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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民比天高正文 第4章 杨暗花明
- 第4章 杨暗花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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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光平手里夹着香烟，低着头说，雪梅，你们家春阳刚当公安局长，博物馆就出了这么个惊天大案，连国家领导人都惊动了，他现在……一抬头，佟雪梅已经不在屋里了，就笑了笑自语，女人就是爱生气！</p>
他坐着沉思一会儿，抓起电话拨号，说，老韩啊，你们地矿局的那个答复我看了。咱们是老朋友了，你给我说实话，采矿许可证发放有没有问题？没有？那就好。实话跟你说吧老韩，有人举报你在谢氏公司吃干股，为他们滥发采矿证呢，佟雪梅他们反渎局马上进行初查了，要真有不完善的地方，你就抓紧完善，免得惹下什么麻烦。如果有人家举报的问题，你最好主动到检察院来投案，也好争取主动。我可不想看到老朋友出大事。好，真没有就好。对，佟雪梅邓光明他们马上就到谢氏公司矿上调查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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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雪梅带着侦查处长邓光明和侦查员刘雅莉，赶到谢氏矿区六号矿井前，正赶上一群矿工换好工作服从工棚里出来，准备下井。</p>
一个工头模样的人看见他们，连忙迎上来问，你们是……</p>
佟雪梅说，我们是作协的，创作一部反映矿工生活的电视剧，想随你们到井下体验体验生活，怎么样师傅？</p>
工头问，你们写煤黑子？</p>
佟雪梅说，煤黑子怎么了？脸黑心里干净，还给社会创造光和热，多受人尊敬？</p>
工头说，好好。弟兄们，给三位作家拿安全帽。</p>
两名矿工从工棚拿出三只安全帽，递给佟雪梅他们。</p>
佟雪梅说声谢谢，招呼邓光明、刘雅莉，戴好安全帽，跟工人师傅下井去。</p>
干什么的！突然传来一声大吼。谢二虎牵着狼狗，带着光头二歪等小喽罗气势汹汹地来了。</p>
工头连忙迎上去解释说，谢总，他们是上边来的作家……</p>
放屁！谢二虎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妈的屄你瞎眼了！</p>
不许打人！佟雪梅一个箭步上去，抓住谢二虎的臂腕。</p>
谢二虎哎哟哟哟地叫着，呲牙咧嘴地挣扎，却无法挣脱，光头突然掏出手枪对准佟雪梅大叫一声，不许动，老子开枪了！</p>
佟雪梅放开谢二虎，声色俱厉的逼过去，问，你想干什么！</p>
干什么？还作家呢，当我看不出来。臭狗仔想找老子的麻烦，是不是？谢二虎一挥手，给他们放血！</p>
一帮爪牙忽拉围住佟雪梅，邓光明、刘雅莉也不示弱，挺身挡在佟雪梅面前，跟他们相恃起来。</p>
住手！一声大吼，征东平、李大刚应声出现。谢二虎和他的两名爪牙一齐吓呆了。</p>
征东平走到佟雪梅面前，关切地问，没事吧梅姐？</p>
佟雪梅笑笑说，没事儿。</p>
李大刚看一眼光头说，好小子，敢非法持枪，交出来！</p>
光头一扣扳机，枪口喷出一股肥皂泡沫，喷了二歪一脸。</p>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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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虎回到丰灵大厦，把在矿区跟佟雪梅他们遭遇的经过跟哥哥汇报了，又说，这帮狗仔队肯定是奔咱们井下安全来的。</p>
狗仔队？谢大虎冷笑说，什么狗仔队，那女人是佟雪梅！</p>
谢二虎问，佟雪梅干什么的，不是记者？</p>
谢大虎说，什么记者？她是范春阳的老婆，检察院的反渎局长，那个男的叫邓光明，是她手下的侦查处长。</p>
谢二虎一怔，他们在查我们？</p>
谢大虎摇头说，不，矿井安全不归他们查。</p>
谢二虎说，那他们要到井下干什么？</p>
谢大虎说，项公舞剑意在沛公。刚才咱后边的老板来电话了，说检察院可能盯上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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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春阳接到交警报告，说城外发生一起车毁人亡的交通事故。</p>
在什么地方？他对着电话问。</p>
电话里说，南岭山口，一辆小车坠崖烧毁。</p>
范春阳问，驾驶员怎么样？</p>
电话里说，人都烧焦了。</p>
范春阳又问，本地车还是外地车？</p>
电话里说，车牌照是雪原市的。从后备箱残留的证件看，死者姓黄，是雪原什么公司的老板。</p>
你们马上跟雪原方面联系。现场勘察一定要细致，不要急于下结论！范春阳放下电话，若有所思。刑警出身的他，习惯性地爱把车祸往刑事案件上联系，本来灵州没破掉的车祸致死致伤案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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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潘梦丽在翠竹别墅家里，跷腿半仰着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心烦意乱地用遥控器胡乱地调换电视频道。门铃响了，响得很长很固执。她很不耐烦很不情愿地把遥控器一扔，懒散地起身过去开门。 </p>
爸？她不禁一愣。</p>
过来看看。潘汉民说着走进来，在屋里打量一下，正欲说什么，王玉芬从伙房迎出来招呼说，市长来了！</p>
潘汉民说，王玉芬辛苦了。你们还没吃饭吧？</p>
王玉芬说，这不正做呢，您先坐会儿，一会儿就好。</p>
潘梦丽问，爸你怎么来啦？</p>
潘汉民说，博物馆发生杀人劫宝案，东平的重案大队又扑上去了，压力大啊。听说你还为采访的事跟他闹矛盾，不应该啊。</p>
王玉芬说，刚才我还在说梦丽呢，你说人家东平那是多好的小伙子，人长的标致，有文化有能力，还会……</p>
王玉芬！潘梦丽责备地看她一眼，快做饭去吧，我饿了。</p>
不说了，不说了，我去做饭，去做饭。王玉芬说着回伙房去了。</p>
潘汉民责备地看看女儿，说你这丫头啊，就会使小性子。王玉芬没说错，东平多好的小伙子，人品好、能力强，有发展前途。要珍惜啊孩子！</p>
潘梦丽一噘嘴，我看他根本不把我当回事！</p>
潘汉民说，瞎说。刚才他还给我打电话呢。他说他惹你生气了，让我劝劝你。看看，人家姿态多高。</p>
潘梦丽鼓鼓嘴，不吭气了。</p>
潘汉民说，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领导逼，群众盯，又面临着竞争刑警支队长，他压力大啊。你可不能再给他呕气添乱啊！</p>
潘梦丽抬头看看父亲，无声地点了下头，说知道。</p>
潘汉民说，他当刑警的，哪能象你们女孩子那么罗曼蒂克？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卿卿我我，粘粘糊糊……</p>
潘梦丽娇嗔地瞪他一眼，爸，说什么呢！</p>
潘汉民笑了说，好了。打电话让东平过来，老爸陪他喝两杯，帮他放松放松！</p>
潘梦丽高兴地抱住爸爸，猛亲一口，转身向楼上跑去，跑进卧室就兴奋地扑到床上，掏出手机拨号，喂，东平……</p>
征东平正在街上开着警车，一接是梦丽，就惊喜地问，梦丽不生我的气了？</p>
潘梦丽说，去你的，我才没功夫跟你生气呢！</p>
征东平说，那你为什么老挂我的电话？</p>
潘梦丽说，瞎说什么你。手机没电了，刚换上电池，这不打给你了？</p>
征东平说，你在哪儿？</p>
潘梦丽说，我在翠竹别墅呢。爸爸来了，要陪你喝两杯呢，快过来吧！</p>
征东平说，好的，我马上就到。</p>
潘梦丽高兴地吻一下手机，说了声征东平你这个大坏蛋，雀跃地跳下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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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东平他们兵分两路在在矿区走访调查了好天，毫无收获。</p>
这天，他们又走访调查一天，黄昏时分在矿区外交叉路口相遇。征东平一见李大刚就问，怎么样大刚？</p>
李大刚无奈地说，还是白忙。</p>
田莽说，二位队座，咱们是不是方向有问题？</p>
孙小峰说，就是，大海捞针，哪儿捞去？</p>
你他妈一个协警懂个屁！李大刚瞪他一眼，对征东平说，征大队，我看如果这样漫无目标地跑，说不定半个月也跑不出名堂。</p>
我也没什么招了。征东平说，晚上回去都琢磨琢磨吧，看能不能琢磨出个新的思路来。</p>
对，都琢磨琢磨。李大刚说，大家都上点心，马上竞争支队长了，咱们都要为大队长分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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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博物馆四周高墙上的电灯，把馆区照得如同白昼。这是馆方为保障夜间安全，新采取的一项安保措施。</p>
征东平沿着高高的围墙边走边观察，细细地揣摩。转了一圈又一圈，转累了也没转出个结果。他突然想起了师姐佟雪梅，于是连忙掏出手机拨打。</p>
他说了自已几天来调查的情况，又沮丧地说，梅姐，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p>
佟雪梅说，东平你要自信。你能力没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你不应当让一只空气清新剂空罐牵着走。谢氏公司买过不少这种空气清新剂，可能跟杀人劫宝有关，也可能无关，现场不就遗留一只空罐吗？说不定人家留下那个东西，就是有意误导你呢。</p>
征东平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没有方向。</p>
佟雪梅说，侦查方向你要在现场和周边找。案发之后，你们立案侦查，犯罪分子肯定会有压力，甚至会到博物馆附近消除自己的蛛丝马迹，或者观察你们的动向。博物馆周围的监控不是有了吗？你调监控看看，这几天博物馆附近有没有出现什么行色可疑的人。还有犯罪分子总不会是从天而降吧？比如围墙上有没有攀爬的痕迹，外面有没有通向馆区的地下通道，像窨井、下水道、地下网管通道什么的。你扩大—点范围，下功夫在现场附近查查，说不定就能找到劫贼的什么遗留物呢。</p>
征东平听了师姐一席话，茅塞顿开，挂断手机就到处搜寻起来，不大一会儿就发现了高墙外马路边的一座窨井，于是走过去仔细观察，果然发现窨井盖在路面滑动留下的痕迹。他掏出匕首，撬开井盖，欲进入窨井，稍作犹豫，又盖好盖子，心想，也许劫贼就是从这钻进博物馆的。</p>
他眼前的侦查方向一下子明确了。</p>
早上，李大刚走进征东平办公室的时候，依然睡眼朦胧，哈欠连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p>
征东平看看他，问，怎么了大刚，夜里没睡好？</p>
李大刚说，半个月的期限都快过半了，案子连个明确钱索都没有，睡得好吗？</p>
征东平叹了声，说不睡觉，就有明确线索了？</p>
躺着琢磨呗，李大刚说，为了老弟竞争支队长，我怎么也得费尽脑筋。你当支队长我才能当大队长，对不对？</p>
对个屁，我现在哪还有这个心思？征东平说，你琢磨一夜，琢磨出一点什么没有？</p>
李大刚说，呃，你别说，我还真琢磨出点东西，说不定还真能助咱突破案子呢？</p>
是吗？征东平急切地问，琢磨出什么了？快说说看！</p>
李大刚说，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杀人劫宝案。想呀想，想呀想，你说我想什么来了？</p>
想起什么了你快说，征东平急了，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卖什么关子！</p>
李大刚笑笑，不紧不慢地说，我想呀想，想呀想，突然想起我指导博物馆安装外围监控的时候，发现西墙外马路边有一口窨井。现在我越想越觉得，那口窨井可能直通博物馆里，窨井两头的井口就是劫贼作案的出入通道。</p>
有道理！征东平一拍桌子，对头！我昨天晚上请教梅姐，梅姐提醒我，注意围墙上有没有攀爬痕迹，下面有没有通向馆区的地下通道。我在那窨井口边琢磨半天，也觉得这窨井可能就是劫贼的通道。看样子咱们想到一起去了。</p>
李大刚说，梅姐、你、我，三点成一线，这就有门儿！咱们行动吧！</p>
征东平当即立断，行动，现在就去博物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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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东平让李大刚开车赶向博物馆，快到博物馆的时候，突然想到梅姐提醒他看这几天博物馆的外围监控录像，于是就说，先到博物馆去吧。</p>
李大刚问，不是去看窨井吗？</p>
征东平说，不，先去博物馆，我要调这几天的外围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周围出现。</p>
征东平话一落音，车子突然失控一样，猛冲一下上了马路牙子。</p>
你车怎么开的？征东平惊了一身冷汗，说亏你还是老车把式！</p>
手出汗了，打滑，李大刚笑笑，外围监控有什么看的？我看没有这个必要。</p>
征东平说，要看，看过你就知道了。</p>
张啸春听征东平说要看案发以来的外围监控，就浑身长刺一样地磨蹭，还时不时地扭头看李大刚。</p>
征东平问：“张馆长有什么不方便吗？是不是还需要请示市委何书记？”</p>
李大刚也很不耐烦地说，你看我干什么？监控帮你安好了，不要我去操作？征大队看监控是破案需要，你们发案单位有配合的义务，还不抓紧安排，站这愣什么？</p>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张啸春说罢就走了出去。</p>
张啸春很快就安排好，请征东平他们去监控室看监控录像。</p>
监控录像一片空白，里面连只飞鸟也没录到。</p>
怎么回事？征东平盯住张啸春问，不是案发第二天就安装了吗？</p>
就就是，怎怎么回事？张啸春张口结舌地说。</p>
李大刚一拍大腿，靠了！好像那天装好我没帮着调试！</p>
张啸春这才反应过来，接着说，没调试吗？看看，也怪我这几天没进监控室。</p>
征东平说，监控装好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进监控室？</p>
张啸春说，我们有分管安保的副馆长，监控发现可疑情况，他们会报告我。</p>
怪我怪我，一会儿我帮着调试好。李大刚说着看看征东平问，怎么办东平，咱们到窨井口看看去吧？</p>
事已至此，只有如此了，征东平、李大刚他们就去察看窨井，里外两个窨井口都仔细看了，确定里外两个口真是相通的，而且两个窨井盖都有掀动的痕迹，显然劫贼是通过这下面进出博物馆的。</p>
怎么办？征东平看看李大刚。李大刚说，劫贼从这下面钻进钻出，肯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p>
征东平说，派人下去搜寻？</p>
李大刚说，窨井里保不住有有害气体，人下去熏死了怎么办？调警犬吧，调神勇来，那可是条功勋犬，百战百胜。</p>
好，征东平伸手抓过李大刚手里的钥匙说，大刚你在这帮着调试监控吧，我去接神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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