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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智兵消敌正文 第三十章 途中遇枪贩
- 第三十章途中遇枪贩
黄昏，太阳已钻入云中，天空呈现出片片绚丽多彩的云带，阳光从云带间射出，照在大地上，殷红一片。冰@火!中文 .
马跑了一天，有些累了，鼻孔扩张的很大，往外喷洒着热气，肖正清下马，牵它走了段路程，来到一家车马店，要在此住上一宿。
店掌柜见有旅客前来，笑脸相迎：“先生，往店？”
“往店，有单间吗？”
“有，有，住几天。”
“一晚。”
“先生，请。”
店掌柜喊了声：“柱子，把先生的马牵到马厩去。”
叫柱子伙计应声过来牵马，肖正清说：“我来吧，顺便跟你过去看下马厩。”
柱子心想，马厩有什么好看的，喂马的地方不都一样吗？
来到马厩，肖正清把马拴好问：“店里有上等的饲料吗？”
“有”
“那好，帮我喂下马。”
“好来。”叫柱子的伙计走进放饲料的屋子，给马取饲料。
肖正清卸下马鞍、镫子，提着回房休息。
第二天，他吃过早饭，付了店费、饲料费，骑上马，又开始了一天的征程，朝北驰去，走着走着，就见路的尽头，扬起阵阵尘土，灰蒙一片，像刮起了狂风，一股黄流正朝这儿涌来，拌随着噗噗嚓嚓的脚步声，声音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流动的黄流在阳光照耀下，有金属反射光在闪动。见此，肖正清脑海一闪，“中央军。”这是他第一反映，要过队伍了，必须找个地躲躲。朝四下张望，发现路东边高粱地不远处有棵隐形小树，是藏马的好地方，翻身下马，牵马窜入高梁地里，来到小树下，让马卧地，拴在树上，转身回到路边。这时，大队人马已开过来，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排成三路纵队，背上除了枪和背包外还有挖战壕用的小锨镐。队列不齐，步履沉重，士兵们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很疲惫。踢里哐啷往南奔涌。
步兵过后是骑兵，骑兵过后又是步兵，队伍越走越松懈，拉长了距离，整个队伍像条打败的黄龙，焉里巴叽，没一点朝气。一少校骑着着马挥舞着鞭子，穿梭在队伍中间，像赶牲畜似的，瞪着牛眼，吼着，骂着：“不想死的都他妈给我快点跟上。”他眼殊子一转，发现一个捂着肚子的士兵蹲在边路，过去就是一鞭子。“妈的没长耳朵吗？”士兵苍白的脸上显得很痛苦，斜了他一眼，嘟囔着，免强站起身来，趔趄地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十几匹恹恹的骡马驮着小炮和子弹箱，由士兵拽着缰绳，抽打着，迈着秫桔杆似的瘦腿吃力地走在队伍中间。
步兵过后，是马车大队。马夫们，汗流浃背，挥动鞭子赶着载满弹药箱子的马车，不时地叫骂，把一肚子怨恨都撒在了骡马身上。这骡子马的，有嘴不会说，有冤不会伸，立楞着耳朵挺着脖子，四蹄使劲地刨蹬着路面，在鞭子的鼓励下，吃力地拉着车往前奔，奉献出了全部的力量。
这支不知从哪开过来的队伍还有七八门大炮，炮车上插这些伪装的树枝叶，尽管数量不多，但四匹马拉着一门炮车也够威风的，炮兵坐在上面跟步兵相比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可以说是享受着将军的待遇。
队伍过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去向何方，不知不晓，但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他们与战火背径而驰。
有十几个因各种原因而掉队的士兵，稀稀拉拉，三三两两，走走停停，就像骡马拉在路上的屎。枪成了他们的累赘，有的在肩上挎着，有的横挎在脖上，还有的吊挂在胸前，背枪的姿势各种各样，他们歪戴着帽子，敞胸露怀，形象极为不佳。个个脸色苍白，气喘嘘嘘，走十步，歇二步。有俩个一老一小的士兵身上满是尘土，老的像是得了痨病似的咳嗽不止，倭锅着身子，脸色蜡黄，喘着粗气，步履维坚。小兵搀扶着他说：“叔，实在走不动，咱就歇下吧。”
“好啊，好啊！咱爷俩就靠路边歇歇。”老兵有气无力回应说。
小兵搀扶着老兵走到路边沿，在一棵树下坐下来，把枪摞在地上，敞开衣怀，用帽子擦着脸上的汗珠。
俩人坐的位置离肖正清很近，他便靠过来，想问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见老兵佩戴的胸章，不用问便知，原来是交过手的64师的人马，怪不得这样松懈，狼狈不堪的。
老兵见他过来，问：“老弟，有水吗？
肖正清想了下说：“有，我给你们拿去。”
过会，肖正清把盛水的皮囊拿过来说：“喝吧。”
老兵咳嗽了一路，嗓子早已冒火，见了灭火的水，感动地用沙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咳出了两字。“谢了。”便急切地接过皮囊拔开木塞，仰起头，咕咚咕咚往嘴里倒个不完。小兵见状，怕他一气喝光，说了声：“叔，给我留一口吧。”老兵往肚子里灌进了十几口，这才扎住嘴，递给身边这位患难与共的侄子，说：“叔，没那么贪嘴，给你留着不少呢。”
小兵和老兵一样，口干舌燥，一天没喝到一滴水。接过皮囊就往嘴里灌。
肖正清问：“你们这是往哪开？”
“这你的问我们的蒋委员长去，鬼他娘的知道往哪跑。”老兵一肚子怨气地说是跑。跑与开，字意有所不同，看来肖正清是抬高这支队伍了。
“是不是打鬼子去？”肖正清顾意问。
“打他娘个熊啊，瞧，我们这些庸兵败将，一枪没放，就被鬼子吓的屁滚尿流的往后跑。”老兵仰脸看了看走远了的队伍，带着讽刺的意味地又说：“这可是咱蒋委员长的军队啊，你看看成啥样子了，咳，真他娘的给国人丢脸哟。”老兵说着挤下鼻子，擤出一摊鼻涕，甩出老远，叭叽，垛在了高粱叶上，在鞋帮擦了擦手。
“这么说，你们和鬼子照过面了。”
小兵喝了几口水，润了下嗓子插话说：“照啥面啊，人家的大炮一楔，满阵地开花，把我们炸的晕头转向，还没开打，就接到上峰的命令，丢下阵地，就撤了。这不，一个劲地往后跑，跑的我们两腿发软，一点力气没有了，待要瘫在地上霍是的，至于啥时住脚，谁的娘的知道呢？”
仨人正聊着，又一个掉队的士兵凑了过来，他长的一幅扫眉小眼，酒糟鼻儿，约三十来岁，歪戴着帽子，耳朵上夹着半拉子烟卷，油腔滑调的一看就是个老兵痞，咧着个嘴说：“曹老头，我可警告你，别跟老乡泄露军情大密啊，当心，我可举报你。”
“老摸手，你他娘的吓唬谁呢。指望着出卖弟兄弄两个钱花花？当心老子一烟袋杆削了你，信不信？”老兵半开完笑半认真地说。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哪敢招惹你老人家。”
“你小子好腿好胳膊的咋也掉队了。”老兵问。
“我掉队了吗？就这二里半距离，老子闭口气就能追得上。”老兵痞说着在窥视一下肖正清，看是像个有钱人就凑到他跟前说：“老兄，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走，找个避静的地方说去。”
肖正清说：“有话就在这说吧。”
“在这说不方便。”
肖正清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看我像个商人，图财害命枪杀了我吧？”
老兵痞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把四指一握用大拇指指着胸脯说：“你这说的啥话，老子是**，又不是土匪，怎能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见肖正清不肯跟他走，又说：“我把枪摞这儿，这你该放心了吧。”说着把枪放在地上，吩咐一老一小帮他看着，硬拉着肖正清就往高粱地里走。
肖正清跟他来到高粱地深处，老兵痞蹲下来，像做贼似的往四下瞅了瞅，然后，示意肖正清也蹲下，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老兄，有把盒子炮要不要，正儿巴经的德国货，八成新。”
听他一说，肖正清倒也挺感兴趣，却故意说：“我要它干么？”
“我的傻老兄嗳，鬼子都打过来了，你还不知道？
肖正清假装不知摇摇头。
老兵痞见他有点不识人间烟火，说：“老兄，我给你呀，鬼子可他妈残暴了，杀人放火不说，还**女人，你买了这把盒子炮可以防身，保护家人呀。”
“照你一说，还真的有把枪好，防患以未然嘛，可我买了不会使啊。”肖正清假装外行的说。
“这好学，简单很。”老兵痞从耳朵上取下半拉子烟卷，说：看了么，这烟卷不等我抽完就能教会你，说着点上抽起来。
肖正清还真想再要把枪，可故意带出一种想要又不想要的口气问：“你多钱卖？”
“二十块大洋。”|
“二十块大洋？太贵了，不行，买不起。”
老兵痞说：“嫌贵，咱可以商量，你打算出多钱买？”
肖正清想，这枪来路不明，不知这小子偷的哪位迷糊官的，带在身上怕出事，弄不好连命丢了，就急着要出手，于是，就可劲地压价，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老兵痞看着五个手指头，像被电击了一下，傻呆呆地给懵了，过会，才翻着脸说：“五块大洋买把盒子炮？还是正儿八经的德国货？你做梦去吧？简直是和蒋委长开玩笑。”
肖正清说：“我不作梦，也不想和蒋委员长开什么完笑，是你硬拉我过来买枪的。”故作生气地起身要走。
“等等。”老兵痞好不易逮往个买主，岂能轻易放他走，拽往他的胳膊很不情愿地说：“得了，你多给几个子，老子就忍痛割爱的卖给你。”
肖正清说：“多了没有，身上就七块大洋。”
“七块大洋？奶奶的，也太少了。”老兵痞咧这个嘴不满地说。
肖正清说：“嫌少，五块大洋我都不想买，离家还有二百多里路呢，若是买了枪，这一路，我就得喝风咽着空气走，不饿死也的饿昏在路上，你说，命值钱还是枪值钱？你若硬要我买，就五块大洋，留两块我还得吃饭，不卖就算了。”
价被肖正清砍去了四分之三，这下老兵痞要卖的话可亏大了，可他还抓着肖正清的胳膊仍不肯放手，来看真的要出手，思衬了半天，最后痛下了决心，咬着牙说：“得了，五块就五块，谁叫老子碰上了你这穷主。真够倒霉得了。”说着，站起身来，解开裤腰带，脱下裤子，枪从大腿上露了出来。肖正清想，这小子也够贼的了，怕被人发现，将枪绑在了大腿上。
老兵痞松开缠布，把枪取下，递给肖正清，然后，提上裤子，扎上裤腰。
肖正清接过枪，看了看，心说不错，是把好枪，便从衣袋里掏出五块大洋给了他问：“子弹呢？”
“在弹夹里。”
“就这么点。打完了不等于铁疙瘩一块吗？”
老兵痞狡黠地说：“这没法。”
好一个没法，口不掩实，你胡弄谁呐，肖正清心想，从进高粱我就察觉你身上挎着的弹袋有两个是鼓鼓囊囊的。不给是吧，那就诈。于是说：“没法，这好说，枪我不要了，给你，还我钱吧。”
老兵痞没想到他会来这手，给急了，说：“别价，不就是子弹吗？这好说，我这里到有两包，想要再给一块大洋。”
肖正清这一诈还真诈出了货，苦笑地说：“你真让我喝风咽空气走呀。”说着从衣袋里又掏出一块大洋给了他，得了两包子弹，足有百十发。
老兵痞拿到钱就要走人，肖正清一把拽着他戏谑地说：“你还没教我怎样打枪呢。”
老兵痞心想，就他妈这点钱，买了老子枪和弹，老子亏的就想找个棉花垛去撞死，那还有心情教你打枪？便编着话说：“你找事呀，枪一响，我们的人还以为你是日本特务呢，四下一围，你往哪跑？倘若你被抓，把我也得牵进去，这六块大洋老子还没迭当地花，就得陪着你去送死，你说我冤枉不？自己回去慢慢琢磨的打吧。”
“不教算了。”肖正清把枪揣在怀里，这笔买卖咯么了半天，算做成了。
老兵见俩人过来，开玩笑地说：“兄弟，这小子可是个老摸手了，看看你身上少东西没有？”
“老曹头，你咋这样损人呢，我可是蒋委员长奖励过的模范士兵哟。”
“吹你个球啊，蒋委员长知你是啥鸟？那来的模范兵？吹这牛皮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老兵打了他一拳对肖正清说：“走了，老弟，谢谢你给我们水喝。”
老兵还没把皮囊递到肖正清手中，就被老兵痞一把抢了过去，说：“还有吗，让我喝口。”拔开木塞，口对水嘴，仰起头，可惜没水了，晃了晃皮囊，也没喝到一滴，骂了句：“妈的，你俩也太不够意思了，明知老子过来了也不给留一口。”气歪歪地将皮囊递给了肖正肖。
肖正清接过皮囊问：“后面还有队伍吗？”
“没了，我们是64师尾巴上掉下的毛，没几个人了。”老兵痞说完，三人背起枪又去追赶队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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