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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特工的故事

正文 特工的故事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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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了,鉴于朝鲜半鸟局势的发展,t机关感到其特工赴朝韩执行任务的机会会大量增加,所以要给行动特工找到较好的掩护身份。考虑到我是从外交学院毕业的,以前又在外交部实习过近一年,所以让我冒充外交部工作人员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做到以假乱真应该不难。而且t机关行动部的领导们之所以有这么个想法是有直接原因的——外交部这两年开始破天荒地面对社会在职人员录用公务员,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创新,因为中国的外交部出于保密等方面的需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一直都是只从应届毕业生中招人的。外交部的工作人员一般也都是通过考试一毕业就入部工作的,以前没有任何其他的工作经历,只有少数军转干部除外,但外交部里的军转干部极少,一般都是在办公厅的保卫保密部门以及条法司边境勘界部门等与军事相关的部门工作。另一个例外就是有一些人是从外交人员服务局、外交学会、外交学院,国研所等部属单位调来的,但其性质与军转干部和社招人员是不同的,因为他们原来就在外交口,只是原来是在外围部门工作。像现在这样直接对社会上的在职人员进行考录还真就没有过先例,但招收在职人员的名额非常少,绝大部分新录用的公务员仍是应届毕业生。但这还是给了t机关一个绝好的借口。就这样,我从t机关的一个掩护机构----某市场调查公司被外交部录用为正式的国家公务员----实际上我早就是公务员了。

    按t机关与外交部商议的结果,我被分到了亚洲司朝韩处——这样t机关以后就有完美的借口把我派往朝鲜半岛了,而且我上次到日本营救林新时的公开身份正是外交部亚洲司七处(综合调研处)干部,这个以前公开使用过的身份正好可以与现在的职务在对外时以司内处际干部交流相互解释。我的真实身份只有部分部领导和亚洲司的部分司领导知道,朝韩处处长也被通知要对我“特事特办”。这样我就进入了在外交部“长期潜伏”的状态。

    有两种长期潜伏的特工总在西方一些间谍小说家们的作品中出现,特别是t clancy的。一种叫做sleeper,一般是指被派到敌方或从敌方那里发展的情报人员,他们的特点是平时不执行情报任务以免暴露,而是长期潜伏,一直到最关键的时刻再发挥致命性的作用。因为其长期处于“冬眠”状态,所以被称为sleeper。

    另一种叫做floater,一般都是行动特工,而且其潜伏的地点不一定是在敌方,在本国内也可以以掩护身份潜伏下来,平时也不执行什么常务性的任务,只是在有紧急需要时作为行动特工施展身手,如营救,刺杀,跟踪,绑架等。听到我对这种特工的描述,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某部电影中的某个人物?——---是施瓦辛格在《真实的诺言》中扮演的那个小商人,平时装得庸庸碌碌的样子,到了行动的时候就蒙着面大打出手,他平时掩饰得的确很像,以至于他的老婆都差一点被一个假特工骗走,还记得吧,哈哈。

    我现在基本上就属于这种floater,平时在外交部扮演外交官的角色,当t机关需要的时候就借着外交特权与豁免来执行任务。

    我虽然名义上是在朝韩处,但处长并没有让我承担太多的工作,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份。从我的背景和经历来讲,这个掩护身份是很合适的,但内部人仍能看出一些破绽,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我是英语专业毕业的,而朝韩处的人基本上都是学韩语的。当然,学英语的人被分去主管非英语国家在外交部也是很正常的事,就以亚洲司为例,负责尼泊尔的那个处的工作人员也并非全是学乌尔都语的,英语专业毕业生也大有人在,负责印尼的人也是同样。亚洲司里好像只有负责日本和朝韩的两个处完全是由学本语种的人组成的,但既然别的小语种的处都有学英语的人,朝韩处也来了一个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先例,这样我的存在再一次被合理的解释了。

    但仍有一件事能让亚洲司的人感觉到我不是一般的外交官。部里每个司的司办都有一个阅报室,大家工作不忙的时候就去那里看前方(指使领馆)发回的电报。电报根据涉密程度的不同被分放在不同的夹子里,秘密和机密的电报和文件通常依据不同种类放在蓝色、绿色和黑色的夹子里,而绝密级的则全部放在红色的夹子里,只有二秘以上的人员才可以看。鲜红的绝密件夹子可以让司办值班的秘书清楚地看到是不是有未达到相应级别的人私阅绝密件并加以制止。而出于我的特殊身份和工作需要,亚洲司也按和t机关的协议,准许我在阅报的人较少的时候阅读绝密电报和文件,司办秘书得到了这个通知,但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是在我翻阅绝密报时从不干涉。

    一天,我见阅报的只有我和一名老参赞就翻阅起了绝密件。那名老参赞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在一旁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为他是要批评我。 没想到他却说:“我看你很爱看报,这很好。你知道吗?王毅副部长年轻时也在亚洲司,他阅报时就是不只看自己处的电报,别的处的电报他也仔细钻研,结果唐国委(唐家璇国务委员)当时是司领导,他在阅报时见这个小伙子这么勤奋就很看重他,现在王毅副部长终成大器。小伙子,好好努力吧。”——--照他的说法,我比王副部长还勤奋,他只是看别的处的电报,我可是连绝密报都偷看了。

    很快,这位和蔼的老参赞和我成了忘年交,我和他的交往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由级别上的差距的造成的障碍,因为他是一名闲着的参赞。外交部在国内部机关的参赞可分为两种,即现职的参赞和闲着的参赞。现职的参赞是指担任司处领导职务的参赞,按级别有处参、副司参等区别。闲着的参赞则可能是原来担任过现职,如担任过处长的一秘,在国外常驻任参赞回国后又没了位子——这一点在外交部很正常,因为人多位子少,哪怕你现在是副司长,去一个小国常驻当大使,回来后原来的位子被人顶了,也只能做闲着的大使,不担任任何领导职位。除非这个人有他人无法比拟的工作能力或有很强的人脉才可能在回国后继续升至部领导,但这实在是少数,四千多人就那么几个领导职位,哪有那么容易呀。而且这种国内外干部轮岗交流的制度正是外交部的官场上的特色,原来有位子,驻外后回来也未必有了,情况比其他部委的公务员还要复杂一些。所以一般的外交部公务员在退休时都是在处级或副司局级。男同志弄个处参是没问题的,勤奋点的可以当上副司参,但也有一些老一秘。女同志则有不少都是老一秘,有的也能当上参赞。所以对于一个没有什么太大背景的人来说,自己在退休时能进步到什么程度应该是可以预见的。再加上工资较低,驻外生活艰苦,所以许多外交学院的毕业生并不想去外交部工作,我的校友黄健翔在毕业后就另谋他职,后来又辗转到了中央电视台,他在被采访时也说过:“我一进外交学院就明白了,那外交部根本就不是我去的地方。”外人可能搞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个中滋味恐怕只有圈内人能够体会。

    这位老参赞是从巴基斯坦回来的,姓王,于是我就按部里的惯例叫他王参。他在外交部干了近三十年,现在又没了现职,基本上是在养老等退休了,所以他整天也是悠哉悠哉,看报,上网,喝茶,打乒乓球,也是怡然自乐,还经常给我讲他驻外时的经历,很让我开眼界。看架势我在外交部“潜伏”个三年五年甚至更长时间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在部里深交点朋友自然是件好事。

    2003年11月25日19:50——台北时间

    潘境原翻阅着近期获得的关于大陆的情报资料,其中有不少是从公开的媒体上获得的,有几篇是从大陆媒体上获得关于中共外交部的报道,其一一个报道上附了照片,是中共外交部领导在带领工作人员搞体育活动的宣传照,这类报道实际上对军情局没什么价值,中共的外交部是“干净”的,即它是不从事秘密情报活动的。世界上有些国家的外交机关和情报机关之间的界限比较模糊,如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的情报部门便隶属于本国的外交机关。但中国在这方面的界限却很分明,中国的外交部是不具备秘密工作的职能的,所以国际上也从未出现过中国外交官被驻在国当作“不受欢迎的人”而驱逐出境的情况。因此关于它的内部日常活动的情报是没什么价值的。潘境原刚准备把这张纸放在一边,却发现那个报道所附的照片上有一个人吸引了他。这张照片是在外交部院内的空地上拍的,外长李肇星和新闻司副司长章启月都穿着运动装和下属们谈笑风声,而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尽管照片不是很大,但潘境原还是认出了他就是他恨之入骨的那位大陆特工。潘境原已经把他的相貌印在了脑子里,所以认准了就是他。照片中的那个人当时正望向别处,看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拍照了。潘境原立即给军情局的技术部门打了电话。

    经过技术部门的电脑分析和鉴别,这个照片上的外交官和上回调查局在忠孝东路拍下的那名大陆特工是同一人。潘境原开始觉得奇怪了,难道这个人是外交部的?但他马上否定了这一点,就算外交部有一个秘密的不为人所知的情报部门,它的人也不会被派到台湾来,台湾在大陆眼里根本不是外国,轮到谁也轮不到外交部来负责,所以可以肯定这个人目前是在假冒外交官的身份,估计是在为出国执行任务做准备。

    但不管他是哪个部门的,留着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潘境原和他一笔私人的账要算,所以潘境原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叫来一名下属,告诉他立即与“长风一号”取得联系。

    “长风一号”是军情局五处在大陆发展的众多特务之一。他真名叫韩磊,曾在武警某省总队服役。入伍前是业余散打运动员,在武警部队时由于身体素质好,且有散打的底子,被选拔到了机动支队的特勤中队。特勤分队是武警内卫部队中的精锐部队,其在武警中的地位相当于特种兵在解放军中的地位,其成员一般都是由从各分队选拔来的军事尖子组成。韩磊服完役后退伍回到了家乡当上了一名工人,但他不久就辞去了工作来到北京,凭他的体格和功夫,很快就被一名富有的台商聘为保镖,之后没多久他就在钞票的作用下成了台湾军事情报局五处的一名编外特工。军情局根据其特长,专门让其执行暗杀之类的行动任务。在成功地执行了几次任务之后,他受到军情局的重视,很快便被授予了“国军”上尉军衔,并可以与军情局五处主管他的副处长潘境原直接联系。尽管他有了军情局的上尉军衔,但一般来讲,情报机关给其外围情报员授予的军衔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种授衔只是名义上的。前苏联的克格勃给无数为其服务的外国人授予过军衔,连将军都有一大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外国人可以指挥大批的苏联军队,只是有个名誉罢了,但这也不失为一种对情报员的激励方法,并使其有一种归属感和成就感。

    潘境原之所以第一个就想到韩磊就是因为韩磊的家就在外交部附近的三丰里小区。潘境原曾以台商的掩护身份去过北京,实地观察过大陆各主要政府部门的情况,以便为战争期间使用秘密武力进行突袭制定预案。他曾对外交部的建筑和警卫情况有过仔细的研究,当时他就住在韩磊的家里,从韩磊的家走到外交部的南门不超过五分钟,韩磊也因此被他指定为在开战时带队突袭外交部的武装特务分队长。现在的事情和外交部扯上了关系,他自然要让这位金牌杀手出马了。

    2003年11月26日16:00——北京时间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立即拿起了话筒,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外交部韩国处么?”

    “对,朝韩处。请问您是哪里?”

    “是这样的,我是一名律师,前一段我和一家韩国律师事务所取得了联系,准备去他们那里培训,但现在我害怕对方是骗子,所以想知道韩国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家律所。”——怎么又是这样的电话?我已经没少接这样的电话了,有些人似乎根本不理解外交这两个字的含义,以为凡是和外国有关的事都归外交部管呢,韩国有没有一家律师事务所和中国的外交部有什么关系?我前一段还接到有些人打来问到韩国旅游的信息的电话,还有一些商人打电话来问到韩国做生意进行什么方面的投资好一些,最有意思的是一个自称是某工厂工人的老年人打来的,硬要是向外交部表达自己对朝核问题的看法,还顺便表扬了一下我们:“我每次从你们外交部的楼前走过心中都有一种崇敬的感觉,你们工资那么低,还经常加班加点,工作上也的确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我代表全国人民感谢你们。”——--我差点没晕过去。

    没想到今天快下班了却又接到这样一个不相关的电话,我耐住性子,对她说:“这方面的事情不属于外交部的业务范围。有关这律所是否存在的信息您完全可以到网上查一查,看有没有这个律所的网站或与之相关的新闻不就知道了么?”

    “我要是想上网查的话还问你们外交部干什么?为什么不是外交部的业务范围?难道外交部作为政府机关不应该履行自己的职责的么?”

    我有点火了,但仍尽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外交部是负责处理对外的政府间关系的部门,与您所说的律所没什么直接关系。外交部当然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但似乎不应该让与其无直接关系的事务来影响其职责的履行,涉及外国的事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事。”

    “涉及外国的事你们不管,那你们外交部是白吃饭的呀?”对方语气有点急了。

    我可不想把谈话弄僵,但也不想对这种没道理的说法让步,便来了一句:“照你的说法,只要是涉及外国的事就让外交部来管的话,那你以后生病也不要去医院了,直接找卫生部就得了,反正关于卫生的事就得由它管。”

    对方被我这一说竟“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语气也变得缓和多了。“我没有刁难外交官的意思,只是觉得外交部起码也得帮帮忙吧。”

    “你可以上网去查,更保险的话可以咨询韩国驻华大使馆,不过使馆电话总机一般很忙,不容易打进去。”

    “那好,你告诉我使馆的电话号码吧,我自己去问。”

    我告诉了她使馆的号码,本来以为谈话应该结束了,没想到她却说了一句:“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性格的,也挺幽默,可以认识一下吗?我离你很近的,我的office就在旁边的丰联广场,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顺便也有些关于韩国的事情想请教您。”

    “哈哈,原来是邻居呀。”

    “怎么样?你们几点下班,可以一起到丰联的星巴克坐一坐么?我倒真想看看我国伟大祖国的外交官长得是什么样的。”

    嗬,原来是出于好奇呀。不可否认,中国的外交官在公众眼里总有一种神秘感,其中一个直接的原因就是人数太小了,我记得一位部领导好像也说过:“我们中国的外交官在国内国外的加一起总共才四千多人,全国还有哪一个行业的人比我们少呢?”的确是这样,而且外交部的另一个特点是在地方上没有设分支机构,地方上的老百姓知道警察长的什么样,也知道法官长得什么样,就是不知道普通的外交官长得什么样,因为他们平时只得见着常上电视的那几位。现在这位女律师也是中了外交官的光环的诱惑了,当然,我只是指好奇心。不过,我想如果我要是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是更为神秘的间谍,而且还是和007一样是一名执行惊险任务的行动特工的话,她恐怕得哭着喊着想见我了,呵呵。

    我正好今晚没事,同时也想看看白领女律师长得什么样(怎么有点像网友见面?),便回答说:“好呀,我们五点钟就下班,你们是六点吧。”——-在北京机关一般是早八晚五,公司之类的一般是早九晚六。

    “是呀,那你不太方便吧。”

    “噢,不,我就住在外交部旁边的南配楼,六点钟我可以过去,怎么能认出你呀?”——有点间谍接头的意思。

    “我穿灰色套装,你呢,黑西装?”——---外人总以为外交官整天就是西装革履,觥筹交错的,其实正好相反,中国的外交官说白了就是以处理文件为日常工作的公务员,又不全是外交部长和大使,哪用得着那么夸张,而且因着收入不高的原因,穿得要比一般人还朴实。觥筹交错则更不可能了,一个月能碰上一两次外事活动已经算是不错了,绝大部分时间是在从事着单调枯燥的文字工作。

    “我,黑色皮夹克,深色牛仔裤。”这恐怕与她所想像的出入要大些。

    “那好,我叫lucy,六点钟见,我会坐在*丰联广场里面的那道门旁边。”

    2003年11月26日18:00——北京时间

    我和lucy按各自的描述找到了对方,之后不到十分钟我们就打得火热了。正如我所料,lucy的确是名白领美女——-朝阳门附近的美女在北京是出了名的,有人曾在网上提出过北京美女出现率最高的四个地段:王府井、西单、东单、朝阳门,并列出了理由,前两个的原因自不必说,繁华的商业街在各个城市都是美女云集的地方,后两者则是因为外企集中,白领丽人因而时常在附近出没。我对这个提法基本赞同,不过有人也提过国贸一带是北京美女最多,而且名人出现率最高的地方,这也是很有道理的。还有个湖南人在网上写过,在北京他很失望,因为街上的美女少,远没有湖南养眼,但后来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北京的美女只是分布得没有湖南那么均匀,因为美眉们都集中在了主要的繁华街道上,而且美女中的美女们则集中在了北京的大街上的名贵轿车里,或是有钱的老公载着,或是包养她的男士送给她的名车——----他说的还真是,不信你就往北京大街上的一些名贵跑车里看吧,保证人比车更漂亮。

    lucy是四川成都人,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律所,现在初步打算去国外的一些律师事务所学习学习。她在听说我是学英语的之后倒有点诧异,她本来还以为我是学韩语的呢——--没错,我现在正在学韩语,为将来的任务做准备,尽管在韩国说英语也不耽误衣食住行,但懂当地的语言自然是一大天然优势。我以前还是有点韩语的基础的,我老家在东北,我父亲有许多朝鲜族朋友,从他们那里我学了一点,在被关在日本的间谍集中营里时我又跟朴正圭学了点儿,现在在处里则一有空就学习语言,这还是很方便的,毕竟身边的人都是北京语言文化大学等学校的韩语专业高材生,处里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的韩语特棒,据说安在旭来北京开演唱会时就是她给当的翻译,当然,是以私人身份去的,外交部没有给外国明星派翻译的职责。

    聊着聊着,lucy突然低声以神秘的语气对我说:“听说外交官都是间谍吧。”哈哈,这种说法我早就习以为常了,早在外交学院时,就常被别人问将来是不是要做间谍,就我的情况来讲,还真让他们说中了,但这只是极个别现象。外交学院的学生想做公务员的已经不多了,连当外交官的都是少数,更不用提当间谍的了。不过,不可否认,前解放军总参情报部长姬胜德和前公安部长陶驷驹还真就是外交学院毕业的,但这根本无法说明外交学院就是间谍学校,事实上它的课程和秘密情报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认为外交部的人都是翻译,这个说法略显得可笑了一些,因为外交部里专门的翻译人员只有三四十人,如果外交官只做翻译工作的话,那外交部岂不是得改名叫翻译部了。

    lucy好像也很爱玩,她竟然提到了自己常去latino等酒吧玩,我给她讲了上次在latino把一个胖子放出三步远的事,可把她逗坏了,说真遗憾没有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还说下回latino再有聚会的时候要和我一起去,并把那个胖子引出来让我再重演那一幕。

    “你真的练过功夫?”

    “当然。”

    “没看出来,文质彬彬的,有机会教教我呀,我练过跆拳道的。”

    “好,没问题。”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通话完毕后对我说她有急事要办,不得不先走了,走前和我互留了手机号码。我也觉得有点剩兴未尽,喝完了剩下的咖啡后和她一起走出星巴克。

    2003年11月26日18:47——北京时间

    韩磊坐在星巴克的一角,一边呷着杯子里咖啡,一边暗中观察着那名间谍外交官,现在他已经起身和那名女伴出门了,他也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他在接到昨天接到来自军情局的命令及相关资料后便开始对这个人进行了研究,他仔细研究了那些照片,记下了这个目标的长相,他的任务是干掉这个以外交官身份为掩护的特工。由于韩磊的老板就以台商身份为掩护的军情局特工,所以老板以给他这个保镖放假的名义让他全力执行暗杀任务。于是,今天下午他就从家里步行到了外交部的东门附近,站在丰联和联合大厦中间的报纸栏那里装作看报纸,暗中观察从东门里出来的外交部工作人员们,从中搜寻他的暗杀目标——外交部的正门是不允许普通工作人员出入的,下班的人一般走东门,少数有车的人则从南门出去直接到外交部主楼和南配楼中间的街上自己的停车处——-这里已经成了外交部工作人员的专用停车场。

    他在等了一会儿之后仍没有发现目标,也许他正在加班吧。于是他就先倒丰联广场里转了一转,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在他转了一会儿后站在丰联广场一层的取款机前取钱时竟然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见了他的猎物正从丰联前面走过,现在是向着外交部的方向走去,手里还提着街对面的华普超市的购物袋,显然刚才是去华普了。韩磊立即跟了出去,他希望目标不要进外交部,因为那样他就无法跟踪了,外交部的各个入口都有武警战士查验证件。但令他高兴的是,目标走过了外交部的东门后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继续前行,是向着韩磊的家——三丰里小区的方向,韩磊更高兴了。但目标并没有走那么远,刚走过外交部的东南门便向右转,韩磊马上紧跟上去,一直跟着目标走进了前面的外交部南配楼。原来目标住在这里,难怪开始时在东门没有发现他,估计他是从南门出来的,因为外交部的南门与南配楼仅一街之隔,上下班十分方便。

    韩磊跟着目标进了南配楼的门,尽管南配楼里住着一个中队的武警战士,但南配楼作为宿舍楼门口是没有警卫的,外人也可以出入。这里也的确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采取特别的防范,只是近期外交部把解密的外交档案都存放在南配楼的七楼,不过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也不需要严密的防卫。

    目标进楼后向左一拐停下了,他是在等电梯,韩磊也跟了过去,在电梯到来前的等待的时候他一直站在目标的身后,以免给他留下印象,同时等电梯的还有四个人。在电梯到来前,韩磊隔着门厅看见了近二十名武警战士走着步从对面的一个楼梯上走了下来,应该是去换岗,估计他们的警卫中队就驻在楼上——韩磊是武警战士出身,很了解武警部队的那一套。也正因为如此,潘境原更加器重他,曾明确提出准备让他在开战时率潜伏特工袭击外交部,到那个时候他再来对付这些武警。

    电梯来了,目标走了进去,韩磊大胆地跟了进去。目标并没有注意到他,并在八楼出了电梯,韩磊也跟着走了出去——他身上带着无声手枪和匕首,可以侍机干掉对方。但走廊里有人来回走动——现在刚下班不久,总有人要来回穿梭。目标走到一个房间门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韩磊在他关门后走上前去,记下了房间号:808。

    韩磊随即又乘电梯下了楼,既然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目标住在哪里,事情好办多了,但他现在还不想走,没准今晚目标会出门呢,到时候他完全可以借着夜色的掩护成功地干掉他并逃走,越早完成任务潘境原就会越看重他,他恨不得今晚就得手。

    他出楼后在外交部周围又转了转,仔细观察着警卫部署情况。外交部的院墙比较矮,还没有一人高,韩磊估计自己一下子就能翻进院里,但问题是每个墙角的里面都有一名武警战士站固定哨。不过这不是问题,院墙很矮,而且上面一部分是栏杆,真到了突袭的时候完全可以从外面用无声手枪准确地除掉哨兵。南门的门口也有一名武警战士执勤,看来在目标上下班时在南门和南配楼之间的街上干掉目标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里完全在武警战士的观察范围之内,得手后很难脱身。外人又进不了外交部,看来只能在目标下班后或周末出门时找机会在别的地方除掉他了。

    当他转过身来时,竟发现目标又出现在了南配楼的门口。他出门后就向右拐走了,韩磊也跟了上去,希望这是一个机会。

    目标走进了丰联广场,然后在一楼走进了星巴克咖啡厅,他有可能只是在这里穿行,因为星巴克的另一道门直通外面,韩磊快步跟上。

    目标走进星巴克后张望了一下,然后和一个漂亮的女孩说了几句话之后握了握手,坐在了一起,然后又一起喝上了咖啡,韩磊索性也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一个便于观察的位子上暗中监视。

    现在,两人在谈了四十多分钟后要离开了,谈话期间那个女孩总是不停地笑,看来是目标逗的。死到临头了还泡妞,韩磊暗暗地骂到。

    两人走出星巴克后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女孩到街边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目标则向外交部的方向走去,韩磊再次跟了上去,希望他最好再去别的地方玩。

    特工的故事(第八部)

    第十四部分 带枪的外交官(二)

    2003年11月26日18:48——北京时间

    和lucy分手后,我直接回到了南配楼宿舍,我在来外交部报到之前一直是住在t机关暂时分给我的房子里,它原来是供t机关人员与其发展的情报员接头用的一个秘密据点,现在已经不用了,鉴于我已经成为了隐藏真实身份的行动特工,不适于再住t机关的集体宿舍,t机关就把它作为宿舍分给了我。我来到外交部之后,考虑到原来住的地方离外交部太远,上班很不方便,而外交部早就不分房了,便向司里请求要一个较近的宿舍,结果行政司通知我可以住到离外交部最近的南配楼宿舍808室。外交部方面的确很照顾我,考虑到我的特殊身份,特意让我一个人独占该屋——南配楼的宿舍通常都是两人一屋的。不过这也没有让我觉得一个人住屋子就有多大,因为南配楼的集体宿舍都是不超过十平米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架,床头的外侧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部电话,每月只要交10元钱话费便可以免费打市话,但无法直接打长途。由于一般的屋子都是两个人住的,那么就要在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内把上述家具再乘以二,这样一来,可供走动的空间之小可想而知——在一般的宿舍里,如果在进门后再想往里面走就一定要把椅子塞到桌子下面的空间里,否则就没法再往里走了,因为桌子与床的距离不到一米。

    屋子是简陋了点,很难让外人相信是外交官住的(在外交部内网bbs上好像还有人抱怨说,外交部总对公众开放主楼,怎么不把南配楼也让公众瞧一下呀),但好在上班还是很便利的,要不就北京这样的交通状况,住得远的话天天早上上班时也够闹心的。

    2003年11月27日07:50——北京时间

    我在外交部的机关食堂吃过早饭后,直接乘电梯来到了a座11层,出电梯左拐后又走了一段,进了我的办公室。这两天处里比较忙,因为有重要的谈参要写。谈参是谈话参考要点的简称,即给领导人与重要外宾的会谈提供稿子,这也是外交部最主要的工作之一。写谈参的工程一般都很浩大,因为尽管要准备的只是一场双边会谈,如中国领导人与朝鲜领导人之间的会谈,但他们谈及的问题肯定远远不止中朝双边关系的问题,而是要谈及整个国际形势的方方面面,这就需要外交部给领导人提供一份涉及整个世界范围内的大事的谈话参考要点。这样一来,我们就要不停地给负责各个地区事务的兄弟司局打电话,请他们提供口径,然后我们去拷盘,回来后根据需要做适当的改动,使之适合自己准备的会谈的具体情况。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还有一个时间的问题。举个例子,如果朝鲜领导人将于10月份来访,我们则最晚要在9月初就开始准备,从各个兄弟司局要来相关材料,如向美大司要来中美关系的口径,向国际司要来安理会方面的材料,向亚非司要来伊拉克问题的材料等。但问题是,等我们写好了谈参时,朝鲜代表团还没有到,而在他们到来并与中国领导人开始会谈之前,由于国际形势的变化,我们的口径也要相应变化,比如伊拉克的局势就是变化得很快的,到时候又要重新要口径,重新改编。这样一来工作量就很大了,而且要不停地变化。在得到了别的司拿来的口径后,我们就要把所有改写后的口径粘到一个大谈参上,之后便要等待数十次的修改,先过处长和副处长的关,然后交到参赞那里再改,之后再上到主管副司长那里改,最后交给司长,过了司长的关后文件便可以出司上交部领导,此前每过一位领导的关都要改上几次甚至十几次,过了部领导的关后就可以上到国家主席或其他领导人的办公室,如果其外事秘书觉得谈参不过关,则要继续返工。过了外事秘书的关后还要由领导人本人亲自看一遍才可以定形。这样的严格程序造就了外交部极其严谨的工作作风,在一般的单位,打出个错别字似乎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而在外交部,甭说你打错个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了,哪怕你打印时纸没完全放正而使文章稍有点歪都不行。而且外交部对其制造的文件的字体、字号和格式等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丝毫不能马虎,因为它出品的文件的读者往往都是国家最高领导人,进行这么严格的要求完全是必要的,所以外交部的文件的质量在所有政府部门中似乎也是数一数二的。

    处里虽然对我是特事特办,但我还是主动向处长要工作,因为看大伙忙着我太闲也不好意思,更何况帮着弄谈参也可以使我更好地了解半岛局势,对我将来的任务肯定有好处,于是我也开始天天奔忙了——打无数个电话,再跑到其他司去拷盘,回来后再把他们粘到一起,进行编辑之后就要上交处领导,之后便是一遍又一遍的修改和打清。而在我们向别人要口径的同时,似乎更多的人也在向我们要口径,因为朝核问题一直是热点问题,我国领导人与任何国家的领导人会谈都要谈朝核,所以我们更是忙上加忙,我在t机关时好像也忙到这个程度。估计以后会越来越忙,新的六方会谈将于明年举行,到那个时候会忙到什么程度,现在就可以想见。

    下午三点钟,工间。的音乐响了——--按外交部的惯例,每天上午十点到十点半,下午三点到三点半是工间。时间,大家可以休息半个小时。许多人都去打乒乓球——外交部办公楼的每一层都有一个乒乓球案子,爱玩乒乓球的人就轮着上去抽,李部长也有这个爱好,经常上来和大家赛几局,我也和他抽过几拍。但一般的情况下我是不玩乒乓球的,而是趁别人不注意,推开走廊里的防火门,里面是安全楼梯,平时很少有人走,主要是为发生火灾等情况时供工作人员逃生的,外交部还专门组织过一次工作人员爬楼梯比赛,看看谁上楼梯上得快。我一般就在十一层和十二层之间的楼梯的缓步台上练功,一般都是练撩阴腿和前手直拳,中间再穿插点近身内围战时的前撞膝和后击肘,这样四肢都能得到充分锻炼。

    我刚打了几组就听到有人从十二楼下到十一楼来,于是马上便收手装作上楼梯的样子。没想到来人竟是我的朋友李军,他在亚洲司八处负责区域合作,不过八处不在十一层,而是在十二层——十二层的办公室一少半是亚洲司,一多半是美大司的。他现在正急着跑下来到司办送件,一层楼的距离他就懒得等电梯了。

    他一看见我就说:“你小子跑这干嘛来了?我还想到司办办完事去你们处找你呢。”

    “找。。嘛?”

    “想找你到交道口呀。你还没去过呢吧?”——--外交部的另一处单身青年公寓位于交道口,李军就住在那里。

    “好呀,下班后过去。”

    “好,到时候我去找你。”他说完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2003年11月27日16:55——北京时间

    韩磊再次来到了外交部主楼和南配楼中间的街上,这条街几乎是外交部专用的街,街上的外人并不多。韩磊想找一个好的观察点,以便在能发现目标的同时又不被其注意。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南配楼入口的右边有一个大门洞。他走了过去——他以前在研究外交部的警卫情况时就进过那个大门洞,南配楼的两翼使这里成了一个大天井。里面有些单杠和双杠,是供驻外交部的武警战士们训练用的,再往里有一个地下活动室,牌子上写着“外交部警民健身俱乐部”,他也曾经进过里面观察,这是一个很深的地下室,在战争期间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很安全的防空洞,韩磊当初也对如何处置这个防空洞拟定了方案。

    他走到了门洞的边上从里面向外看去,从这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外交部南门的人员出入情况,而那边过来的人是不容易注意到他的,他完全可以装作散步或锻炼——他研究过这里,武警是不会盘问呆在这里的外人的。现在他就等着目标的出现了。

    2003年11月27日16:57——北京时间

    我仍在办公室里紧张地工作着,下午交上去的谈参又被处长改了一次,需要重新打清,而且处长又提出了要向军控司素增要关于《反导条约》的口径,现在马上就要下班了,但考虑到明天就要把成稿交到司里,所以只好麻烦军控司的同志也跟着我们加班了。

    我把电话打到了军控司的相关处,并要其提供口径,对方同意了,让我马上去他们那里拷盘,看来他们是有现成的口径的,因为许多司都在忙着写谈参,他们肯定也把同样的口径拷给很多司了,所以不用现准备,有现成的供多个司使用,反正口径总是同样的。

    军控司与亚洲司这样的地区司不同,属于业务司,外交部将其不从事双边关系事务的主流外交业务部门称为业务司。对于这一点,我记得在外交学院学习时,有一位专门研究经济外交的周老师对这个叫法提出过质疑,因为把业务司叫成了业务司就好像地区司不从事外交业务似的,当然,他只是从文字的严密性角度提出的这个质疑,而且是很有道理的,一些国外的外交机构,如美国的国务院就把相应的部门称为funents,即职能司,表明其不从事只对某些国家和地区的双边业务,而是面向多边和专项外交职能开展工作。但在部里的一些文件里也把地区司叫做地区业务司,这就更容易让外人摸不着头脑了。

    我拷完盘回来后发现李军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在和我的一位同事聊天,那位同事就我提过的那位韩语很棒的女孩,她可能是受韩国文化的影响,人也有点韩化了,我是指她的打扮,一般来讲都是比较“哈韩”的。

    李军见我忙着加班就说他先回去了,我加完班后可以直接去交道口找他,并告诉了我他的房间号,然后就走了。

    我送他出门后就回到了自己的电脑前,开始编辑新的谈参。

    2003年11月27日18:36——北京时间

    韩磊终于发现了目标,此前为了防止目标从东门和东南门出来,他没有只是守在南门对面,特意以巡逻的方式在东门、东南门和南门之间来回走动,期间他几次与在外交部院墙外巡逻的武警战士碰上,但每次他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们身边走过。每个巡逻组只有两名战士——一般来讲,外围的流动哨在白天都是两人一组的,从武警部队退伍的韩磊深知这一点,他以前就研究过巡逻组的巡逻密度,真到下手的时候会用上这一点的。

    现在,在他到达东门附近时果然发现目标正从东门走出,他立即尾随其后。目标从丰联广场的楼前穿过,上了过街天桥,在天桥下面的公共汽车站等了一会儿之后上了一辆109路车,韩磊也跟着他上了车——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的征兆,因为目标要出门,这样他就可以趁着夜色的到来顺利地除掉他并偷偷撤离。

    2003年11月27日18:45——北京时间

    我坐在109路车里左面*着窗户的一个单人座位上,现在车已经到了美术馆,再过一会儿就会到达我的目的地——交道口。加班结束后,我就下楼到食堂吃了晚饭,以前晚饭一直是五点半到六点之间提供的,但现在作为改善福利的一个举措,五点半之后食堂可以开放到深夜。但晚饭的质量仍无法与午餐的质量相比——-外交部的午餐很不错的,倒不是说做的多么多么好,而是种类非常多,是自助餐的形式,基本上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当然了,我指的是日常的饭菜,而且还很便宜,一顿午餐只要刷卡付费一元就行了,比t机关的食堂要强多了。

    我在出楼前给李军打了电话,他仍在自己的宿舍里。我以前倒是路过过交道口宿舍,但并没有进去过,听说已经翻新了,今天就去看看,不过听说那边的宿舍几乎和南配楼的一样小。

    2003年11月27日18:53——北京时间

    当109路车停在了交道口站时,目标下了车,韩磊也跟了下去,这时天已经开始黑了,一定要在路上找到一个好时机开枪。

    目标下了车后横穿过马路,然后向左一拐继续前行。韩磊则始终与目标保持十几米的距离。目标向前走了一段后又向右拐进了一个胡同,这是个好机会,趁着夜色在胡同里开枪的确很合适。韩磊立即加快速度,缩短了与目标的距离。

    现在韩磊也到了胡同口了,他向前走了两步后就伸手去摸别在腰带左面的无声手枪,但当他刚要把枪拔出来时,他又本能地松开了手,因为他发现迎面走来了一队解放军战士。

    2003年11月27日18:56——北京时间

    我看着一队解放军战士从我旁边走过——-早就听说外交部宿舍的附近就是某vip的家,在他家的大院里驻着北京卫戍区的一个警卫分队,所以这条胡同里常能看见巡逻的解放军战士的身影。

    我向前走了不远就到了交道口宿舍,现在宿舍楼的大门已经换了密码锁,李军已经告诉了我密码是多少,我上前按了密码,门开了以后,我直接上了二楼,向李军的宿舍走去。

    2003年11月27日18:56——北京时间

    等巡逻的解放军战士们走出胡同时,目标已经进了楼,门是需要密码的,所以韩磊只能在外面等他出来时再下手了。这时又有两名解放军战士走了过来,不过从他们的神态来看不像是在巡逻,而是普通的外出,但他们仍然并排走着整齐的步伐——韩磊当过兵,懂得两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规矩。看来这附近是应该有部队的,所以当兵的很多。当他转过身来时,却又发现紧挨着目标所进的那座楼右侧的竟是一个警务工作站,里面亮着灯。韩磊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个位置,既然附近有军事目标,自己一个陌生人晚上在这里逗留或来回走动是很可疑的,也许警察会来盘问,他的身上藏着无声手枪和匕首,一旦被人盯上是很危险的。于是,他扭头向胡同口外望了望,发现马路对面有一家小饭馆,他向那里走去,在小饭馆里可以观察到胡同口的情况,等目标离开这里时会从胡同口走出,他可以那时再跟上他。

    2003年11月27日19:21——北京时间

    交道口的宿舍的确和南配楼的大小差不多,现在这个小屋在坐了四个人之后也没剩下多大的空间了。除了我、李军和他的同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那儿,他是非洲司的,已经工作了好几年了。一般来讲,交道口宿舍住的都是新入部的干部。每当一批新人到外交部报到时,除了被翻译室挑选去进行翻译培训的一小部分人以外,其他人都是先被安排在交道口宿舍,等正式工作后,如果南配楼有人驻外或辞职,空出来的宿舍就可以把交道口这边的人添进去,大家还是比较倾向于在南配楼住的,毕竟朝阳门要比交道口热闹得多,而且也没有从交道口直达朝阳门的公共汽车或无轨电车,坐108路等车到了美术馆后还要再转车,很不方便。但据说去了南配楼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派到国外常驻,因此南配楼有了个绰号叫“发配楼”,一拨又一拨的年轻人从这里被“发配”到中国驻世界各地的使领馆和代表团等。

    李军的同屋马上要到非洲的肯尼亚常驻了,因此这位非洲司的老兄特地从家里来这里给他进行出国前的“教育”,因为他本人曾在肯尼亚工作过两年,对那边的情况很了解。按外交部的规定,年轻人如无正当理由,不得在国内工作连续超过五年,即必须要被派到驻外使领馆工作,因为外面很缺人。具体办法是在年底填报驻外报名表,可以填报六个志愿,这一点有点和高考报志愿相似,但有可能这六个志愿都不能如愿,因为你自己的志愿只能是参考,决定权在于干部司的计划调配人员。年轻人原则上要被派到艰苦地区进行锻炼。一般来讲,所有驻外使领馆依其生活环境被分为a、b、c三大类,a类环境较好,c类是最差的,b类则处于其中。有人说也可以视a类为发达国家,b类为中等国家,c类为落后国家,其实也不尽然,可以举个例子,就拿我负责的朝鲜和韩国来说,韩国比较发达,所以自然是a类,但朝鲜虽然贫穷落后,却也是a类,而不是c类,因为朝鲜落后并不代表驻朝鲜的中国外交官的日子不好过。相反,他们的日子还是相对比较舒适的。因为朝鲜就是友好国家,这首先就保证了大环境的相对安全,而且驻朝鲜人员的生活也比较便利,过了鸭绿江就是中国,他们完全可以回国采购,而且也花不了多少钱,回家也方便。而如果要是在另外一些地方可就麻烦多了,我的那位朋友、从巴基斯坦回来的王参以前是在驻卡拉奇总领馆工作,他对我说那里的常年是45度的高温,超市里的食品几乎没有不过期的,他又吃不惯当地的饭,有那么一段只好顿顿吃方便面——可想而知,这样的馆自然是c类。

    而这位哥们儿要去的肯尼亚虽地处非洲,却差不多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中条件最好的一个,属于b类。李肇星外长当年就曾在那里常驻。但所说的条件好也只是相对于其他一些非洲国家说的,那里和大部分非洲国家一样,也横行着疟疾等可怕的疾病。得上了疟疾就会感到忽冷忽热,所以在中国南方被叫做“打摆子”,外交部驻非洲的人一般都要过“打摆子”这一关,李部长当年也打过摆子。而这位前来进行出国教育的非洲司的仁兄也没能幸免,除此以外,他还关照这位师弟,肯尼亚的地势有点高,所以刚去时要有高原反应,可能会睡不着觉,还有在外面晾完湿衣服后一定要用熨斗反复地熨,因为当地有一种叫采采蝇的虫子,会把卵排放在衣服上,如果没有熨死这些卵,等它长大一点后就会钻进你的身体里,而你却甚至可以看到虫子在你的皮肤下面蠕动。。。。。。我听得有点毛骨悚然,又正好要解手,就离开了李军的宿舍,去了卫生间。

    我在蹲着解手时,手自然而然地摸向了自己的左脚踝处,那里绑着的枪套里有一把七七式手枪。蹲着方便时人处于不利于自己防卫的姿势,所以行动特工应该养成起码的警觉意识,这或许有一天会救你的命。枪是t机关装备部特地给我配备的,因为我在日本和台湾执行任务时都可能被拍照了,所以最好还是带着武器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有合法持枪的证件,不过是冒用另一政府机关的名义,t机关一向是在和对方协商后以这种方式给其秘密情报人员配枪的。白天上班时我很少带枪,因为在外交部里面是绝对安全的,但晚上我出门时一般都带着,抛开敌对情报组织的特工的偷袭不说,北京的治安似乎也不太容乐观,我当初在晚上执行任务时也遇上过三名假警察,但那时的武器却落后多了,只是一把小剪刀,不过我现在还是总把它放在钱包里随身携带,有时我还在皮带上装上一把皮带刀,这种刀非常方便拨出,一直是我的最爱,不过这不是t机关给我配备的,是我在上高中时花九块八毛钱在商店里买的,商品标签上写的是“绅士刀”,外型的确很漂亮,我也一直保存着它。

    2003年11月27日19:20——北京时间

    韩磊坐在小饭馆里观察着胡同口的情况,但目标仍然没有出现,他也没指望这么早就能看见他,因为他才进楼二十多分钟,而韩磊进了饭馆后要了瓶啤酒和几盘小菜,慢慢地饮了起来,他为了跟踪目标四点钟时就吃过饭了,所以现在只是喝点小酒。喝酒让韩磊想起了杀人——他在武警部队时曾杀过人,因为当时驻地还没有实行完全由法警执行死刑犯枪决的任务,所以这样的任务一般都由武警部队代劳,韩磊亲自毙过犯人。他清楚地记得在第一次执行枪决任务时他喝了不少的酒,因为这样才能让他有胆子开枪。但后来他慢慢就习惯了,退伍后又替台湾军情局要过几个人的命,都是近距离用无声手他或匕首解决的,那时他发现自己在近得甚至能看清对方有多少根眉毛的情况下杀死一名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时竟然是如此的从容,而今天他可能又要这样做了。

    2003年11月27日19:36——北京时间

    我回到李军的宿舍后,那位非洲司的哥们儿仍在讲肯尼亚的事儿,说他在肯尼亚的第一年里很惨,因为当时的大使管理得很严,对出入使馆进行了严格的限制,搞得他整天是一种做牢的感觉,不过第二年换了大使情况就好多了。

    李军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行了,我们别再谈这些郁闷的事情了,现在还不太晚,要不咱们去酒吧边喝边聊?小彭要走了,咱们一起喝点儿吧。”

    他的同屋和那位仁兄一听,觉得是好主意,马上同意了,还问他去哪个酒吧好。李军说:“后海的酒吧环境都不错,而且晚上后海那边的确很漂亮,离咱们这儿又这么近,走一会儿就到了,要不现在咱们就走吧。”

    后海让我想起了当年和泽华在那里的浪漫情怀,时间过得真快呀。当我还在考虑是不是和他们一起去时,李军一把拉住我说:“咱们快点走吧,从胡同的另一个口出去,一会儿就到。”

    于是我们下了楼,出楼门后向右拐,从和我来时相反方向的那个胡同出口走了出去。

    2003年11月28日16:52——北京时间

    又快下班了,又忙了一整天,晚上可能还要加班,不过量倒不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完成。昨天晚上和李军他们玩到十点多,稍微喝了点酒,喝完后我就打车从后海直接回到了南配楼。

    今天下午工作时倒闹了个小笑话,本来处长要我去机要局送件,并告诉我楼下院内的一个小白房子的后面就是机要局,到了地方顺着它后面的楼梯上去就行了。我下了楼后看见一个小房子就顺着它后面的楼梯上去了,但问题是外交部的院内共有两个外表看起来一样的小白房子,我错上了另一个。我推门进去后,见里面还有一道门,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打印出来的字----“请随手关门,防止苍蝇飞入。”这倒让我觉得奇怪了,怎么外交部的机要局保密措施比t机关的机要局还要严密得多,连只苍蝇也不能飞入?太夸张了吧,但等我推门而入时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外交部食堂的厨房所在地。我赶紧出来奔向了另一所小白房子。

    从那里回来后不久,别人又告诉我政工参赞找过我,我马上又去了政工参赞那里。在亚洲司只有司长,主管干部事务的副司长和政工参赞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连处长也只知道我是个特殊身份的人物,而不知道我的具体身份,只是照规定给我的工作提供便利罢了。而一般情况下,如果外交部觉得有什么关于我的事要和t机关沟通并且需要通知我的话,往往都是政工参赞先直接找我,因为他是负责政治工作的。外交部各司的政工参赞的地位是低于司长和副司长的,不像t机关那样,政委和局长是平级的。

    我原以为会是什么和t机关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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