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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玉辟邪[第二十一章 艳福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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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一章艳福无边宫主自动送上门

    「丁大哥!」

    阶上有人娇声叫了一声,飞也似的迎了下来,她,正是三宫主叶青青,她已经在花厅门口,进进出出多次了,等的当然是下大哥了,这时没待丁天仁开口,就娇声道:「丁大哥,我已经等了好久了,我有话和你说。」

    当先朝东首迴廊走去,丁天仁听她这样说了,只好跟了过去,一面问道:「叶姑娘有什么事?」

    叶青青一手扶着栏杆,回眸一笑,低低的道:「事情多着呢!」

    丁天仁走近她身边,说道:「那你可以说了。」

    叶青青问道:「丁天义是你妹子?她不叫丁天义吧?」

    丁天仁道:「她叫易云英,是在下师叔的义女。」

    叶青青道:「那不是你妹子了?」

    丁天仁道:「她是在下义妹,当然也是妹子了。」

    叶青青眨眨眼睛,偏头问道:「那我呢?我也叫你丁大哥呀!」

    丁天仁道:「这个……」

    叶青青哼道:「你不肯认我做妹子,那就算了,是我高攀不上你。」

    她好像生气了,别过头去。丁天仁忙道:「姑娘不可误会,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叶青青忽然转过头来,一双盈盈秋水看了他一眼,幽幽的道:「你肯认我做妹子了?」

    她双颊忽然飞起两朵红云,但一双眼睛却盯着他,好像在等他答覆。丁天仁也不禁脸上一红,说道,「姑娘……这般……见爱,在下自然很……高兴了。」

    叶青青脸上飞过一丝喜色,追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丁天仁道:「在下怎会骗你?」

    叶青青忽然又抿抿嘴道:「你既然认我做义妹,还一口一声的姑娘,在下,明明是在哄我了。」

    丁天仁急道:「在下……我……是真心的……」

    叶青青甜笑道:「那你怎么不叫我妹子呢?」

    丁天仁心头一阵跳动,只好红着脸叫了声妹子。

    「嗯。」叶青青心头甜甜的,飞红娇靥,低低的叫道:「大哥,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以后……你当着人家,你就叫我青青好了。」

    丁天仁看着她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叶青青举手掠掠鬓发,才道:「对了,大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丁天仁愕然道:「告诉你什么?」

    叶青青巧笑道:「是你说的待会再告诉我,怎么忘了?就是明天放人的事呀。」

    丁天仁哦了一声,就把自己三人被温九姑擒去,后来有人把自己救出,武林联盟要王绍三假扮了自己,一一详细道来。

    叶青青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假扮你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接着又把石破衣要自己去假扮自己,把假扮自己的王绍三换了出来,大概说了一遍。叶青青听得有趣,忍不住咭的笑道:「那么王绍三人呢?」

    丁天仁悄声道:「他就是现在的王小七,这话你千万不能告诉人。」

    叶青青点头道:「我不会说的。」接着口中惊啊一声,睁大眼睛,失声道:「明天,你……这太危险了,不成,不能让大哥一个人去。」

    丁天仁轻声道:「这是老哥哥、石道长和宫主商量后决定的,我不会有危险的……」

    「不成。」叶青青坚决的道:「我去和大师姐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涉险……」

    丁天仁一把握住她纤纤玉手,柔声道:「青青,你不要和宫主去说,石道长说过,他会随时支援我的,你不要替我担心。」

    叶青青任由他握住双手,一面说道:「对了,我去和石道长说,我也要去。」

    只听遇廊上传来侍女的声音,说道:「三宫主,丁少侠,晚餐快开席了,只等着二位了。」

    她敢情看到两人站得很近,不敢过来。丁天仁放开叶青青的双手,低声道:「我们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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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之后,丁天仁偷偷将金兰和易云英叫到僻静地方,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人。

    金兰笑道:「我说呢,今天怎么看着有问题,素姐姐和你眉来眼去的?」

    易云英笑道:「还有青青姐。」

    丁天仁讶异道:「你们不生气?」

    金兰笑道:「我们为什么生气,只要你心中有我们,就足够了,楚姐姐和素姐姐,还有青青姐,我们都很喜欢。还有红儿姑娘,只要你喜欢,尽可全娶过来。」

    易云英笑道:「那可就热闹了。」

    丁天仁将二女搂在怀中,在二女脸上轻轻一吻道:「为什么你们对我都这么好呢?」

    金兰和易云英依偎在他怀里,笑着道:「因为你是我们的相公啊。」

    金兰接着道:「时候不早了,你去找楚姐姐吧,可惜你马上就要离开这,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易云英也道:「是啊。」

    丁天仁在二女耳边轻声道:「咱们来日方长,以后一定每晚都让娘子满面春风。」

    二女脸羞得通红,金兰「啐」了一口道:「人家才没有整天想那事呢?」

    「言不由衷啊。」丁天仁大笑着离开两人,留下易云英和金兰娇嗔不已。

    刚到中院,散花仙子秦楚云已经让侍女飞霞和秋虹来请。丁天仁跟着二女来到秦楚云的闺房,几乎是一进房,秦楚云就扑进了丁天仁的怀里。

    秦楚云偎着丁天仁说:「弟弟,姐姐喜欢你,你什么都不要说………」

    他轻轻抱着秦楚云,轻轻抚弄着她的背,而秦楚云的秀发轻柔地垂了下来……秦楚云的香舌又嫩又香甜,尖尖地在他嘴里有韵律地滚动着,她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她口内后,便立刻吸吮起来,使得秦楚云全身颤动了起来。

    秦楚云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她狂吻着丁天仁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秦楚云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她轻微抖着、颤着,诗样的呓语断断续续……秦楚云那爱的呻吟有如小鸟叫春,两人的体温飞快的升跃、颤抖着,两人已忘了自我的存在,忘记了飞霞和秋虹,连这天地之事也复不记得,最真实的,只有俩人尽情地享受。那股青春的火花,由舌尖传遍了全身,身体上每个细胞都活跃着抚弄着,而且兴奋不已,丁天仁及秦楚云开始冲动了,听两人的呼吸有如这白云飘落不已。两人仍在深深地接吻着、抚摸着。

    突然间,秦楚云离开了吻,以两道火红的秀眼看着丁天仁,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似的……聪明的丁天仁也善解人意地为秦楚云脱下了她的罗衫,抱到床上去。秦楚云平卧着,呼吸急促而猛烈,使那对白白嫩嫩的**一起一伏地颤动。秦楚云半闭着眼睛,轻声呻吟着……

    纯白的玉体,微微透红的肌肤。结实、而如竹筍般的**。**上那两颗如草莓般的奶头。匀称优美的曲线、平滑结实有弹性的小肮。小腹下面那毛茸茸的一片,把整个**都给盖住了。尤其那块桃源地,真是神秘,还似璞玉调成一样,整个一块真像是一块未曾雕刻过的美玉一般,那密密的阴毛黑得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真是黑白分明,可爱极了。皮肤细细而柔软,阴毛上一片雪白细嫩的凸出**,还有那道细细的小溪,已流出的**中,更是引人入胜。

    丁天仁一只手在她的奶头上,揉搓着,轻抚着。丁天仁的嘴,顺着香唇,渐次的吻到她那雪白的脖子,她的**。一寸一点的轻吮着,弄得秦楚云不住的颤抖、不停的轻哼,丁天仁的嘴终于移到她敏感的**。

    在**上,丁天仁的舌头像是催情针似的,舔得秦楚云,不住的叫喊:「嗯………嗯………哦………哦………嗯………哦………」

    秦楚云的**已呈粉红色了,当丁天仁含在口中吸吮时,那**在他口中跳跃个不停,真是逗人喜欢。

    她的**是越舔越硬,她也不时的把**向上挺,迎合丁天仁的吸舔。秦楚云的**现在好似两个饱满的双岭,圆圆的而富有弹性。

    丁天仁抚摸着秦楚云的秀发、桃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性丰满的**、修长洁白嫩肉的**,最后那丰满肥高白嫩凸起充满神秘地**肉穴地方。天仁开始用手指轻轻地将**拨开,靠近**的阴核已经涨得很肥满了,而且还微微跳动着,那**的黏液沾满它的周旁,实在迷人可爱。丁天仁的手,摸着她那最敏感的部位─阴蒂,手指像条小蛇般的,在扣弄着她的**。**的**,像是涓涓细流似的,猛流个不停。

    秦楚云的慾火,似乎已到了极点。她整个人,不停的扭动,不住的轻哼。

    「哦………嗯………嗯……哦…嗯………」

    「嗯……哦………好弟弟……你不要摸……**好难受……哦……**……哦…难受死了……」

    「哦……**里面痒死了哦……痒……好弟弟……不要……哦……不要……再摸了……嗯……哦……」

    「好弟弟……你快……快给……姐姐……嗯……**实在受不了……哦……受不了……」

    秦楚云的小说,握住了丁天仁的大宝贝。这一根又长大、又热烫的东西,在秦楚云的小手,不住的跳动,像是在示威似的。

    秦楚云轻呼道:「弟弟你的傢伙太大了,姐姐怕等一下会受不了。」

    「姐姐你放心,弟弟会慢慢来,不会弄痛你的。」

    慢慢的,丁天仁用手握住大宝贝,用**一上一下的来回的磨着她阴蒂。

    「嗯……哦……嗯……嗯……好弟弟……不要再逗了……嗯……不要逗姐姐了……嗯……」

    「哦……嗯……**受不了了……哦……快进来…哦……哦……嗯……」

    她的屁股,想要含住大宝贝似的,一下又一下的往上顶。丁天仁一看秦楚云的春潮,似乎己到了顶点。于是他轻轻地翻起身来,先用手将秦楚云的两腿分了开来,使她那窄小的**能宽松一些,以便大宝贝的**能插入她的**去。

    于是丁天仁跪在秦楚云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握着那粗大的宝贝,另一只手分开秦楚云那桃源洞口,使那**隐然在望。终于,丁天仁把**套了上去,把身体伏下,两只手支住在床上,一面用嘴来吻住秦楚云,她的**散发着无比的热力,通过了宝贝更是剧烈的跳跃不停。

    丁天仁猛力一挺,插得秦楚云痛叫了起来。

    「仁……弟弟……慢……慢点……痛……痛啊……我……忍受……不了……唔……哼……哼……」

    秦楚云的**好紧,里面又热又烫,丁天仁的傢伙被包的好美、好舒服。当丁天仁在向下插时,秦楚云只觉得**的细肉破裂了。秦楚云那**的痛楚,像针刺着她,周身颤抖不停。这种刺痛,秦楚云想该是处女膜破裂了,觉得**有黏黏的东西流了出来,沿着屁股流到床上。

    「仁……弟……慢……慢些……里面……好……好痛啊……哎唷……哼……姐……姐……受不了……弟……轻……轻点……」

    丁天仁很老道地说:「楚姐姐……你放心……我……插慢点……就是了……等一下……就会好了……而且……你还有……慢慢舒服……弟……绝不骗你。」

    说完,见秦楚云那副娇滴滴的模样,心中更加怜爱,于是伏下身来,吻着她的香唇,手也轻揉着她的奶头。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好过了许多,脸上的红晕又再出现。她的眼睛微微闭着,鼻头也渗了一滴滴的汗水,那红润的小嘴,半合着。她的表情是那么迷人,那么够味,她的屁股,不时的向上挺了挺,**似乎是痒了。

    只听得秦楚云轻轻的说:「嗯……嗯……好弟弟……嗯……你现在慢慢的动……嗯……慢慢的插……好弟弟……嗯……**好痒……嗯……」

    「好姐姐,弟弟会慢慢的来,轻轻的插**。」

    丁天仁把大宝贝轻轻的抽出来,又再整根慢慢的放进去。像磨洋菇似的,大宝贝深入浅出,不带任何的火候。

    「嗯……嗯……好弟弟……姐姐的**……好美……哦……好弟弟……大宝贝……干的……姐姐……好舒服……嗯……」

    「嗯……哦……**现在好美……**不痒了……哦……哦……弟…弟…你的大宝贝真大……哦……顶得花心好美……哦……哦……」

    丁天仁突然改变战术,丁天仁将大宝贝一炊下子全部抽出,然后再整根插进去,屁股再加转一圈。如此一来,丁天仁想,秦楚云她会更舒服,**会更美。果然是如此。

    「哦……嗯……好弟弟……嗯……好宝贝……**好舒服……哦……姐姐好美……嗯……哦……美死了……嗯……」

    「好弟弟……嗯……你真会插**……哦……你真的好会插……嗯……你插的太美了……哦……姐姐的**爽死了……哦……」

    秦楚云的**,一张一合的,好美。**的**,有如下雨似的,不停的,一点一滴的往外流。大宝贝的陵肉,一进一出的也带出了不少**。

    「卜滋………卜滋………卜滋…………」大宝贝的入穴声,实在是好动听。

    飞霞和秋虹看得是目瞪可呆,这一幅活春宫,看得两人是口乾舌燥,心旌动摇,衣衫半解。

    「哦……大宝贝……哦……你插的……姐姐……太美了……嗯……哦……好弟弟……**……让你插的……爽死了……嗯……哦……」

    「姐姐的好爱人……嗯……哦……好弟弟……哦……哦……**要美死了……哦……你太会干姐姐了……哦……」

    「好姐姐……哦……哦……**美吗……姐姐你美吗……哦……大宝贝入得好舒服……哦……哼……」

    「好弟弟……哼……**好爽……哦……啊……哦……花心被磨得好舒服……嗯……嗯……」

    「嗯……大宝贝弟弟……嗯……插快一点……哦……重重的干**……嗯……大力的插姐姐……哦……姐姐要你……嗯……嗯……」

    只听到秦楚云娇声不绝,那粉脸上更是露出那性满足的艳丽,丁天仁使她太舒服了。

    「嗯……好弟弟……快……哦……姐姐不行了……哦……姐姐的**要……出来了……啊……啊……**……**升……天了……哦……哦……」

    「哦……好弟弟……姐姐真爽……哦……你真会插**……真会干**……哦……嗯……」

    秦楚云此时更是渐入佳境,**中更是觉得酸酸麻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那股兴奋令她又娇喘。

    「哼……哎唷……插……插死我了……弟……你的……宝贝……好长哟……每次……都顶得……人家……好……好舒服……」

    「我……的骨头……都要酥了……哼……哼……美……美死我了……弟弟……我快没命了……哦……哦……美……到天了……」

    「哎唷……好……好舒服喔……嗯……嗯嗯……我……可……可活不成了……哼……要……要……要上天了……」

    「弟……弟……我……我要……丢……丢了……快……快……快用力……哦……哼……哼……我……受不了了……我……丢……丢了……啊……」

    在她要进入**的那一刹那,子宫壁突然紧促的收缩,猛吸得大宝贝跟着收缩,浓浓的阴精,又热又烫,直浇向大宝贝头,浇得大宝贝不住的抖了几下。

    「嗯…嗯……大宝贝弟弟…哦……姐姐的好爱人……姐姐的**好多水…哦……弟弟……擦一下……哦……哦……」

    「好姐姐……不用了……哦……大宝贝会慢慢的掏乾你的**……姐姐……你就慢慢的享受吧……」

    「弟弟……嗯……你快插重一点……嗯……姐姐还要……哦……姐姐还要……姐姐不过瘾……哦……重重的插**……嗯……」

    「嗯……求求你……给姐姐……大力的插**……哦……狠狠的乾姐姐……嗯……好宝贝……嗯……」

    「哦……哦……呼……好姐姐……你真的要弟弟大力的插**……呼……你不怕痛……姐姐……弟弟怕你会受不了……哦……」

    「好弟弟……嗯……好爱人……**不怕痛……嗯……哦……姐姐不怕痛……哦……嗯……」

    丁天仁一听秦楚云如此说,心下也决定给她来顿狠的,于是,丁天仁抽出了大宝贝。甫一抽出,**的**「哗」的一声,全部冲了出来。丁天仁把秦楚云,抱到了床前,床铺的高度,正好合适。双手把她的身体放好,让脚微微的抬高,以便自己的**。丁天仁看着她的**,湿得真不像话。

    丁天仁再一次的问道:「姐姐真的不怕痛,弟弟等一下会很用力哦。」

    「姐姐不怕,你就用力的乾姐姐吧。」

    于是丁天仁默记心法,气循环一周天,最后纳入丹田。呼!呼!呼!渐渐的,跨下的大宝贝,又暴涨了许多,比刚才又长、又大了半倍多。整根大宝贝就像烧红的铁杵,刚硬如铁。**的**,依然细细的慢慢流。那两片**,一张一合的,似乎等待着大宝贝的进攻。再一次的对准**口,「滋」的一声,大宝贝又是整根到底。

    「啊……弟弟……哦……你的宝贝怎么比刚才还大……哦……又好热……」

    丁天仁开始**,只是轻轻的插,不让大宝贝到底。

    「嗯……嗯……**好美……嗯……哦……好美……嗯……大宝贝变得好粗……嗯……嗯……」

    「哦……嗯……好弟弟……哦……大宝贝美死**……嗯……美死姐姐了……哦……好舒服……哦……好爽……嗯……」

    「大宝贝弟弟……哦……大力的乾姐姐吧……用力的干**……嗯……姐姐……的……**会……承受得了……嗯……嗯……」

    看到她那副骚样,那副淫荡的样子,真叫人受不了,**里的**,又开始多了。

    「呼!呼!呼。」深深的换了几口气,丁天仁要开始了,丁天仁要重重的干,狠狠的插。

    「啊……啊……啊……**……啊……姐姐的**……啊……胀死了……啊……花心……被顶……穿了……啊……」

    「好弟弟……啊……不要那么大力……啊……轻一点……啊……**会受不了……哼……哼……」

    「大宝贝弟弟……啊……弟弟……啊……弟弟……哼………」

    「啪……啪……啪……啪……」

    肉碰肉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的狠入,一次又一次顶到花心。丁天仁好像要将她撕裂地,将她插死。

    「哦……你轻一点……啊……哼……**受不了……啊……哼……你真狠……插死姐姐了……哦……**干穿了……哦……」

    「好弟弟……**会被插烂……哦……**会受不了……哦……姐姐会被干死……哦……」

    「啊……哼……轻一点……不要那么大力……哦……花心被刺穿了……哦……哼……姐姐被干死了……哦……」

    秦楚云叫得越大声,丁天仁就干得越使劲,丁天仁有如一只猛虎狂龙,亳不怜惜的掠取他仁的猎物。才入了几十下,她的人几乎快昏了,她只是平躺在床缘,有气无力的哼着。

    「哼……嗯……嗯……好弟弟……姐姐受不了……嗯……**坏了……哼……嗯……嗯……」

    「好弟弟……姐姐服了你……嗯……嗯……你真的好猛……嗯……姐姐……哦……嗯……」

    就这样的干了百来下,秦楚云似乎又进入了佳境,她的手又恢复了生机,猛抓住了丁天仁的腰。她的屁股,也开始不停的往上挺。口中的**,也开始有味道多了。**的**,像是被拍到似的,滋!滋!作响。

    「嗯……**好舒服……嗯……**好爽……哦……哼……**会爽死……嗯……姐姐美上天了……哼……你力气好大……嗯……」

    「好**……哦……好**……屁股用力往上顶……哦……大宝贝要插穿你……哦……哦……」

    「大宝贝弟弟……哼……好弟弟……嗯……姐姐爱死你了……哦……**会爽死……哦……嗯……」

    「好宝贝……快……哦……姐姐……哦……又要出来了……姐姐的穴心要爽死了……哦……快……」

    「啊……啊……弟弟……姐姐要……要升天了……哦……**要爽死了……哦……你干的好……插的好……嗯……哦……」

    「啊……弟弟……啊……啊……**又流了……啊……啊……姐姐好爽好爽……哦……哦……」

    突见她双手双脚,像只蜘蛛似的,全部把丁天仁抱住,不停的叫,不停的抖。**的温度,一下子提升到沸点。大宝贝的感觉,又热又舒服。秦楚云的阴门突然一阵收缩,阴壁肉不断吸吮着丁天仁的**,丁天仁忍不住全身抖索了几下,大**一阵跳跃,卜卜卜射出大量的阳精,直射得秦楚云的**有如那久旱的田地,骤逢一阵雨水的滋润,花心里被热精一淋,子宫口突然痉挛收缩,一股阴精也狂洩而出。

    此时,两人深情款洽,水乳交溶,双方都达到最**,彼此享受到**的乐趣。

    丁天仁转头一看,飞霞由于看了丁天仁和秦楚云共同表演的一幕活春宫,使她难受得衣衫半解,小手抚揉着她自己的**呢!丁天仁移近她身旁,抱起她热情地吸吻,飞霞闭着美目伸出娇舌任丁天仁含吮着,全身都让丁天仁摸遍了。

    丁天仁逗弄了她一会儿,便除去她浑身上下的衣裙,欣赏她的娇躯。只见她肌肤白嫩,奶房微微突起,**洁白无毛,尚未发育完全呢!飞霞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年纪虽小,但**之媚,竟不逊于成熟的少妇。乌黑柔软的秀发,窥人半羞的媚眼,小巧玲珑的菱唇,凝脂如玉的娇躯,可真是上天的杰作啊!在丁天仁大展挑情手段,含乳捻阴,吸吻香舌的技巧之下,直逗得她全身炙热,神情冶荡。

    丁天仁翻身跨上娇躯,分开她的双腿,大宝贝抵住那上未发毛的处女地,飞霞娇羞地道:「哥……嗯……轻点……你要慢慢来啊……不然妹妹会受不了……嗯……」

    丁天仁低声地告诉她道:「霞妹妹,你放心,哥哥会轻轻地弄的。」

    稍微用力,宝贝头还是无法塞入**,于是再多用一些力,终于把个宝贝头塞进**中。

    飞霞痛叫道:「啊……啊……哥……痛……痛呀……**第一次……挨插……哎唷……痛死了……」

    丁天仁把宝贝再塞进去一点,发觉有些阻碍,再度用力一顶,整根大宝贝干入了三分之二。

    飞霞大叫:「啊……痛死妹妹了……哥……你好狠……**痛死了……啊!……」

    丁天仁一见她痛苦难忍,暂停动作,轻声问道:「霞妹妹,痛得很厉害吗?」

    飞霞点着头道:「哥,真的很痛呀。」

    丁天仁吻吻她,道:「亲亲,忍一忍,你看楚姐姐刚刚不是也很痛吗?后来就舒服了。」

    吻住嘴,咬着她的舌尖,两手在那对小小的胸乳上不停地揉捏,渐渐,飞霞被丁天仁爱抚的动作搞的**慢慢流出,扭动着娇躯。丁天仁见时机成熟,用力把最后一段的大宝贝也插了进去,只感到**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美。

    她又开使喊痛了,丁天仁更加狂吻那雪白的**,揉着小豆豆般的奶头,为她吻去眼角的泪水。过了一会儿,飞霞又骚荡起来了,丁天仁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地抽着,插着,用大**刮着**深处,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飞霞这时也不痛了,也把屁股直扭着,增加丁天仁俩的快感,一会儿,飞霞也嗲着娇声道:「哥……好舒服……哦……太……太美了……」

    飞霞紧紧地抱住丁天仁,口中如梦幻般地哼道:「嗯……**……舒服死了……哥……妹妹……爱你……嗯……妹妹好爽……哦……大宝贝的……哥哥呀……用……用力……乾妹妹……啊……」

    丁天仁不停地插着,飞霞的**紧紧包住丁天仁的宝贝,而她已是娇喘急促,媚眼春意无限,粉颊绯红,更浪更骚地配合着丁天仁的**。丁天仁一下下用力操着,使得她阴精狂流,洩了三,四次,热烫的阴精刺激得丁天仁阵阵酥麻,舒服极了。

    秋虹早已作好了准备,丁天仁走到床边,摸着了她那一对香暖鲜嫩的奶球儿,她只觉得触手滑酥,像一团绵花似地,软棉棉的,硬实实的,香滑滑的。天仁轻轻地摸着弄着,两座峰顶的**渐渐地浮凸了起来。她身上那沁人的香气,幽幽地瀰散在房中,闻之令人心爽神怡。

    丁天仁用双手搂着她的香肩,低头轻吻着她的红唇,接着一手摸着她的**,一手抚着她的嫩臀,她呻吟着道:「……仁哥哥……嗯……哦……」

    丁天仁轻柔地道:「秋虹,让哥哥好好爱你,乖,别乱动,让哥哥亲亲你。」

    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被丁天仁挑逗得不禁微微启开了樱唇,把条丁香小舌深入丁天仁的口里,品尝初吻的滋味,这种吸吻的快感,使她昏昏迷迷地陶醉其中而不可自拔。丁天仁轻柔地抚摸着她肥凸微生短毛,又暖又滑的处女**,一会儿又将中指慢慢地插入那紧窄的**,轻轻地扣挖起来。

    她抖着娇躯,颤颤地道:「啊……哥哥……妹妹……好怕……」

    丁天仁道:「秋虹!你别乱动,不然会痛的哟!知道吗?乖秋虹。」

    丁天仁有力地紧搂着她,又重重地吸吮着她的香唇,**及阴部被丁天仁抚摸着,又轻轻地拨弄着她的肉缝,**,阴核,使她酥麻麻地起了一阵莫名的快感,媚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她眼皮子上颤抖着,小肉缝里流出了**的**。真想不到秋虹的性敏感度比飞霞还强,或许是她发育的比飞霞要早些吧。

    丁天仁见时机成熟,抱起她的娇躯,脱去她的亵衣和窄小的亵裤,先欣赏了一番,白中透红,柔嫩细腻的肌肤,胸前一对**,圆尖尖的奶头像草莓一般腥红上翘,肥白的乳峰,圆软香嫩,细窄的腰枝恰可一握,肥隆的**,结实浑圆,小腹平滑紧绷,**高耸,布满了浓密约寸许长的阴毛,两片**掩蔽在阴毛里,呈鲜艳的腓红色,中间夹着一条细缝,紧密地合着。

    丁天仁欣赏了好一阵子,她也娇羞地窥视着丁天仁的大宝贝。丁天仁伸手抚摸着她一双紧绷绷,弹力十足的**,再抚摸着她全身细腻的肌肤,哇!真嫩,真滑,这才是女孩子最上品的身材哪!再低下头去吻遍了她全身每一处,最后擘开她的双腿,拨除阴毛,舐吻那红通通,娇嫩嫩的**及那粒艳红滑嫩的核心。

    弄得她周身剧颤,嫩脸娇红,春意渐升,禁不住地道:「哥……哥……妹妹……好难受……」

    大股的**自她的**里流出,丁天仁见她浪水大洩,**润滑了,便翻身上马,叉开她的大腿,露出那粉红色而**的小春洞,握着大宝贝就用力地插进去,同时,她哀叫一声:「啊……痛……死……妹妹了……」

    丁天仁的大宝贝也已过关斩将地塞进了她的**之中,她痛苦地道:「仁哥哥……不要……动……啊……

    好痛……」

    丁天仁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道:「秋虹,处女开苞的第一次总是很痛的,乖乖,忍耐一会儿骗你的。」

    她轻声道:「嗯……那么,哥哥,你要轻一点哦。」

    丁天仁道:「好的,秋虹,哥哥知道。」

    丁天仁再把大宝贝挺进三四寸,用力一插,齐根而入。破瓜之疼使她痛得原本娇红的嫩脸都发白了,全身也直抖着。丁天仁开始轻抽慢送,她还是痛得哼声不绝,香汗霪霪。丁天仁揉着她的**,好增加她的性感,渐渐地她由痛苦转为快乐舒服了。

    见到她双眉舒张,丁天仁问道:「秋虹,你现在还痛吗?」

    她深情地望着丁天仁,柔声道:「好点儿了……哥哥……妹妹……好痒……」

    丁天仁一边插干着她的**,一边不时用手把玩着她的嫩乳,或低下头去舐吮着她艳红的奶头。大宝贝**的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磨转挑弄着阴核,搞着花心,使她舒服得**里一阵阵搐动,穴中淌着她滚烫的**,夹带着些微的血丝,潺潺流出,弄湿了一大片床单。

    她摇乳摆臀,披头散发,快乐地**着道:「啊……哥哥……妹妹……感到……舒服了……你顶……得……妹妹……子宫……好麻……喔……捣死妹妹了……妹妹……出来了……啊……」

    丁天仁见她这种骚媚的模样,大宝贝更是狠猛地操了起来,干得她欲仙欲死,臀浪直抛,她刚叫完尿出来了,那一股热烫的淫精,由她子宫内直洩而出,手滑到床边,琼鼻里气咻咻地娇喘着。丁天仁知道她已经爽出精水来了,但是丁天仁尚未射精,于是急急地又直操着她那精水横流的**,拿出全身力量,又狠又猛地插着她,一边又舐吮着两颗小奶头,摸捏揉抚肥嫩的**,用丁天仁所有的感官去享受这处女美穴的滋味。

    她任丁天仁干了一会儿,又被丁天仁的大宝贝给奸得娇躯扭动,双手又紧缠着丁天仁,摇摆着小肥臀迎挺抛送,浪声叫道:「啊……仁哥哥……你插得……真好……秋虹……又……又要开始……舒服……了……真痛快……妹妹的心……融化……了……仁哥哥……你插死妹妹了……啊……妹妹又……又要丢……丢了……又……来了……啊……」一阵热液又直冲而出。

    丁天仁被她这一冲,烫得又酸又麻,阳精也把持不住地飞射进了她的子宫内,她受到这股精液的射击,也用尽力气,死命地紧抱住丁天仁。两人互相拥抱了许久,见她回复了精神,丁天仁才问她说:「秋虹,哥哥插得你舒服吗?」

    她娇媚地吻了吻丁天仁的嘴,道:「嗯!……好舒服呀!想不到插穴是这么地美妙和爽快,仁哥哥!你让妹妹享受到了人生的欢乐,秋虹还要你以后再插,好嘛?妹妹爱你,仁哥哥。」

    丁天仁吻着她道:「秋虹,会的,以后我们要生活在一起的,我会娶楚姐姐的。」

    秋虹道:「啊,真的,那太好了!唔,抱紧我,仁哥哥!抱紧我嘛!秋虹累了,想睡了。」

    就这样四人**裸地拥在一起,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但是没多久,丁天仁就醒了,秦楚云正坐吃丁天仁的大宝贝,一上一下有劲的套弄。**像是唧筒似的,把大宝贝一寸又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掉。

    「哦……」一声满足的呻吟。

    她一上一下的夹着大宝贝套弄,秦楚云,真的是闷骚,真浪。

    丁天仁吃惊的道:「楚姐姐,你……」

    「好弟弟……嗯……姐姐痒嘛……嗯……嗯……**实在是受不了……嗯……」

    「好宝贝……嗯……你就可怜可怜姐姐吧……嗯……救救**吧……嗯……嗯……」

    「嗯……好弟弟……嗯……摸姐姐的**……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姐姐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姐姐好舒服……嗯……大宝贝顶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

    在下面的丁天仁,用手重重的搓揉着她的**,大宝贝也配合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顶着。另一面,丁天仁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副蚀骨的骚劲。只见她的头不停的转,不停的甩头发。她的**房,因为上下的套弄,如波浪似的跳动。她的阴毛,丁天仁的阴毛,整个交会在一起,只见一团黑。

    「大宝贝弟弟……**好舒服……嗯……**好爽……哦……姐姐美死了……嗯……哦……」

    「姐姐……你真的好骚……哦……哦……屁股转一下……转一下……对……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弟弟……你真懂……爽……嗯……太好了……太美了……嗯………啊……」

    「哦……**用力夹……哦……用力夹紧大宝贝……嗯……哦……可美死弟弟了……嗯……」

    「啊……啊……姐姐……要……哦……姐姐……又出……来了……哦……姐姐快活死了……」

    「姐……哦……你怎么这么快……哦……姐……哦……」

    只见秦楚云整个人趴到丁天仁身上,不住的喘气,吐气如兰,有气无力的道:「好弟弟……让姐姐休息一下……咱们换个姿势……嗯……」

    话一说完,只见她一个翻身,便四平八叉的躺了下来,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好舒服……哦……姐姐好舒服……好美……**美死了……姐姐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此时的丁天仁,大宝贝涨得好难过,丁天仁想要再插穴,于是爬了起来,将她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可方便自己的干穴。大宝贝轻轻松松的插入了**,是那么滑腻。「滋」的一声,大宝贝刮着子宫壁,感到一阵阵的舒畅。此时的丁天仁已是慾火高涨,如早春之雷,一发不可收拾。

    「嗯……哼……好弟弟……嗯……你的大宝贝真凶猛……嗯……又来了……嗯……」

    「姐姐……你这个小**……哦……弟弟要干死你……哦……大宝贝要舒服……嗯……弟弟要狠狠的干**……」

    「弟弟……姐姐的亲亲……嗯……嗯……姐姐……嗯……浑身上下都给你玩……嗯……**……哦……美……」

    「嗯……你真的好棒……姐姐从来没想到……你弄的姐姐好爽……哦……太好了……**太美了……嗯……」

    丁天仁的大宝贝有如火车进山洞一般,一进一出,弄得两片**一张一合,露出了里面红嘟嘟的肉壁,煞是好看。

    「大宝贝弟弟……你好棒……嗯……**太美了……**太舒服了……嗯……好弟弟……姐姐会爽死的……啊……」

    「哦……姐姐好美……**美死了……嗯……**舒服死了……哦……」

    秦楚云那一声又一声的**,屁股一下又一下的扭动,可谓是骚到了家,浪死了。丁天仁一看她如此,不由得精神百倍,**的速度和力量也加强了许多。

    「嗯……美……美死了……哦……**舒服死了……哦……好舒服……嗯……好爽……」

    「用力……哦……对……用力的干**……嗯……**麻酥酥的……嗯……姐姐好快活……嗯……」

    「嗯……好亲亲……嗯……**……哦……好爽……哦……」

    丁天仁一看秦楚云可真是浪的要命,伸手抓住她那胸前粉嫩的**,用力的搓揉,使劲的按摩。只见她混身乱摆,上下起伏更快,挺的速度更为猛烈。

    「哦……大宝贝弟弟……你真会干……哦……好爽……这下美死了……哦……**……浪水出来了……哦……」

    她那副骚浪的样子,使丁天仁的情慾,上升到了极点。

    「哦……你好猛……嗯……你好用力……嗯……你干的好……**……给你插死了……嗯……」

    她闭着双眼,浪声的狂叫着,又白又嫩的屁股,在不停的迎合、挺动。这一声声的淫荡的动作与娇声,使得丁天仁抽扬的更加猛悍。大宝贝头,在她的**里,左搓右揉的,搞得她又叫又抖:

    「好弟弟……好弟弟……好宝贝……嗯……插死**了……嗯……好心肝……嗯……大宝贝美死**了……嗯……」

    秦楚云高抬着双腿,不住的浪摆,两手紧紧的搂住丁天仁的背。屁股往上挺的好快,花心一下又一下的磨着大宝贝头。

    「哦……好姐姐……哦……你骚死弟弟了……哦……好浪……弟弟好痛快……哦……」

    丁天仁一面叫着,一面加紧的干,大宝贝头狠命的抵着她的花心。

    「嗯……真是舒服……真是痛快……大宝贝弟弟……嗯……插死姐姐吧……嗯……**美死了……」

    她愈扭愈浪,愈扭愈烈,双颊赤红,媚眼如丝,神态淫汤无比。这一番的急插猛干,可谓是天昏地暗。

    「嗯……好弟弟……插的**好美……花心好酥……嗯……大宝贝弟弟……你干得美死了……哦……哦……哼……快……快……快插……姐姐爱死了……哦……嗯……姐姐快……忍不住……啊……洩……啊……姐姐洩了……」

    只听秦楚云一声大叫,**停住,紧接着全身颤抖,双手狠狠扣入丁天仁的背,用力的抖了几下,一股浓浓的阴精,射向了大宝贝头。丁天仁的大宝贝被她的阴精一浇,整个麻了好一会儿,一股阳精从马眼喷出,射向了**深处。

    经过了一场激战后,两人已感到有些累,丁天仁轻轻的抱着她,相拥入眠,沉沉的进入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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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丁天仁发现天已经大亮,环视一下,发现飞霞和秋虹正在服侍秦楚云梳头,丁天仁道:「姐姐怎么不叫醒我?」

    秦楚云红着脸笑道:「弟弟昨天辛苦了,多睡一下吧。」

    丁天仁心中一荡,口中哼出了一首「西江月」:「**高抬美姐,芙蓉粉面含羞。手提宝贝缝间揉,**潺潺湿透。紫亮灵龟入洞,巨阳塞满花心。未经人道好难行,玉户流丹呼痛。」

    秦楚云「啐」了一口道:「你呀,还说呢,昨晚上把人家折腾得够呛。你看,飞霞和秋虹走路都是外八字,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飞霞和秋虹红着脸不说话,丁天仁笑道:「那昨天是谁在我上面起起伏伏的啊?」

    飞霞和秋虹「嗤嗤」娇笑出声,秦楚云红着脸道:「白养了你们两个丫头。」

    丁天仁得意的笑了,飞霞和秋虹过来服侍他穿衣。秦楚云低声道:「你会不会觉得姐姐太荡了?我实在是怕以后没有这种机会了。」

    丁天仁走过去,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道:「姐姐多心了,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了,姐姐放心,一旦眼前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和姐姐们一起回家禀明母亲,到时候我们就名正言顺了。」

    秦楚云幽幽地道:「姐姐并没有此种奢望,昨夜一晚,姐姐已经心满意足,总算是不枉此生。姐姐比你大十一岁,只要你心中能记得有这个人,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丁天仁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道:「姐姐不必顾虑,姐姐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弟弟不会辜负姐姐的,姐姐就等弟弟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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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丁天仁几乎都用在了练剑上,众女知道事情轻重,都不来打扰他。当天晚上,丁天仁正在床上运功之际,突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小兄弟,快出来。」

    那是石破衣的声音;这就迅速跨下床来,看看对面的王小七睡得很熟,走出房门,回身轻轻掩上门,跨出走廊,看到石破衣朝自己招了招手,就腾空掠起,朝墙外飞去,急忙跟着过去,飞出围墙,石破衣已经在十余丈外,朝山径上腾跃而上,只好提吸真气,一路跟了上去。

    片刻工夫,登上半山腰一处平台之上,石破衣已经负手站在那里,等着自己。半夜三更,他引着自己到这里来,不知又有什么事情,心中想着,人已朝石破衣走了过去。

    石破衣在一方大石上坐下,回头道:「小兄弟,你也坐下来。」

    丁天仁依言在他身旁大石上坐下,说道:「道长半夜三更叫在下到这里来,总不是约我看夜景来的吧?」

    「当然不是。」

    石破衣朝他笑了笑道:「明天你要以王绍三的身份混进武林联盟去,不但无敌阴手欧阳生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生性多疑,稍有破绽,就很难瞒得过他,你已经学会了王绍三的「天锦剑法」,但他还有一记极厉害的指法「天绝指」,你必须学会了才行。」

    丁天仁问道:「道长就是要教我这记指法吗?」

    石破衣笑道:「一点不错,「天绝指」发指无声,击中人身,非死即残,所以有天绝之称,你学会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使……」

    丁天仁问道:「这是那一派的武学呢?」

    石破衣道:「从前有一个天绝子,只会这一记指功,没人知道他出身来历。」

    接着哦道:「我话还没说完,他们总护法,更是一个神秘人物,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看得出他的武功路数,较之欧阳生更为可怕,我们要你混入武林联盟去,就是要你暗中侦查他们的首脑人物究竟是谁?因为连王绍三也不知道他师傅是什么人?据老朽和欧阳老儿猜测,王绍三的师傅说不定就是武林联盟的盟主。第二,他们组织武林联盟,当然不止一个门派,还有些什么人,这两件事千万性急不得,只有慢慢的来。」

    丁天仁点头道:「在下会小心的。」

    石破衣道:「你也不用胆怯,老朽会随时支援你的……」说到这里,忽以「传音入密」说道:「记着:此后你不论遇上什么人,左手捏雷诀向你连点三下,就是老朽。」

    他左手捏了个雷诀,朝丁天仁面前连点三下。丁天仁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石破衣道:「好,现在老朽就教你练「天绝指」了。」当下就把「天绝指」功的练法,详细给丁天仁讲解了一遍。

    丁天仁现在内功已有相当功力,触类旁通,自然一学就会,一面问道:「道长,这指法是王绍三告诉你老的么?」

    石破衣笑了笑道:「他神志受迷,只知使用,那里说得出来?其实天下武功,同源异流,老朽看他练过一遍,也差不多了,哦,老朽忘了告诉你,你练成了先天气功,又学会欧阳老几的「剑掌」,一身功力已胜过王绍三甚多,如果在欧阳生等人面前施展剑法也好,指功也好,最多只能使出三成到四成力道,这一点十分重要,不可疏忽了。」

    丁天仁依照指功诀要,演练了几遍之后,渐渐已运用自如。石破衣看得大为高兴,拍拍他肩膀,笑道:「小兄弟果然是练武的奇才,现在你一个人可以练了,务必把它练纯熟,老朽要走了。」

    说完,双袖一展,人如大鹏凌空,朝山下直扑下去,瞬息不见。丁天仁看得一呆,心想这位道长一身所学当真已到了飞行绝迹,和大哥(丁天行)不相上下呢。

    接着就用心练习指功,这样一直练了一个更次,直到自己认为已把这一记指法练得十分纯熟,才转回宾舍,推门而入,只见王小七依然睡得极熟,心中暗暗感叹,一个人神志纵然被迷极轻,也会失去一般练武人的警觉,当下也就解衣就寝。

    第二天一早,丁天仁盥洗完毕,石破衣就在门口招招手道:「小兄弟,你到老朽房里来一趟。」

    王小七问道:「二叔,我要不要去?」

    石破衣含笑道:「没你的事,你到厅上吃早餐好了。」

    王小七应了声「是。」

    丁天仁跟着石破衣走入房中,石破衣要他在一张小方桌边上坐下,桌上早已放着许多小瓶、小碟、小剪刀、小毛笔之类的东西,丁天仁跟石破衣学会了易容术,自然知道这些是易容工具,而且有几个小碟中已经调好颜色,一面问道:「道长要和在下易容吗?」

    石破衣笑道:「你已经学会了易容了,普通易容那里用得着老朽动手,只因你此去事关重大,欧阳生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你又是咱们释放回去的,自然会对你多方测试,尤其易容术,江湖上会的人很多,这些人纵然手法并不高明,但洗容剂却是每个人都知道,普通易容药物,一洗即去,岂不败露了身份?」

    丁天仁道:「道长是否另有洗不去的方法?」

    石破衣颇为嘉许,呵呵一笑道:「不错,老朽调制的这几碟易容药粉,经过特殊处理,三个月内,就是用洗容剂洗上多次,也不会被洗去,还可以在易容之上,再易上一层易容,现在你知道了吧?」

    丁天仁点点头,又问道:「道长说的特殊处理,不知是不是另有秘法?」

    石破衣朝他笑了笑道:「普通易容药中,都会加上少许胶水,才不致脱落,老朽说的特殊处理,是用特别配合的水调制易容药物,但必须经过六七个时辰,才能应用,这几个小碟中的粉剂,都是昨天调制的,还有,就是等易好容之后,再敷上一层蜡,就可不被洗容剂破坏了。」

    口中说着,一面就动手给丁天仁脸上易起容来。他老于此道,手法纯熟,不消盏茶就好了,然后又取过另外一个小碟,用食中二指蘸着轻轻敷到丁天仁易好容的脸上,一面说道:「这是鸡血籐胶和蜜炼制的,是一种无色无光的透明树脂,涂在脸上,不但可以经久不变,洗容剂也洗不去,而且可以帮助皮肤血气流畅,不致因长期易容,损害毛孔,好了,你自己摸摸看,是否有何异样感觉?」

    丁天仁依言朝脸上一摸,觉得面皮光光滑滑的,和平日并无异样,这就说道:「道长手法高明,一点也摸不出来。」

    石破衣得意的笑道:「易容一道,不是老朽吹嘘,说老朽是他们的老祖宗,也当之无愧。」

    说到这里,忽然改以「传音入密」和丁天仁说话。丁天仁静心谛听,同时也以「传音入密」和他交谈,这样足足谈了顿饭光景,两人才一同站起,开出门去。

    只见叶青青站在走廊上,看到丁天仁变了一个人,不由呆得一呆,叫道:「丁大哥,你易了容,哦,老哥哥,武林联盟一定也有易容高手,万一……,万一他们要丁大哥用洗容药洗一次脸,那怎么办?」

    石破衣耸耸肩,笑道:「我的小妹子,你不用急!假道士老哥哥给他易的容,如果洗得掉,假道士就不成其为易容的老祖宗了。」

    叶青青看了看丁天仁,又道:「老哥哥,丁大哥待会跟欧阳生走了,我们要不要跟踪他们呢?」

    石破衣摸摸苍须,说道:「我们自然也要走,但不是跟踪他们。」

    叶青青问道:「那要什么时候走呢?」

    石破衣笑道:「到要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

    叶青青看他不肯说,一把拉着丁天仁的手,说道:「丁大哥,我们走。」

    丁天仁被她当着石破衣拉着自己的手就走,不觉脸上一热,忙道:「你要去哪里?」

    叶青青道:「你还没吃早餐,自然去吃早餐了。」接着又道:「大师姐他们在东花厅议事,要我们在西花厅呆着。不可出去,现在大家都在西花厅等着你呢!我来了几次,房门一直关着,所以只好在走廊上等了。」

    她一直拉着了大哥的手,两人穿行长廊,快要走近西花厅,叶青青才放开纤手,回眸一笑道:「到啦。」

    两人走进花厅,金澜,金少泉等人都在厅上喝茶,叶青青笑道:「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王绍三王兄。」

    大家自然知道他是丁天仁,王小七看着丁天仁奇道:「这位王兄我好像很面熟。」

    易云英抿抿嘴笑道:「你们自然很熟了。」

    丁天仁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他不是完全迷失神志你不许胡闹。」一面忙道:「我和兄台见过几次面,大家又是同宗,所以印象特别深了。」

    金少泉道:「是啊,二位不但是同宗,连名字都有一个数字,一定是从族谱上排来的远房兄弟了。」

    王小七释然道:「他叫绍三,兄弟叫小七,他自然是我堂哥了。」说着伸出手和丁天仁紧紧握住,说道:「三哥以后多多指教,哦,你见过二叔没有?」

    丁天仁忙道:「兄弟刚才就是二叔那里来的。」

    叶青青道:「王兄,你快坐下来吃早餐了。」

    原来一名侍女不待吩咐,已经托着木盘,送上两笼蒸饺。

    王小七咦道,「丁兄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呢?」

    丁天仁心想:他心志并未完全迷失,是以相处了几天,还是有感情的。一面含笑道:「丁兄奉二叔之命,有事走了。」

    这些人中,像金澜、易云英,金少泉,白少云等人,都是被武林联盟以「迷信丹」迷失心神的人,所以要他们在西花厅喝茶聊天,不准外出,以免被武林联盟的人发现。

    ※※※※※※※※※※※※※※※※※※※※※※※※※

    下午午未之交,神女宫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黑袍老者,说他忽然出现,是因大门前两边站着八名青衣壮汉神女宫警卫根本没看到平台前有人上来,这个黑袍老者好像突然冒出来的。

    神女宫警卫个个身手不弱,自然见怪不怪,八人脸上谁都没有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黑袍老者一手摸着苍髯,目光一抬,说道:「你们快去通报秦宫主一声,就说武林联盟欧阳生来了。」

    他话声甫落,只见从大门内走出一名青衣侍女,走落石阶,躬身道:「宫主曾有吩咐,欧阳先生来了,就请到厅上奉茶。」

    欧阳生朝她微一颔首,青衣侍女说了声「请。」就领着欧阳生进入大门,直人殿左一所大厅,才躬身道:「欧阳生先生请坐。」便自退出。

    欧阳生刚在椅上落坐,另一名青衣侍女送上一盏茗茶。不多一会,只听一阵细碎脚步声,从屏后传来,散花仙子和白素素已从屏后走出。

    欧阳生站起身拱拱手道,「秦宫主、白二宫主请了。」

    散花仙子娇柔一笑道:「欧阳副总护法可曾把「迷信丹」解药带来了吗?」

    她这话很明显的急需「迷信丹」解药了。这也难怪,被他们截留下来的荆门山山主季传贤、排教总舵主罗长发、冷面屠夫束大成、黑手神赫连天,以及乔装丁天仁的王绍三。丁天义(易云英)、金澜、金少泉、白少云等人,都被「迷信丹」迷失心志,非温家独门解药不解,总不能一直点着他们穴道。

    欧阳生呵呵一笑道:「兄弟和秦宫主约定了,岂能不把解药带来,只是温九姑已远去菱州,兄弟前晚派急足连夜赶去,直到今天午前才送到,因此兄弟此刻才来。」

    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放到几上。早有一名侍女从几上取过,双手呈给宫主。

    散花仙子道:「你送给二宫主。」

    白素素接到手中,打开纸包看了一眼,里面一共是九粒米粒大的药丸,这就问道:「欧阳副总护法,这药丸……」

    欧阳生忙道:「每人一丸,阴阳水送下,一盏茶的工夫中即可清醒。」

    白素素冷笑一声道:「欧阳副总护法把人数算得真准。」

    散花仙子道:「二师妹,这件事还是要你亲自进去一趟,等他们服下解药,清醒之后,最好要他们仔细运功检查一遍。」

    欧阳生道:「秦宫主只管放心,解药绝不会假。」

    白素素小心翼翼的包好纸包,站起身道:「小妹省得。」匆匆退出大厅,一路朝西花厅而来,跨进厅门,只听石破衣的声音问道:「二宫主,欧阳生来了吗?」

    白素素道:「他送来了九粒「迷信丹」解药,大师姐特地要我送给道长瞧瞧的。」

    随着话声把纸包递了过去,一面续道:「据他说,是昨晚连夜向温九姑要来的。」

    石破衣打开纸包瞧了一眼,笑道:「他说的不错,确是向温九姑要来的。」

    白素素道:「那是真的解药了,我们可以留着以备不时之用」。

    石破衣耸耸肩,笑道:「这是假道士送给温九姑的,二宫主留着也备不了不时之需。」

    白素素听得一怔,奇道:「这是「迷信丹」解药,怎么会是道长送给温九姑的呢?」

    石破衣得意一笑道:「没错,如今温九姑身边的解药,都是老朽送给她的了,因为她身边真正的解药都送给了假道士了。」

    白素素娇笑一声道:「原来道长在她身上掉了包。」

    石破衣大笑道:「不然,咱们前晚救下来的八个人,中了温九姑「迷信丹」,没首她独门解药,如何能解?」

    白素素笑道:「石道长,小妹真服了你。」接着问道:「小妹要如何去向大师覆命呢?」

    石破衣道:「秦宫主一定会交代二宫主,等大家服下解药,清醒之后,要他们仔细运功检查一遍,二宫主不妨坐下来喝盅茶再出去覆命,就说大家都清醒了,也运功检查过了,并无异处。」

    白素素心想:「石破衣当真料事如神,和亲耳听到一样」,一面抬目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放人呢?」

    石破衣道:「你出去之后,欧阳生一定会请宫主依约放人,宫主会请二宫主去西花厅把王绍三领来,那时你就要点了王绍三四处穴道,才能带他出去。」

    白素素道:「为什么呢?」

    石破衣道:「因为所有的人都被「迷信丹」迷失心志,前晚被我们截留下来的,解开穴道就企图逃走,我们没有解药,只好一直点了他们睡穴。只有丁天仁是王绍三乔装的自然没有「迷信丹」迷失心神,这一点我们自然并不知道,所以一样给他喂了解药,也解开了他的穴道。怎知他穴道一解,就企图夺门而逃,你才出手点了他三四处穴道。」

    白素素点着螓首说道:「道长当真顾虑周到,这一点,小妹真还想不到呢。」

    磨剑老人道:「他就是鬼心思多,所以老哥哥时常躲着他,只要被他找上了,老哥哥准会吃亏。」

    石破衣道:「这次你收了大宫主、二宫主做小妹子,可以喝到陈五十年的百花酿,还吃亏吗?」

    磨剑老人咂咂舌,笑道:「百花酿真是好酒,但也惹了大麻烦,那两个大……」

    石破衣连忙拦着话打岔道:「有好酒就好了,管他麻烦不麻烦。」一面回头朝白素素道:「小妹子,你可以出去覆命啦。」

    大家都听到磨剑老人说出:「那两个」什么的,底下就给石破衣打岔打掉了,谁都听得出其中必有文章。白素素当然也听出来了,看了石破衣一眼,才飘然往外行去,回入大厅,走到散花仙子面前,躬身道:「回宫主,所有被「迷信丹」迷失神志的人,经服下解药之后,都已清醒,也运气检查过了,并无不适,小妹特来覆命的。」

    散花仙子颔首道:「好,你坐下。」

    白素素依言退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欧阳生拱拱手道:「秦宫主现在可以依约放人了吧?」

    散花仙子问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欧阳生道:「他是敝盟香主王绍三。」

    散花仙子回头道:「二师妹,还是你去一趟,把姓王的人带出来。」

    白素素答应一声,站起身往厅外行去,不过盏茶工夫,她就回进厅来,她身后紧跟着一个脸有愤色,双手下垂的青年,那自然是乔装王绍三的丁天仁了。他双手下垂,显然被制住了穴道。

    白素素走入大厅,回过身朝欧阳生冷声道:「这姓王的眼下解药,替他解开穴道之时,桀骜成性,企图夺剑顽抗,被我点了他四处穴道。」

    接着回头朝王绍三喝道:「现在你可以随你们副总护法去了」

    挥手之间,拂开了他身上四处穴道,王绍三穴道乍解,双手活动了下,立即走了过去,双手抱拳朝欧阳生恭敬的道:「属下见过副总护法。」

    欧阳生朝他点点头,然后朝散花仙子拱手道:「秦宫主,告辞了。」

    王绍三叫了声:「副总护法……」

    欧阳生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王绍三腰骨一挺,目视白素素冷做的道:「在下既蒙贵宫释放,在下随身还有玉珮一方,紫虹剑一柄,被你们搜去,似乎应该赐还吧?」

    白素素冷笑道:「你还以为自己是丁天仁?告诉你辟邪玉珮和紫虹剑是丁天仁之物,目前丁天仁下落不明,暂由他兄弟丁天义保管。」

    欧阳生低声道:「你不用说了,随我走吧。」

    散花仙子柔声道:「欧阳副总护法请留步。」

    欧阳生抱拳道:「秦宫主还有何见教?」

    散花仙子从她垂脸轻纱中射出两道冷电般的湛湛目光,说道:「贵盟夜袭敝宫,我看在你欧阳副总护法送来「迷信丹」解药的份上,才把此人让你带回去。也请你欧阳副总护法给我捎个口信回去,神女宫一向和武林同道河水不犯井水,如果贵盟还把神女宫视作敌人,再要来犯的话,那就没有前晚这样便宜了。」

    欧阳生连连拱手呵呵笑道:「秦宫主顾全江湖道义,释放敝盟王香主,老夫至表感激,敝盟主宗旨乃是结合武林同道,也不想开罪武林同道,秦宫主的话,老夫一定会带到的,双方当然以和为贵。」

    散花仙子轻哼了一声,说道:「二师妹,代我送客。」

    欧阳生抱拳道:「告辞。」带着王绍三往厅外走去。

    白素素奉命送客,一直把两人送出大门,才行回转。欧阳生带着王绍三出了神女宫大门,一路急步疾行,差不多走了二三十里,才放缓脚步,侧脸问道:「你被他们擒下,没有洩露身份吧?」

    丁天仁心中暗道:「石道长当真算得准,料定他会在离开神女宫二三十里,才会问话,甚至连他第一句话都全猜对了。」一面答道:「回副总护法,属下被擒之后,一直被点了睡穴,直到刚才解开穴道,听那白衣丫头说,好像给属下喂了解药。属下眼看室中有许多人正在跌坐调息,只有一个白衣丫头和另一个青衣少女,眼看机不可失,就出手夺她身边佩剑。那知这白衣丫头武功极高,只一侧身挥手之间,就制住了属下穴道,属下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欧阳生点点道:「没有洩漏就好,她叫白素素,是神女宫的二宫主,也是神女宫的第二高手,你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了。」

    了天仁道:「当时属下如果早知她身份极高的话,事先有了准备,就未必会被她制住了。」

    这话口气完全符合王绍三的身份,欧阳生微笑道:「你出手夺她长剑,就应该防她反击了,老弟别看白素素娇娇烧娆,其实她的武功很高,老弟夺剑未成,反被她所制,也算不了什么,不用放在心上了。」

    两人口中说着,脚下丝毫未停,这时已快奔近白帝城了,突然一道人影划空而来,朝正在奔行中的欧阳生当头扑落,人还未到,呼呼两掌直劈而下,如涛掌风,凌厉无匹。

    第二十二章群魔乱舞以五敌一真无耻

    欧阳生久经大敌,没待对方扑到,迅快刹住身形,右手大袖业已朝前挥起,左手直竖,相继朝上拍去。两人动作如电,但听「蓬」「蓬」两声大响,两丈方圆旋风迸发,砂飞石走,声势惊人,再看两人似乎功力悉敌,欧阳生站桩不动,对方也翩然落到地上,那是一个面蒙黑布的人,只露出两个眼孔,闪着炯炯神光,嘿然道:「无敌阴掌看来也不过如此。」

    欧阳生道:「阁下何人?」

    蒙面人大笑谊:「在下何人,阁下不嫌多此一问吗?既是蒙面,还会告诉你我是谁吗?」

    欧阳生又道:「那么阁下所来为何?」

    蒙面人道:「在下就想斗斗无敌阴手,如此而已。」

    欧阳生大笑道:「哈哈,阁下也太狂了。」

    大笑声中挥手一掌拍了过去。蒙面人并不退让,立即出手还击,两人方才交过一招。深知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再次出手,自然十分小心,全力以赴,刹那之间,两条人影交叉游走,掌风呼啸,掌影如山,已是难分敌我。

    就在蒙面人扑向欧阳生的同时,另有四条人影从林间窜出,扑向丁天仁,这四人同样面蒙黑布,只留两个眼孔,他们飞身落地,就已形成合围之势、四柄长剑也同时出手,剑光如电,疾卷而至,朝丁天仁攻到。现在的丁天仁一身功力,足可名列一流高手,但他谨记着石破衣的话,自己假扮王绍三,动手时只能使出四五成功力,没待对方四人攻到,身形飞旋,双掌跟着连环击出,一下就把正面和右首两个蒙面人逼退。

    但这四个蒙面人一身武功极为可观,而且也能互相支援作战,第一个被逼后退,一退即上,等第二个被逼之际,他已欺身过来,挥剑攻到,第二个被逼的,在第三个被逼退之际,也欺身过来,这等于说四个人在被轮流逼退之际,一直保持着三个人的围攻。丁天仁苦在只能使出四五成功力,又是徒手对付四支长剑,时间稍长,显已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突听欧阳生大喝一声:「你接住了」。

    一道白光矫若长虹,朝丁天仁激射而来。丁天仁慌忙纵身而起,抬手之间就接住了长剑,心中忽然问掠过一丝疑念,无敌阴手欧阳生擅长是掌功,一生从不使剑,身边怎会佩带长剑的呢?但此时情势紧迫,一时之间也不容他多想,一剑在手,情形就不同了,但见他剑光乍发,就如游龙入海、丈许长一道白光,镣绕全身,剑势大盛,逼得四个蒙面人后退不迭。

    丁天仁目光一瞥,只见欧阳生和另一个蒙面人四掌挥舞,激战方殷,心头突然一动,暗想:围攻自己的四个蒙面人,虽有一流身手,但自己如果不是隐藏四五成功力的话,早就可以把他们解决。

    再说无敌阴手欧阳生,身为武林联盟副总护法,听石道长的口气,此人武功之高,三十年前已是罕见对手,如今和一个蒙面人竟然久战不下!一念及此,顿时想到他平日从不使剑,自己也不会身佩长剑,那么今天他忽然身佩长剑,就是为了要把长剑交给自己使用,交自己使用,自然要瞧瞧自己使的「天锦剑法」了。

    心念闪电,不禁暗暗冷笑道:我本无伤人之心,那就再让你们瞧瞧「天绝指」吧!他手中长剑连摇,剑光流动,把一套「天锦剑法」,使得淋漓尽致,鱼龙曼衍,变化绵连,围攻他的四个蒙面人在他一圈剑光之下,像走马灯一般,无法再逼进一步。

    就在此时,只听丁天仁大喝一声:「你们真是不知进退。」

    喝声中,左手抬处,连续向外点出,惊「啊」之声也随着连续响起,四个蒙面人纷纷弃剑后跃,右手掩着左肩,狼狈往林中窜去。显然每人左肩都中了丁天仁一记「天绝指」,这是丁天仁手下留了情。

    和欧阳生激战至今未分胜负的蒙面人突然虚晃一招,双足一点,飞身腾空而起,口中喝道:「姓欧阳的,咱们后会有期……」

    此人一身轻功,称得上江湖罕见,腾身而起的人,随着喝声,突然横掠出去,宛如飞鸟投林,一闪而逝。

    欧阳生怒声道:「阁下留下万儿再走。」

    林中静寂无声,敢情已经远去,欧阳生沉嘿一声,回头关切的道:「绍三,你没事吧?」

    丁天仁连忙双手把长剑送上,说道:「围攻属下的四人,武功极高,错非副总座赐借长剑,属下几乎被逼得施展不开手脚。」

    欧阳生接过长剑,还入鞘中,芜尔一笑道:「但他们还是伤在你「天绝指」下。」

    言下似是十分满意,丁天仁道:「属下一直遵奉师尊令谕,不到紧要关头,不敢施展「天绝指」,方才是久战无功,只好使出来了。」

    欧阳生点头道:「盟主不准你随便施展,只怕人家看出「天绝指」的来历,方才你使得没错。」

    丁天仁抬目间道:「不知副总座看出他们是何来历?」

    欧阳生一手摸着苍髯,嘿然道:「很难说,和老夫动手的蒙面人一身功力绝不在老夫之下,一时之间,老夫也想不出他们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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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州城东,有一条小横街,街尾,有一家小面馆,这里车马稀少,好像已经远离尘嚣,说它清静也好,冷落也好,反正到小面馆来的,都是老主顾,不是熟客是不会找到这种地方来的。

    这是傍晚时光,小面馆里灯光摇曳,一条狭长得像半截弄堂的小面馆,两边靠壁放着的四张半板桌上,一共只坐了四五个人,有的在自斟自酌,悠然自乐,有的是为了小面馆价钱便宜,吃完面就走。

    这时正有两个商贾打扮的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在右首一张板桌上坐下,其中一个粗声叫着:「老板,来两碗大卤面。」

    也在此时,坐在门口左首一张板桌上的两个汉子,已经吃完面,把几文铜钱放到桌上,起身就走。小面馆的老板是一个头盘小辫,腰背已弯的瘦小老头,他倒了两盅茶,送给右首桌上的两个客人,然后又去门口左首桌上收起面钱,收过面碗,又用抹布在桌面上抹了一把,转身往里走去。

    当他经过左首一排最后一张半桌时,朝正在剥着鹹水花生下酒的瘦高老头裂裂嘴笑了笑,才走进后面厨房去下面了。瘦高老头是小面馆的老主顾,坐在那里剥花生,简直就像蹲着一只大马猴,既然是老主顾,和小面馆的老板自然极熟了,瘦小老头对他裂嘴笑了笑,虽没说什么,但瘦高老头却可领会得到他的意思,那是在说:方才走的,现在来的这几个小子,看来都是冲着你来的了。

    当然,方才走的两个前面,还有两个汉子早就走了,这批小子两个来,两个走,已经换了三次班,目的就是为了盯着瘦高老头而已!瘦高老头自然不在乎这些后生小辈,就算这些后生小子后面,还有硬杂的人物,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正是自称区老大的磨剑老人醉翁欧阳休。磨剑老人之所以外号叫做醉翁,是因他嗜酒而量浅,几乎一杯亦醉,所以他每次喝酒,都喝得不多,今晚也是一样,四两酒已经喝了快半个时辰。

    小面馆的生意,到了戌时,客人就没有了,今晚可有点不同,左首一排,第三张板桌上的两位客人还没有走,门外又走进两个汉子,在门口左首一张板桌上坐下,叫着:「老板,来两碗牛肉面。」

    这两个来了,右首板桌上的两个人就该走了,他们果然放下几文钱,站起身来。磨剑老人也跟着站起,放下钱,急忙叫道:「两位老弟,老朽也要走了,咱们正好同路,就一起走吧。」

    他话说得不快,但大马猴似的一个人却一下到了两人面前。那两个商贾人听得脸色剧变,左首一个冷然道:「咱们和你老不同路。」

    磨剑老人笑嘻嘻的道:「同、同,一定同,反正两位老弟到那里去,老朽也去那里,不就同路了吗?老实说,老朽喝醉了,一个人走夜路,就怕颠跌,有两位老弟作伴,那是最好也没有了。」

    看他说话的样子,确实有点醉态可掬,右首一个伸手摸摸身边,说道:「你想怎样?」

    磨剑老人道:「老朽只是想和你们作个伴,一个喝醉了的老头,还能怎的?」

    说到这里,忽然哦道:「对了,你们不是还有两个朋友吗?如果四人一起走,那就更好了。」回过头去,朝坐在门口一张板桌的两人笑道:「老朽要走了,你们两位老弟,大概吃面也来不及了,何不一起走呢?」

    坐在门口的两个汉子听他口气,已经识破自己身份,不约而同霍地站起身,同时呛呛两声,迅快的掣出剑来。两个商贾人也在此时倏地后退一步,一下掣剑在手。

    磨剑老人看得点点头,点头笑道:「你们原来都带着傢伙,这太好了,这样也可给老朽壮壮胆……哦,嘻嘻,四位老弟原来从戏班里出来的,你们手上拿的长剑,只是演戏用的道具,哈,这连鬼也唬不了。」

    站在门口的一个哼道:「你说咱们的剑是假的?」

    磨剑老人笑嘻嘻的道:「差不多,不信,你们来砍砍看,只怕连老朽骨瘦如柴的手腕也砍不断呢。」

    他果然袖子一掳,伸出骨瘦如柴的一条右腕,说道:「来,你们只管试试,砍断了老朽绝不要你们赔。」

    两个商贾人中的一个道:「这是你说的。」

    他出手当真快如闪电,寒光一闪,「呛」的一声已经砍落。这「呛」声才起,长剑已齐中折断,他猛吃一惊,急忙收回剑去,大概一时心慌,手中剑无意中碰上了他同伴的长剑,但听又是「呛」的一声,他同伴手中长剑也被齐中碰断。

    磨剑老人呵呵一笑道:「老朽说得没错吧?你们这两把剑都是没一点钢的烂铁做的,看看还可以,其实一点也不实用。」接着又指指门口两人的长剑,续道:「他们两把,和你们的一样,也是不管用的。」

    他把人家百练精钢的长剑说成「没有一点钢的烂铁做的」,已经断了,也只好由他去说了。

    那知话声甫落,站在门口左首一张板桌前两个汉子执在手中的长剑,竟然发出一声「呛」然轻响,也无故齐中折断。这两人离磨剑老人站立之处,少说也有」七八步远,他只是用手指了指,竟然把两柄青钢剑一齐震断,而且断处居然如同刀削一般,平整光滑。

    这下直惊得两人脸色煞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磨剑老人耸着肩嘻的笑道:「好了,你们剑虽断了,但人总有四个吧,作个伴,依然可以壮壮胆,这里老板快要打烊了,咱们可以走啦。」

    两个商贾人中的一个结结巴巴的道:「你老……」

    磨剑老人截着他话头,连连摇手嘻的道:「老弟不用说了,老朽说过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来盯着老朽,一定是有人在等着老朽吧,那就快些走吧,不要让你们头儿等久了不好意思。」

    另一个商贾人拱手道:「你老真是……」

    「不用说了。」磨剑老人催道:「咱们走吧,哦,你们头儿在哪里等着老朽?」

    商贾人之一道调「就在东门外。」

    磨剑老人弓着背走在前面,经过门口,朝后来的两个汉子道:「你们两个虽然来不及吃面,但老板已经下了锅,你们别忘了付帐,不然他可要亏了老本。」

    两个汉子那敢违拗,其中一个急忙掏出几文钱,放到桌上,两人急步跟着走出店门,那知明明跟着磨剑老人身后走出,但堪堪跨出店门,眼前那里还有大马猴似的人影?四人同时一怔,其中一人道:「这位老人家一定会去的,咱们走吧。」

    四条人影同时掠起,疾如飞乌,朝暗影中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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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门外地势荒凉,夜色膝陇,山影空檬,一条黄泥路上,这时正有一个人影行来,这人是个瘦高个子,走起路来耸肩弓背,又颠着脚,活像一头大马猴。

    他一边走路,一颗头却不住的朝左右打量,口中也还在不停的哺咕道:「还说在东门外等我的,我老人家已经走了六七里路啦,还是连一个鬼影子也没见到,真是莫名其妙,混帐得一蹋糊涂。再要走上三四里,我晚上吃下肚的四两酒,一盘鹹水花生,一碗阳春面全报销了,还得另外花上十几文钱,去吃宵夜不可,这人实在太可恶了。」

    说话之时,已经走近一棵大树,他在树下站定下来,自言自语的道:「好,就在这里坐歇一会也好,看看究竟是那个不开眼的后生小辈,说在东门外等我的?」

    说着就在一条大石上坐了下来,用手捶着腰背,又道:「真是老了,要不服输也不成了,只喝了四两酒,走了六七里路,就会腿软气粗……」

    忽然间,坐着的人一下站了起来,口中说道:「不,我区老大从不等人,坐在这里等他,岂不灭了我区老大的威风,不成,我老人家非走不可,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才是道理。」

    说到这里,正待举步!突听一个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阁下既然来了,那就不用走了。」

    随着话声,从林中走出四个老者、一个老妇。

    磨剑老人目光一转,心头暗暗冷笑:「果然全到齐了。」

    这五个人他自然全都认识,为首的黑袍老者是武林联盟副总护法无敌阴手欧阳生,其余四人则是青竹神向问天、九爪苍虯余苍海、自称娄山掌门人的娄子贤、和九寡十八迷温九姑;但他故作不识。目光乱转,口中咦了一声,拱拱手道:「原来在这里等小老儿的竟然有五位之多,小老儿幸会。」

    接着目光一下投到余苍海身上,笑嘻嘻的道:「余老弟,咱们见过两次面,也算是熟人了,这四位是什么人,还是你来引见吧。」

    欧阳生阴沉一笑道:「不用引见,咱们自己说好了,老夫欧阳生。」

    向问天道:「向问天」。

    娄子贤跟着道:「娄山娄子贤。」

    温九姑也道:「岭南温九姑。」

    「慢点、慢点。」

    磨剑老人说道:「你们人多,这样一连串的自报姓名,小老儿记了前面,忘记后面,几乎一个也记不下来,哦,你是娄山姓娄的。」

    他望着娄子贤问道:「娄山有个娄长庚的,你认不认识?」

    娄长庚就是娄子贤的父亲,过世已有三十年了,娄子贤反问道:「你认识他?」

    「哈,说起来咱们还是老朋友呢。」

    磨剑老人忽然走上一步,从身边取出一支两尺来长的竹节旱烟管,说道:「小老儿好像对烟酒无缘,看人家喝酒喝得很过瘾,也就喜欢喝酒,可惜一喝就醉,看人家抽烟蛮好玩的,但抽上一口就会咳呛,不过小老儿对烟酒这两样东西还是蛮喜欢的……」

    他吩叨了半天,咽了口口水,又道:「有一年,小老儿上娄山去,娄老哥听说我喜欢抽烟,他是老烟枪,据说他有三支旱烟管,都是娄山上的剑竹根做的,蒙他送了一支给我,就是这一支。小老儿临走,他很伤感的说:他有个独生儿子,不太争气,托小老儿要多加照顾,如果结交匪类,就要小老儿只管用这支烟管教训他好了……」

    娄子贤听得大怒,暴喝一声:「老贼,我劈了你。」

    挥手一掌,笔直劈出。他数十年修为,这一记含怒出手,势道自是极为凌厉!磨剑老人吃了一惊,急急侧身避开,张目道:「你这是做什么?小老儿又没有得罪你,干嘛要出手伤人?」

    接着嘻的笑道:「娄山「穿山掌」,象形水穿山腹,掌势须走中锋,要束而激,才能穿山而过,莫之能御,你老弟这一掌功力有余,束激二字还嫌不足。」

    娄子贤听得一怔,怒声道:「你再试我一掌就知道了。」又是一掌直劈而出。

    磨剑老人笑嘻嘻的道:「我看不用了……」话声未落,一团掌风业已当胸撞来,口中「啊」了一声,急忙抬手朝前迎出。

    他这一抬手,同样有一团掌风应手而生,掌风并不见得凌厉,但两团掌风乍接之下,一下就从娄子贤掌风中直穿过去,撞到娄子贤身前!娄子贤一团掌风被他掌风穿过,自然被击散了,此时一团凌厉掌风已撞到身前,心头猛吃一惊,暗道:「穿山掌。

    他怎么会穿山掌的?急切之间,连吸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慌忙往右闪出。

    磨剑老人笑嘻嘻的说道:「小老儿只是给你老弟看个样儿的,不会伤人的。」

    欧阳生沉嘿一声道:「好了,咱们已经自报姓名了,阁下也该亮亮万儿了吧?」

    磨剑老人道:「小老儿叫区老大。」

    欧阳生冷笑道:「你真叫区老大?」

    磨剑老人双眼一瞪,说道:「小老儿这区老大叫了几十年,还会用假名假姓骗你们不成?小老儿兄弟三个,我是老大,就叫区老大,老二就叫区老二,老三就叫区老三,这有什么不好?哦,对了,你们五位约小老儿到这里来,总不会是研究小老儿的姓名来的吧?小老儿有个习惯,喝了酒就想睡觉,今晚喝了四两,已经比平时多喝了些,你们究竟有什么事,快些说了,小老儿还要赶回城里睡觉去呢。」

    欧阳生冷森的道:「今晚你只怕不用回去睡觉了。」

    磨剑老人好像听不懂他话中之意,问道:「为什么?」

    九爪苍虯余苍海洪笑一声道:「你老儿连副总护法这话都听不懂吗?」

    磨剑老人道:「小老儿怎么听不懂?」

    「哈哈!你听得懂就好。」

    余沧海大笑道:「那就是说你今晚不用离开这里了。」

    磨剑老人问道:「小老儿为什么不用离开这里了?」

    欧阳生看得奇怪,区老大这三个字江湖上从未听人说过,而且从他说话口气听来,似乎连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但余苍海却说他一身武功,高不可测。

    温九姑道:「副总护法,三位护法不用和他说了,他闻了老婆子的「闻风散」,已经差不多了。」

    磨剑老人听得暗暗好笑,你身上迷药全被石破衣掉了包,但故意脚下微现踉跄,张目道:「闻风散,你是温觉生的女儿,小老儿……啊,头好昏……」

    温九姑呷呷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可惜就要倒下去了。」

    磨剑老人登登的一直后退了三步,大声道:「区老大不会倒的,这时候不能倒下去,让你们看小老儿的笑话……」

    他这后退三步,看去似是在竭力支撑。温九姑呷呷尖笑道:「别说你区区区老大了,就是上八洞天仙,闻了我老婆子的「闻风散」,也非倒不可。」

    磨剑老人双手抱着头,又后退了一步,口中说道:「我区老大不会倒的,区老大一定不会倒的。」

    说话之时,脚下又后退了一步,看去果然支撑住了,这一情形谁都看得出来,他连连后退,正在运功试图把「闻风散」逼出体外。

    欧阳生目光深沉,低声道:「此人功力深厚,不能让他把「闻风散」逼出来。」

    温九姑尖笑道:「副总座只管放心,「闻风散」不是仗着精深内功可以逼得出来的。」

    只听磨剑老人张大嘴打了个喷嚏,「哈哈……啾……」接着嚷道:「还好,岭南温家这害人东西,果然有点厉害。我区老大差点上了你小婆娘的道,不过刚才从鼻子闻进来的,一个喷嚏已经把它打了出去了,嘻嘻,现在又没事了」。

    他故意双臂松动了一下,耸耸肩,表示真的已经没事了。这下直看得欧阳生等人莫不惊然动容,岭南温家的「闻风散」,没有他们的独门解药,无药可解,这区老大居然只打了个喷嚏,就会没事。

    温九姑自然更加惊异,口中冷嘿一声,双手突然屈指向空连弹,一面尖声道:「糟老头,你再试试……」

    磨剑老人没待她说完,怒声喝道:「小婆娘,你还要在区老大面前作怪。」

    一双大袖随风挥起,这一下宛如刮起一阵大风,朝温九姑身前卷来。温九姑不敢和他硬接,要待后退,已是不及,一个人被大风卷得衣衫猎猎作响,无可抗拒,一直被推出七八步之多。

    欧阳生四人看到温九姑双手屈指向空连弹,弹出去的自然是「闻风散」了,也一定加重了份量,这回被磨剑老人双袖挥出的大风反卷过来,那还得了?「闻风散」只要闻上了点,立时会被迷昏过去,何况温九姑又加重了份量。四人不约而同以最快的身法朝左右散开,飞掠出去两三丈外。

    磨剑老人像大马猴般站在那里,楞楞的道:「小老儿这记袖风只是把小婆娘的迷药吹散罢了,连那小婆娘都不会受伤的,就更不会波及你们几个了。」

    欧阳生一道人影突然疾欺过来,沉喝道:「这一掌那就波及到你了。」

    扬手一掌,朝磨剑老人右肩印到。他们敢情约好的,欧阳生一掌甫发,另外四条人影同时一闪而至,余沧海身形腾空,右手箕张,一记「龙爪攫珠」,朝磨剑老人头顶抓落,娄子贤一记「穿山掌」,直撞胸口,青竹神向问天金鞭拦腰横卷,温九姑一支鸩头杖扫向双膝。这一下五人同时发动,当真有石破天惊之势,一个人任你武功再高,也难以应付五个顶尖高手的联手一击。

    就在五人集中一击,威势奇猛之际,只听有人「噫」了一声,尖声道:「乖乖,不得了,这是群殴,你们原本早就约好了的。」

    这是磨剑老人的的声音,他居然不在五人围攻之中!欧阳生等人急忙收手,循声看去,磨剑老人耸肩弓腰,霎着两颗豆眼,像大马猴似的不是站在一丈开外?五大高手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是何时闪出去的?如何闪出去的?

    「不错。」欧阳生沉声道:「咱们约好了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要和你区老大一决胜负,你现在明白了吧?」

    「小老儿明白了。」

    磨剑老人点着头道:「难怪方才余老弟说小老儿今晚不用离开这里了。」

    余沧海大笑道:「你明白就好。」

    磨剑老人神色微变,结结巴巴的道:「那就不是一决胜负,是一决生死了。」

    总究对方有五个人,他眼睁睁的望着五人,未免有些胆怯,说道:「看来小老儿除了和你们一拼,已经别无选择了」

    向问天冷冷的道:「区老头,你说的没错,除了交出老命,已别无选择了。」

    「好。」磨剑老人咬咬牙,大声道:「小老儿就选择你。」他似是横上了心,随着话声,一下朝向问天扑去,双臂扬处,又拳又掌,没头没脸的抢攻过去。

    向问天没防他会抢先向自己发难,对方已经抢到面前,手中金蜈鞭已经无法施展,急忙后退了一步,但磨剑老人占了先机,丝毫不肯放松,你后退一步,他就逼进一步,依然拳掌交击,逼攻过来,一时只好扬手丢弃金蜈鞭,双手化掌,见招拆招,迎着接住。

    欧阳生、余沧海、娄子贤,温九姑四人眼看磨剑老人朝向问天抢攻过去,也立即围了上去,各自出手攻击。磨剑老人抢攻向问天已经占了先机,岂肯失去已有的先机?因此拳掌齐施,一味的朝向问大抢攻,丝毫不肯放松,逼得向问天连封带架,落尽了下风,心中暗暗怒恼,欧阳生等人说好了联手合击的,怎么尽让自己一个人顶着?

    欧阳生呢?他欺过去还没出手,就看到正在和向问天动手的磨剑老人忽然舍了向问天,像大马猴似的朝自己扑来,拳掌齐出,突袭而至,本来是自己欺上去朝他袭击的,这时竟然变成他转过身来先发制人,只得双手发掌和他硬接。

    转眼工夫,连拒带攻,已经连接了十几招,虽然没有被逼落下风,也打得极为吃力,此时只要再有一个人出手相助,就可占到优势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心中不禁暗暗纳罕,余沧海、娄子贤这几个人呢?余沧海也和向问天、欧阳生一样,抢过去的人,给磨剑老人回身截住,他和磨剑老人今晚已经是第三次动手了,动手的情形和前面两次完全一样,你使「出云爪」,他也使「出云爪」,同样一记招式,也依样葫芦学自己的,却硬是要比你强上几分。

    余沧海心里明白,凭自己一个人绝不是对方的对手,今晚除了自己,还有四位绝顶高手联手,应该可以稳操胜算,怎知和他动上手之后,其他四人好像都敛手退去,只剩下自己一人在和他硬拚。

    娄子贤精擅剑击,此刻已经长剑出鞘,使得剑光燎绕,磨剑老人和他徒手相搏,还是占尽了上风,一只又一只枯瘦的手掌,不时从剑光中伸入,一会拍上他握剑的手背,一会又拍在他肩头,出手虽然不算太重,也使得娄子贤无法专心使剑,打得汗流泱背,好像别人全没出手,磨剑老人才会专门对付自己一人。

    温九姑除了使迷,本身武功也是不弱,这回和娄子贤一样,感觉到自己一个人陷入和磨剑老人单打独斗,苦撑场面,不知其他的人到那里去了?场中五人同有这种感觉,其实每个人都在奋力苦战,只是已无暇再去看别人而已。

    如果有人在场外作壁上观的话,就可以看到一幅奇景,那就是五个耸肩弓背的大马猴似的人影,挥动双手,和欧阳生等五人在捉对厮杀,人影游走,拳掌迷离,剑光杖影、呼啸生风,打得好不热闹?就在此时,战圈外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浓重的沉嘿。

    场外果然有观战的人,而且继「嘿」声之后,沉喝了声:「你们退下。」

    只有四个字,却显得威重无比!欧阳生、余沧海等人听到这声沉喝,已经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立即如响斯应,纷纷敛手后跃,定睛看去,磨剑老人依然只有一个像大马猴似的站在中间。这时只见磨剑老人耸耸肩,笑嘻嘻的道:「方才好像有人叫停,今晚就到此为止,不用打了,小老儿也可以回去睡觉了。」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走去,只听一个威重声音从远处传来:「欧阳老哥请留步。」

    磨剑老人凝目瞧去,只见七八丈外一棵大树下,正有一个高大人影缓步行来。说他缓步,只是此人自恃身份,举步之间,好像甚有气度,缓步徐行而已,实则他每一步几乎跨出一丈有余,转眼之间,就已到了面前。现在可以看清楚了,他是一个身穿锦袍的老者,生得紫脸苍髯,浓眉鹞目,只要看他一眼,任何人都会感到他有一股慑人的威仪。

    磨剑老人心头不禁暗暗一楞,忖道:这人绝非寻常之辈,但自己竟然会认不出他是谁来?一面耸着肩拱拱手道:「老哥是在和小老儿说话了,小老儿是区老大,不是欧阳老大。」

    锦袍老者豁然大笑道:「欧阳老哥四十年不见,居然化名区老大,重出江湖,别人也许认不出来,但如何瞒得过兄弟这双眼睛?」

    磨剑老人道:「你老哥真的看错人了,小老儿真叫区老大。」

    锦袍老者淡淡一笑道:「欧阳老哥既然不肯承认,那就算你是区老大好了。」

    磨剑老人争道:「这不是你老哥算不算的问题,小老儿是如假包换的区老大,何用冒别人的名?」

    锦袍老者微哂道:「好,兄弟承认你是区老大好了。」

    磨剑老人间道:「你老哥叫小老儿留步,想必有什么见教了?」

    锦袍老者沉笑道:「如果你是欧阳休的话,咱们已有四十年不见,正好叙叙,但可惜你老哥却是区老大。」

    磨剑老人道:「小老儿可惜什么?」

    锦袍老者道:「老夫和欧阳休总算是老朋友,见面三分情。但你区老大和老夫只是初次见面,自然没有半点交情了。」

    磨剑老人听他说是四十年的老朋友,但自己却一点也想不起此人来,一面点头道:「小老儿和老哥初次见面,自然没有半点交情了」

    锦袍老者目中寒芒暴射,沉声道:「区老大,你和武林联盟作对,论例当死,但老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接下老夫十招,就可让你自去。」

    磨剑老人耸耸肩道:「大概你老哥的十招,不大好接吧?」

    锦袍老者豁然大笑道:「江湖上还没有能在老夫手下走得出十招的人,你是否能走得出十招,那要看你自己了。」

    磨剑老人故作踌躇,搔搔头皮,说道:「小老儿好像不接还不行呢。」

    锦袍老者嘿然道:「你知道就好。」说话之时,右掌已经缓缓提了起来,只见一双巨灵似的手掌,在这瞬息之间,渐渐色呈火红,宛如新出炉的炼铁,红得透明,掌势未出,一股炙热的气流已是逼人而来。

    磨剑老人心头蓦然一惊,忖道:「火灵掌」,他会是火无忌!无怪要自己接他十招,十招下来,人也被他炙焦了。心念方动,一道火焰般的掌风已经直拍而来,只得右掌直竖朝前推出!他这一掌没有丝毫风声,但却似一道无形屏风,把对方直撞过来的「火灵掌」挡在八尺之外,口中同时发出「嘻」的一声轻笑说道:「原来你是火老儿,区老大要失陪了。」

    一个大马猴似的人影,突然凌空跃起,宛如天马行空,朝西投去。锦袍老者沉嘿一声,左手抬处,又是一道火焰般的掌风,有若经天长虹,朝磨剑老人身后衔尾激射过去,但磨剑、老人去势如电,「火灵掌」力道虽强,只能追到十丈光景,自然就够不上了,锦袍老者目光凌厉,嘿然道:「此人如果不是欧阳休,那会是谁呢?」

    第二十三章酒楼奇事崆峒七矮中人伏

    梁山,这是东川的梁山山脉,别误会到水浒传里梁山泊上去。梁山,是县名,就因县的东首是梁山山脉而名。梁山县是一座山城,但并不偏僻,那是因为有一条横贯四川,一直由成都向湖南的驿道,打从北门经过,于是梁山城里就成为商贾达官,贩夫走卒打尖。投宿、长途跋涉中找乐子的地方,市面那得不繁荣?

    北城横街口有一家西来顺,是地道的北方馆子,也是梁山城里最有名的酒楼,楼上楼下三开间门面,午餐和晚餐时间,都是座无虚席。

    这天中午时光,西来顺楼前来了两匹骏马,马上两人,前面一个不过二十出头,身穿一袭天青长衫,面貌白皙,剑眉朗目,只是脸型有些瘦削。后面一个穿的却是蓝布夹袍,年约二十出头,浓眉大眼,脸色较黑。两人下马之后,早有酒楼小厮接过马匹,两人各自从马鞍上取下一个长形青布囊,就朝大门楼梯走去。他们手中提着的青布囊,就算不是江湖中人,也一看就知道是两人的随身兵器了。

    这两人中前面一个青衫少年神色显得有些据傲,他身后的布袍汉子神情却十分恭谨,他们自然不会是兄弟,也不像是朋友,更不似主仆。原来这青衫少年正是乔扮王绍三的丁天仁,布衣汉子则是红穗堂的一名香主纪效祖,是红穗堂主纪效忠的堂弟。丁天仁,亦即现在的王绍三,是奉副总护法欧阳生之命,带着纪效祖来侦查两件事的:

    一是谁会使「百变神功」,残杀神女宫十九名女弟子,使武林联盟背了黑锅。

    二是重阳大会今年当值会主擎天手金赞臣和赴会的自流井金长生、剑门山白云生、归云庄归耕云、青羊宫景云子等人,均告离奇失踪,究是什么人劫持去了?

    这两件事,也是丁天仁想知道的,奉命由他侦查,自是求之不得的事。而且这两件事由欧阳生传下令来,派人侦查,可见不是武林联盟干的。欧阳生给他的指示,是得到密报,从梁山、大竹,南充到成都,青城这一条横贯川中的驿路上,时有不明来历的可疑人物往来,希望王绍三多加注意。

    现在还不到正午,西来顺楼上三间大厅已经满座了,只是东首临窗的一桌还空着,但却用摺叠屏风围了起来,好像是已经有人预订了的。

    就在这时候,楼梯口走上一个身穿青衫,手提着青布囊的中年汉子。这人年约四旬,生得像个文弱书生,脸颊消瘦,白中透青。他走上楼梯,略一住足,就有一名夥计迎了上去,哈着腰道:「客官是一个人吗?」

    中年汉子冷声道:「你说我有几个人?」

    跑堂听得一怔,心想:这人好冲,一面连忙陪笑道:「客官多多包涵,这时候桌上差不多全满了,如果你老只有一个人的话,那边还有座位,只好凑合凑合了……」

    中年汉子仰首道:「我不惯与人同席。」接着伸手一指屏:风围着的空桌,说道:「那张桌子不是空着吗?」

    昂首举步朝屏风走去,跑堂的急道:「客官原谅,那是有人定的。」

    中年汉子冷声道:「他付钱,我不付钱吗?」

    跑堂的道:「客官不可误会,这张桌子,早就有人定了的……」

    中年汉子已经跨入屏风,在上首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把青布囊往桌上一搁,说道:「你们是酒楼,应该先到先坐,那有空着桌子不做生意的道理,你说这张桌子有人预定,我也可以说是我先定的。」

    跑堂的急得直是搓手,结结巴巴的道:「客官……」

    他只说了两个字,中年汉子已经截着道:「你再说一句有人定了,今晚我就把你们的桌子全定下来,不准卖给任何一个人,你敢不敢答应?」

    那跑堂的也被他问得无法作答,突听身后有人问道:「喂,夥计,咱们定的就是这一桌吗?」

    跑堂的急忙回头看去,那是一个身穿蓝布衣裤,只有三尺来高,看来像六七岁孩童的矮子,但话声却略带苍老,似已有五六十岁了。认出正是昨天前来订坐的人,他指定要东首临窗这一桌的,这就忙道:「客官定的就是这一桌,只是这位客官……」

    蓝衣矮子连看也没看中年汉子一眼,就截着道:「你快叫他走开,咱们的客人就要来了。」

    中年汉子嘿然道:「茶馆酒楼,是公共地方,先到先坐,你要谁走开?」

    这话是冲着蓝衣矮子说的了,蓝衣矮子突然转过身去,目光一横,沉哼道:「你在和谁说话?」

    中年汉子冷冷的道:「自然是在问你了。」

    蓝衣矮子目光冷漠,看着中年汉子,不屑的点点头道:「你年纪不大,大概不认识我吧?好吧,咱们今午在这里宴客,不和你计较,你还是快些滚吧。」

    两人的争执,早已引起满堂食客的注意,所有目光都朝两人投来。中年汉子别说当着众人,就是只有两个人,也绝不会让他的,闻言一笑道:「你认识我是谁,我这位子坐定了,要滚的是你们……」

    话声未落,只听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老二,这人是谁?」

    蓝衣矮子闻声一惊,啊道:「老大陪着两位嘉宾来了,这该死的东西……」

    原来一瞬工夫,从楼梯上走上来二女四男六个矮子,四个男的,和正在跟中年汉子争吵的蓝衣矮子长得一模一样,不但面貌、举动长得一般无二,连说话的声音也差不多。而且四个人同样穿着一身蓝衣大褂、扎脚裤,五个人这一站在一起,外人就分不清楚谁是谁来。两个女的也只有三尺来高,穿着紫花布裌袄、玄色裙子、浓眉粗眼,肤色黝黑,梳着两条辫子、垂在鼓腾腾的胸前,也长得一模一样,像是孪生姐妹,看去少说也有四十开外了,但一举一动,还是和小女孩似的。酒楼上忽然来了这样七个矮子,所有的目光自然全集中在他们身上了。

    蓝衣矮子老二口中骂了一句,连忙朝老大道:「这是咱们订的席,这小子坐在那里硬是不肯走,还说……要咱们滚呢。」

    老大还没开口,后面几个矮子已经怒声喝骂起来:「这小子真该死。」

    「把他丢下楼去就好。」

    「对,不给他吃些苦头,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老大瞪了三人一眼,才朝两个女矮子抬抬手道:「今天是咱们七矮结盟的日子,这一顿二位大妹子是咱们的客人,先请坐下了。」

    二个女矮子中的一个沙着声音说道:「大师兄,也请坐下来呀。」

    老大笑了笑道:「等我处理完毕事情再坐不迟。」一面回头道:「老二,要夥计吩咐厨下,准备上菜。」

    然后目光缓缓落到中年汉子身上,徐徐说道:「朋友如果不是冲着崆峒五矮来的,咱们兄弟在这里宴客,你现在可以走了,如果是冲着崆峒五矮来的,只要朋友划下道来,咱们兄弟就接着了。」

    崆峒五矮,丁天仁没听人说过,但听他们老大的口气,崆峒五矮名头似乎不小!中年汉子看到五个矮子,自然就想到是崆峒五矮了,只不知这两个女矮子是什么人?崆峒五矮平常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名头着实不小,如果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这自然是最好落台阶的时候了。

    无如中年汉子却正是特地找崆峒五矮来的,闻言霍地站起身来,朗笑一声道:「兄弟说过,茶楼酒肆先到先坐,谁也不用让谁,如果兄弟听到阁下亮出崆峒五矮的大名,就夹着尾巴走了,试问兄弟今后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因此兄弟纵然不才,也只好向五位讨教几招了。」

    崆峒五矮的老大点头道:「朋友说得也是,咱们五个人,你要如何比法?」

    中年汉子道:「单打、联手、兄弟悉听尊便。」

    两个女矮人已在椅上坐下,右首一个哼道:「此人好狂的口气。」

    左首一个道:「大师哥他们会教训他的。」

    五矮的老大还没开口,老二方才憋足了一肚子的气,这时抢着道,「老大,兄弟先去会会他。」

    老大嘴皮微动,忽以「传音入密」说道:「此人听了咱们五矮之名,还敢向咱们叫阵,绝非等闲,你可得小心。」

    老二点了点头,朝中年汉子冷然道:「来,朋友只管亮兵刃,让孔老二伸量伸量你究竟有多少斤两?」

    崆峒五矮连自己也不知道姓什么?起先只有以老大、老二相称,后来看人家有姓有名,自己五人如果没有姓氏,岂不是贻人笑话?正好他们一直住在崆峒山,就姓了孔。两人说要动手,附近几张桌子的食客纷纷起身,几个跑堂的赶忙拉开桌子,空出两丈来宽的一片场地。

    中年汉子举步走出,深沉一笑道:「你们使什么兵刃?」

    孔老二一双小手一摊,沙声道:「崆峒五矮从不使用兵刃,你不是有兵刃吗,只管使来。」

    中年汉子大笑一声道:「你们不使兵刃,兄弟也双手奉陪好了。」

    「好。」孔老二口中喝了一声好,身形已经离地飞起,续道:「那你接着了。」

    其实话还没说完,人已扑到中年汉子面前,一对拳头宛如流星般击到,话也正好说完,身法之快,出手之捷,令人目不暇接!丁天仁看得一怔,暗暗赞道:好快的身法!中年汉子也丝毫不慢,身形斜退半步,双掌疾出,一招「径渭分流」把对方双拳格出,紧跟着飞起右脚,「魁星踢斗」,闪电朝悬空扑来的孔老二踢去。

    怎知孔老二双拳刚发,左右双脚也同时踢出,使的是「悬空连环腿」,在时间上比中年汉子抢先了半拍。中年汉子右脚才踢到一半,突然上身后仰,避开急骤的双腿,一个人只藉左足拄地,宛如风摆荷叶。孔老二「连环腿」落空,猛吸一口真气,双足一收,背朝上弓,一个人硬生生朝上提起两尺来高,双手五指箕张,朝身形后仰的中年汉子扑攫而下。

    中年汉子只有左足支撑身子,跟着对方扑攫而下,左手捏成剑诀,但食中二指分开,随着身形摆动,由右向左,迎着孔老二头脸迅疾划过,同时身子随着手势向左翻出。他左手这一划,快到令二人无法看清,但往下扑落的孔老二敢情一时收不住势,往下直落,砰然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这下连坐在不远的丁天仁都没看清他何以会忽然跌落下来的,要知他这记「蜘蛛攫食」,既然使出来了,自是拿捏得极准,绝不至于使到中途,会失去控制,除非他中了中年汉子的暗算。

    孔老大吃了一惊,急急问道:「老二,你没事吧?」

    孔老二双脚跟用力,一下站了起来,这一跤跌得他满脸通红,连他自己也弄不懂,在下扑之际,何会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才垂直跌下来的,这话他当然不好说出来,只是微摇了下头道:「没什么。」

    孔老大道:「你快坐下来休息一会。」

    孔老二道:「我真的没什么。」

    孔老大道:「你过来坐下,我要亲自会会他……」

    孔老三,孔老四抢着道:「老大……」

    孔老大摆了下手,说道:「你们不用多说。」一面举步走出,抱抱拳道:「阁下身手非凡,兄弟讨教。」

    中年汉子瘦削脸上飞起一丝笑意,抱拳还礼道:「不敢,孔老大赐教,兄弟不胜荣幸。」

    他先倨后恭,居然客气起来!孔老大嘿然道:「那就请吧。」

    「请。」中年汉子「请」字堪堪出口,孔老大已飞身而起,双掌迎面击到。他们身子比一般人低了一半,是以发招之前必先纵身跃起,才够得到部位,因为必先纵身跃起,才能发招,所以必须身手合一,出招迅快。

    中年汉子对他们似乎知之甚详,因此「请」字出口,左脚已是后退半步,以逸^H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待劳,双手疾分,一下格开对方双掌,虽然只是第一招,但两人手上都甩上七八成力道,这一击一格之间,竟然相持不下。相持不下,孔老大悬空扑击的身子就得在离地数尺的空中面对面原式停住。

    中年汉子目射异采,朝他微微一笑,格着对方右掌的左手忽然化作剑诀,不,剑诀食中二指是拼拢的,他的食指中指却是分开的,迅快朝孔老大面前由左而右,再由右而左来去划过,等他左手来去划过之后,依然格住了孔老大的右掌,这一下当真快速如电,口中轻声道:「咱们可以成为朋友,何用动手,你可以收手了。」

    说完,果然收手后退,孔老大也双掌一收,翩然落到地上,点头笑道:「咱们不打不相识,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来,阁下请一起入席,今天是咱们七矮联盟的好日子,大家喝上几杯。」

    中年汉子大笑道:「原来如此,叨扰。」

    食客们眼看他们不打不成相识,已经化敌为友,没戏可瞧了,也就纷纷移动桌子,回到座上。这一场闹剧,丁天仁都看到了,当然也比别人看得清楚,孔老二和中年汉子动手之际,中年汉子左手在他面前划过,孔老二就从空中跌了下来,孔老大双掌经中年汉子格开之际,他左手同样从孔老大面前划过,孔老大就和他化敌为友,这中间自然有了花样,这就使他更加注意起中年汉子。

    孔老大的突然和中年汉子化敌为友,崆峒五矮成名数十年,自然引起孔老三、老四、老五的疑窦,也自然会有怀疑的眼光朝老大和中年汉子投去,只有孔老二似乎并不在意。孔老大一面请中年汉子入席,一面哦道:「兄弟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不知如何称呼?」

    中年汉子歉然一笑道:「兄弟文如春。」

    他左手朝孔老三,老四、老五三人面前徐徐摆过,含笑道:「这几位大概都是贤昆仲了?」

    「原来是文兄,幸会之至。」

    孔老大接着一指孔老二四人说道:「他是老二,刚才和文兄动过手的,他是老三、他是老四,他是老五。」

    他们五个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是介绍过,只要稍为走动,又会认不出谁是谁来。文如春与五人一一亲切的握手,爽朗笑道:「以后还要五位孔兄多多指教。」

    孔老三、老四、老五三人,本来对他还有怀疑眼光。但经过「握手」言欢之后,他们立时对文如春改观了,脸上同样有了欣然之色,好像和他做朋友,是很值得高兴之事。这可从三人眼神中看得出来,也只有丁天仁心中对文如春起了疑心,特别注意,才会发现。

    孔老大兴致勃勃的一指两个穿紫花布衣衫的女矮子笑道:「这二位大妹子,是梁山苦竹庵主门下,她是姐姐叫梁若修,这是妹妹叫梁若真,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苦竹庵主是咱们兄弟的师叔,上个月仙去、咱们兄弟赶来梁山拜祭,就邀请二位大妹子加入咱们崆峒五矮之列,今后就成为了崆峒七矮了。」

    苦竹庵主是武林极负盛名的方外高人,这姐妹二人是她四十年前在梁山脚下抱口去的一对弃婴,因此就以山为姓,她们是老庵主一手调教出来的传人,在山上待了四十年,身手也极高了。

    文如春听得双眉掀动、朝梁氏姐妹二人连连抱拳,含笑道:「原来二位姑娘还是苦竹庵主的传人,兄弟久闻庵主盛名,心仪已久,只是无缘拜识,能在这里认识二位姑娘,真是天大的荣幸。」

    梁若修、梁若真虽是四十岁的老姑娘了,但平日师傅门规极严,四十年来从未下过山,更少和男子接触,崆峒五矮是同门师兄,倒也没有什么,如今给文如春当面这一捧,两人也像小姑娘一般飞红了脸,连忙起身还礼道:「文相公好说。」

    文如春看得暗暗好笑,左手连连抬动,说道:「二位姑娘快请坐」。

    丁天仁一直注意着他,心中暗道:此人左手必有古怪,莫非和温九姑一样,手中暗藏着「闻风散」一类迷药不成?看来这七个矮子都已着了他的道了。

    孔老大笑道:「好了,大家快坐下来吧。」

    跑堂的陆续送上酒菜,孔老大心情愉快,开始以主人身份敬酒,文如春对这七个矮子存心结纳,自然也杯到酒干,开怀畅饮。丁天仁为了要看他们下文如何,也和纪效祖二人低斟浅酌,慢慢的喝酒。时光由午刻渐渐过去,酒楼上的食客也渐渐少了。

    丁天仁已把一碗面吃完,一面以「传音入密」朝纪效祖说道:「我们该结帐下楼了,你下楼之后,最好去找一个人,给他一两银子,要他在附近等候,注意下楼去的七个矮人,和姓文的汉子在何处落脚?我在对面茶馆楼下等你。」

    纪效祖暗暗点了下头。两人就起身往楼下走去。丁天仁独自走进对街一家叫青莲居的茶馆,茶博士引着把他领往一处雅座,问了要喝什么茶,就自退下,不多一会,就沏了一壶茶送上。丁天仁倒了一盅,一手托着茶盅,刚喝了一口,只见纪效祖已从门外勿匆走入,朝自己走来。

    他因自己扮的是王绍三,是盟主门下的三弟子,自然稍带倨傲,才能表示身份,依然一手托着茶盅,抬目问道:「他们出来了?」

    纪效祖应了声「是」,正待说话,茶博士已经跟着走来,送上茶盅。丁天仁道:「你先坐下来再说。」

    纪效祖在他左侧一张椅子坐下,拿过茶壶倒了一盅茶,才道:「那七人下来之后,由姓文的领着他们住进横街上一家叫新招商的客店,听说把第二进的几间上房都包了。」

    丁天仁颔首道:「很好。」

    纪效祖也喝了口茶,低声问道:「三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丁天仁道:「不忙,待会你去酒楼把马匹牵来,咱们也去落店。」

    纪效祖靠近些,低声道:「三公子认为那七个矮人……」

    丁天仁不待他说完,脸露不悦,冷然道:「你不觉得不该问吗?」

    纪效祖连声应是,惶恐的道:「属下是不该问的。」

    丁天仁淡淡一笑道:「喝茶。」

    纪效祖忙道:「是,是,喝茶。」

    ※※※※※※※※※※※※※※※※※※※※※※※※※※※

    丁天仁和纪效祖住进了北大街一家叫兴隆老客的客栈,两间上房,只隔了一道墙。丁天仁要等待二更后,才去新招商客店探看文如春和七个矮人有何举动?因此晚饭之后就在床上闭目调息。初更过后不久,忽听隔壁房中的纪效祖起身走动。

    客店中一般客房都是用木板隔间,但木板是不能隔音的,因此上房才用砖墙隔间,俾使客人听不到隔壁房间的声音。丁天仁经石破衣输给他二十年功力,练成「先天气功」,耳目何等灵异,十余丈外飞花落叶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纪效祖只有一墙之隔,那会听不出来?心中暗想:他此时起来,又有何事?

    也就跟着起身,走近北窗,轻轻开启窗户,穿窗而出,回身掩好窗户,闪到隔壁窗下,贴身听去,纪效祖也在此时走近北首窗下,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半扇窗户。丁天仁只当他要穿窗出来,急忙移动身形,隐入暗处,注目看去,只见纪效祖手中好像捧着什么,走近窗口,双手朝上一送,耳中听到一阵极轻的扑扑之声,原来是一只飞鸟从他手中飞出。

    「信鸽。」丁天仁突然心中一动,立即从暗处纵身扑起,宛如流星追月,朝那飞鸽追了下去,以他此时的功力,身化长虹、腾空飞起,纪效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团黑影划空而逝,最多也只是一只夜鸟追逐飞鸽而已。

    却说丁天仁追过两重民房,才左手扬处,打出一小片碎瓦。原来他发现纪效祖放出信鸽之时,左手迅速从屋上抓起一片屋瓦,要等它越过两重民房才出手,是为了不让纪效祖看到。

    碎瓦出手,飞鸽从高处往下直落,丁天仁飞掠出去,伸手接住,低头看去,足上果然缚了一根比小指略细的铜管,管上有盖子,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纸卷,抽出纸卷,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细字:「中午在梁山酒楼上遇见崆峒五矮和梁山苦竹庵主门下二矮女结盟,号称崆峒七矮,另有一中年汉子文如春有意和七矮结纳,三公子认为此人可疑,正在侦查之中。效祖呈。」下面写了月日。

    丁天仁看得暗暗冷笑,心想:「欧阳生果然对自己心存怀疑,要纪效祖来监视自己。」

    当下把字条卷好,放入铜管之中,回转客店,把鸽子放到床下,依旧穿窗而出,长身掠起,一连几个起落,越过大街,走到横街口,再飞身上屋,来至新招商客栈,在屋脊上略为住足,正待朝第二进掠去。

    瞥见一条人影从第二进飞起,心中不禁一动,急忙伏下身子,凝目看去,只见在那人影之后,连续飞起六条人影,后面的六条人影,看去比前面的人影要小得多,显然正是文如春和七矮无疑。

    不知这姓文的领着七矮要去哪里?幸亏自己方才给纪效祖把自己引着起床,早来一步,不然等到二更过后再来,就太迟了。心中想着,立即站起身子,跟在七矮身后掠去。走在最前面的文如春一身轻功大是不弱,一路飞纵,极为迅速,后面七矮中,原先的崆峒五矮成名在三十年前,轻功造诣不在文如春之下,只有梁氏姐妹似较五矮稍逊一筹,但也并没落后。

    如今的丁天仁功力远在他们之上,跟在后面,当然并不吃力,和他们保持了六七丈距离,远远的尾随下去。这一阵奔行,差不多已有十来里路,从北门奔近南门,前面的文如春忽然舍了大路,朝右首一条小径行去,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

    又走了半里光景,前面一座小山脚下,出现了一座庙字,远看过去,黑夜之中,庙宇隐幢幢的似有两进。文如春走近庙前,略为住足,就长身纵起,一闪而没,后面七矮敢情事前早就计议妥当,在这一瞬间,就各自散开,纷纷跃起,朝左右商边围墙上扑去。

    丁天仁心中暗道:看样子这姓文的敢情是请崆峒七矮作帮手来的,这庙中准是他仇人无疑,自己既已跟来了,自然也要进去瞧瞧了。这就悄悄掩近山门,举目看去,庙门上写着「正觉庵」三字,暗想:「庵堂里住的一走是尼姑了,这姓文的怎么会和尼姑结仇的呢?」

    心念转动,人已纵上门楼,往下瞧去,这一阵工夫,前面八人早已不见踪影!丁天仁艺高胆大。飘身落地,就飘然朝阶上走去,跨入大殿,依然不见人影,不用说他们是进入第二进去了。当下也就绕过大殿,殿后是筛护的神龛,龛前一道门户,通向第二进。

    丁天仁就在神龛旁站定下来,因为他已看到文如春背负双手就站在第二进的小天井中,口中朗声说道,「庵里有人吗?」

    他话声甫落,阶上已经有一个少女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夜闯桂花庵有什么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庵门上明明写着「正觉庵」,她却说这里是「桂花庵」,不错,小天井左右果然种着两棵枝叶茂盛的高大桂花树。

    文如春拱拱手道:「在下文如春,是为温九姑来的,请姑娘通报。」

    那少女声音冷冷的道:「半夜三更前来找人,温老施主已经睡了,你明天早晨再来好了。」

    文如春大笑道:「小姑娘,现在不过二更光景,离三更半夜还早着呢。」

    那少女声音哼道:「我不知道,我已说过温老施主已经睡了,叫你明天早晨再来,你还噜嗦什么?」

    文如春阴笑了声,才道:「在下既然来了,小姑娘,你还是去叫温九姑出来的好。」

    那少女声音气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任你这般大呼大叫,还不快快出去?」

    文如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少女道:「你不知道这是桂花庵?」

    她两次提到「桂花庵」。

    「桂花庵怎么样?」文如春接着道:「是皇亲国戚?」

    那少女哼道:「你知道这里的当家是谁吗?」

    文如春笑道:「尼姑庵的当家,会是当今皇太后不成?」

    那少女气道:「你敢这样说话,真该把你拿下」。

    阶上人影一晃,直向站在天井中的文如春欺来,好快的身法,但她没欺到文如春身前,相距八尺来远,就突然停了下来。那是一个身穿青布衣裤的少女,看去约莫二十来岁,这时睁大一双眼睛,流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

    丁天仁看得一怔,此女明明是被人制住了,竟然连自己也没看到是怎么被人制住的?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娇叱一声道:「大胆狂徒,竟敢到桂花庵来撤野。」接着喝道:「师妹们,去把他拿下了。」

    喝声未落,但见人影闪动,从左右两廊间飞快闪出四五个身穿青布衣裤的少女,朝站在天井中间的文如春围了过去。但说也奇怪,这五个青衣少女刚逼到离文如春八尺光景,就一齐站定下来,看她们神情,也是被人制住了。

    第二十四章迷迷相斗救得娇娃结新缘

    文如春看着她们得意一笑,还没开口,只听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传了过来:「文施主把老婆子六个小徒怎么了?」

    随着话声,从阶上出现了一个白发如银,手持一支拂尘的老婆婆。就在白发婆婆话声刚落,西首廊房间也响起一声老妇人的声音说道:「庵主门下是闻了这小子的迷香。」

    话声中,一前一后走出一老一少两个人来!这两人丁天仁极为熟悉,那正是九寡十八迷温九姑和她的徒儿红儿。

    温九姑一双水泡眼盯着文如春冷冷的喝道:「小子,你是何人门下,使迷药使到老婆子面前来了?」

    右手拄杖,左手朝外轻轻扬起,她这话说得一点也不托大,天下之大,使迷手法要算岭南温家第一了,岭南温家祖传「迷经」早已落入她温九姑手里,目前虽然仍留在温家,可是最重要的一页,经她动了手脚,改写过来的。真正秘方,只有她一人知道,她不是天下第一,还有谁来?在温九姑面前使迷,岂非鲁班门前弄斧?

    她左手轻轻扬起,正是替六个青衣少女解迷,那知左手扬过,六个青衣少女应该立即清醒过来;但却依然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下直把温九姑看得不期一楞,天下迷药,竟有自己不能解的?她怎知身上迷药和解药全给石破衣掉了包。

    文如春看到温九姑走出,迅速从身边取出一支两尺来长的黝黑铁尺,竖立当胸,冷冷一晒,说道:「在下何人门下,并不重要,不过今晚文某倒确是找你温九姑来的。」

    温九姑道:「你找我何事?」

    文如春道:「什么事你不用多问,只要跟我走就好。」

    温九姑听得大怒,两腮鼓动,呷呷笑道:「小子,好狂的口气!」

    文如春右手铁尺竖胸,冷然道:「温九姑,我劝你少费力气了,你仔细瞧瞧可知我手中这柄铁尺的来历吗?」

    温九姑岂会这般好说话?江湖上称她九寡十八迷者?就是说温九姑身上至少有十八种迷药,可以使你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她的道也。温九姑方才左手轻扬,虽然没有解去六个少女的迷药;但她在说话之时,少说也已经使了三种极厉害的迷药,眼看姓文的小子依然神色自若。丝毫没有中迷,心中更是惊疑不止。

    此时忽听对方问起他手中铁尺的来历,止不住心头一凛,急急问道:「你这柄铁尺是何来历?」

    文如春冷森一笑,神秘的道:「大概你心里已经想到了,对吗?」

    温九姑白发飞扬,桀桀笑道:「你给我老婆子瞧瞧。」她早已存心出手,是以话未说完,人却一下离地平飞过去,右手鸩头杖朝文如春当头击落,左手五指如爪朝他铁尺上抓去。

    温九姑一身武功原本十分了得,使迷既已无效,自然要出手一搏,这一下当真快疾如风,令人连想躲闪都嫌不及。文如春并没躲闪,他早就料到温九姑使迷无功,而且既已知道自己手中铁尺来历,非出手抢夺不可,因此也早有准备,没待温九姑欺近,左脚斜退半步,右手铁尺朝上架起,左手一指迅若流星朝温九姑抓来左手掌心点去。

    但听「噹」的一声大响,温九姑直劈而下的鸩头杖被铁尺架住,左手掌心也同时被对方指风击中,一下如同触电,禁不住打了一个冷哗,登时感到全身奇冷无比,口中「啊」了一声,登登的后退了数步之多,几乎站立不住。

    红儿睹状大惊,急忙奔了上去,一手扶住师傅,口中急急问道:「师傅,你老人家怎么了?」

    温九姑一手以杖拄地,冷得全身不住的颤抖,说道:「这小子……练的……透骨……阴指……为……师……好冷……」

    丁天仁听得暗暗忖道:她说文如春练的是「透骨阴指」,莫非会是雪山门下?只见站在阶上的白发婆婆这时徐徐走下,目注文如春缓缓的道:「文施主莫非是雪山门下,那么应该知道老婆子是什么人了?」

    「桂花庵从不介入江湖纠纷,和雪山三杰总算是旧识,文施主夜闯桂花庵,以迷药制住我六个小徒,再以「透骨阴指」伤了温老施主,老婆子不管你们有何恩怨,希望文施主交出「一阳丹」,和迷药解药,速即退出去为宜。」

    文如春深沉一笑,抱抱拳道:「桂花庵主名动江湖,在下久仰得很,不仅在下,连敝教主也久闻大名,颇思一晤,他老人家得知温九姑正好在宝庵作客,所以要在下奉邀庵主,移玉敝教一晤。」

    丁天仁心中暗道:「他说的教主不知是什么人?」

    只听桂花庵主问道:「贵教是什么教?贵教主又如何称呼?」

    文如春微微一笑道:「敝教是大道教,敝教主就是大道教主了。」

    桂花庵主心想,听他口气,分明是邪魔外道了,一面问道:「没有姓名?」

    文如春大笑道:「这里叫做桂花庵,你是一庵之主,所以叫桂花庵主,大家都以桂花庵相称,何尝问过庵主的姓名?」

    桂花庵主沉哼一声道:「文施主是否交出解药?」

    文如春脸露阴笑,反问道,「庵主是否肯移玉敝教一行?」

    桂花庵主微晒道:「文施主覆上贵教主,老婆子皈依我佛,除了诵经课徒之外,不入红尘已久,文施主交出解药,可以走了。」

    文如春双眉微微一拢,为难的道:「这就叫在下为难了,在下临行之时,教主曾有交代……」

    他故意拖长语气,没有说下去,桂花庵主问道:「他如何交代你的?」

    文如春支吾了下,才道:「敝教主言道:桂花庵主昔年望重武林,对本教十分重要,不论用什么手法,务必把她请来。」

    桂花庵主哼道:「你想用温老施主和小徒胁迫老婆子?」

    文如春道:「那倒不是。」

    桂花庵主又道:「那你想用什么方法?」

    文如春微微一笑道:「要请庵主,其实也简单得很。」

    桂花庵主怒声道:「那你试试看?」

    文如春忽然大笑一声道:「庵主马上就可以试到了。」他笑声甫起,疾风飒然,只见五道人影迅若飞隼从两棵高大的桂花树上飞起,往下泻落。

    桂花庵主为了要瞧瞧文如春究竟有什么花样?自然岸立不动,那知这五道人影在快要落到地面上之时,手臂轻轻一抖,天空间登时张开一面巨网,随着他们落地,往下罩落!这原是一瞬间的事,等到桂花庵主发现不对,已是不及,巨网从头而下,把她罩在网中。

    这张巨网要把桂花庵主罩住,自非普通渔网,每根网丝都用牛筋和油浸细麻编成,最恶毒的是每个网眼处还缀以细小的钢钩,只要你稍作挣扎,小钢钩就会钩住你衣衫,而且越钩越紧!这五道人影正是崆峒五矮,另外两个女矮人此时也从桂树上翩然飞落。五矮落到地上,成五角形围住桂花庵主,再一抖手,扣紧绳索,巨网网口就随着收紧。

    桂花庵主连手中拂尘都未扬起,就被巨网罩住,她依然凛立网中,并未挣扎,沉声道:「文施主要把老婆子怎样?」

    文如春含笑道:「在下只是奉命邀请庵主在架一行,并无丝毫恶意。」

    他不待桂花庵主再说,跨上一步,右手抬处,两尺长的铁尺朝桂花庵主身上虚空连点了几点,才回头朝崆峒五矮笑了笑道:「孔兄五位辛苦了,现在可以松手了。」

    五人手上一松,然后走上前,解开巨网,由孔老五收好。原来这张巨网,号称「崆峒天锦网」,乃是崆峒五矮昔年从一处盗窟中得来的,当时五矮已有两人被擒,最后合三人之力,破去盗窟,因此网不受刀剑,五矮从不使用兵刃,就利用这张网擒敌,号称「崆峒天锦网。」

    文如春早就听说崆峒五矮有一张刀剑砍不断的天锦网,才有意收伏五矮,收为己用,不料正好遇上五矮和梁山的两个女矮结盟,成为崆峒七矮,意外又多了两个帮手。丁天仁眼看温九姑、桂花庵主先后被擒,心中一直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出手?继而一想:文如春曾说奉教主之命来请桂花庵主的,莫非和擎天手金赞臣等人失踪有关?自己何不跟踪下去,看看他们把人送往何处?再作道理。

    一念及此,也就忍了下来,这时文如春要崆峒七矮守在阶前,自己提着温九姑,朝里走去。七矮听他说过和温九姑有仇,往里行去,自然是去处置温九姑了,备帮各派处置叛帮的人,各有规矩,他们自是不便看到。

    丁天仁侧身隐匿在第一进大殿后面的帏护神龛左侧,第二进天井上发生的事,只隔了一道门户,自可看得清楚,此刻文如春提着温九姑朝第二进中间走去,阶下又有崆峒七矮守着,自己无法走近,只好悄悄退出大殿,越过围墙,一路往北绕去。计算大概已在第二进后面,再越墙而入,掩近后窗,不闻丝毫人声,丁天仁艺高胆大,轻轻拨开窗户,弓身跃入,凝目看去,原来南首一间才是第二进,中间一问佛堂,文如春的话声,就是从前面传来。

    这就悄悄掩近板壁,找了一处板缝,凑着眼睛瞧去。文如春就坐在佛堂右首一把椅子上,温九姑身子僵直就站在他面前三尺远处,眨着眼睛,一脸俱是怒容。

    只听文如春笑嘻嘻的道:「九姑,你想不到会落到我手上吧?我已经喂你服了半粒「一阳丹」,半个时辰不用担心寒毒入骨。」

    他手中把玩着两尺长的铁尺,偏头说话,语气之中含有仇恨、得意和轻蔑之意。

    温九姑目露怨毒,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文如春微晒道:「我当然不会真的姓文……」

    他慢条斯理的举起手来,从面颊两侧轻轻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续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来历了。」

    温九姑脸色狞厉,沉哼道:「你是岭南温家的人,你是什么人的儿子?」

    文如春笑了笑,又举手戴上面具,才道:「九姑猜对了,我是长房大公子,在岭南大家都叫我温大公子。」

    温九姑道:「你是大哥的儿子,是他叫你来找我的?」

    文如春举了下手中铁尺,笑道:「几十年来,我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九姑,但没有寻获这柄通天犀迷天尺之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找九姑。」

    他口中说的通天犀「迷天尺」,就是他手中这柄两尺来长的铁尺,铁尺是百练精钢铸制,中间接置有温家极厉害的「迷天香」只要轻轻一按,即可喷出一缕极细的香气,可以传送到两丈来远,人畜只要闻上少许,就会昏迷过去,这「迷天香」的秘方不载在「迷经」之上。迷天尺的另一头,装有一块通天犀角,专解各种迷毒,是温家祖宗为子孙预留的一步,万一「迷经」遗失,也有迷天尺可制。

    温九姑问道:「你们怎么找到的?」

    文如春阴笑道:「温家不幸出了你这个九姑,竟然欺祖灭宗,涂去「迷经」上最重要的两张秘方,但温家祖宗有灵,咱们终于在夹墙之内,得到了此尺……」

    温九姑急急问道:「还有什么?」

    文如春阴森的道:「当然还有……嘿嘿,譬如可以让你终身笑口常开的「安乐散」……」

    温九姑尖声道:「你既是大哥的儿子,我就是你姑姑,你还不解开我穴道?」

    文如春森笑道:「不错,你是我姑姑,我也应该解开你穴道,不过……」

    温九姑道:「你要和我讲条件?」

    「不错!」文如春点头道:「但也不能算是条件,否则……嘿嘿,别说寒毒入骨,会终身残废,我爹的意思,还要我喂你服下「安乐散」呢。」

    丁天仁心想:他说「安乐散」可以使人笑口常开,那是什么药呢?

    温九姑听得脸色剧变,尖声道:「不要,不要!」

    文如春笑道:「九姑,你自然不想变成笑口常开的白癡了,那就该把涂去的几味主药说出来才行。」

    丁天仁听到这里,不禁暗暗失笑,服了会使人变成白癡,居然叫安乐散。

    温九姑道:「那几味主药,老婆子一时记不清,最主要的这几味主药,各有君臣佐使的配合,份量更是丝毫不能有误,老婆子都记在本子里,那会带在身上?」

    文如春问道:「那本子你放在哪里?」

    温九姑道:「老婆子经年在外走动,当然也不会放在老家……」

    文如春道:「那你放在那里?」

    温九姑尖声道:「老婆子最放心的地方,就是桂花庵,当然把本子留在这里了」。

    桂花庵主名动武林,她把重要的记事本子留在这里,自然万无一失。文如春当然深信不疑,说道:「那很好,只要你交出本子,我自会替九姑解开穴道,也可以把半粒「一阳丹」一并给你。」

    温九姑微微摇头道:「不,你必须先解开我的穴道,我才能领你去取。」

    文如春豁然一笑道:「好,在温大公子面前,谅你也逃不出去。」

    话声一落,果然挥手在温九姑身上连拍了三下,丁天仁心想:「此人口气不小,似乎丝毫没把温九姑放在眼里。」

    温九姑顿觉全身一松,手脚也活动了,她也是心机极深的人,同时口中说了声:「好,你随老婆子来。」

    举步朝外行去,文如春收起铁尺,从容举步,跟着温九姑走了出去。

    丁天仁慌忙退出后院,纵身上屋,隐住身形,朝下看去,只见温九姑领着文如春已从走廊析入西首一条小径,他因阶前有崆峒七矮守着,只好循着屋脊悄悄过去,到了尽头,再跃落地面。原来这第二进右首,另有几间房舍,围成一个小院落,温九姑、文如春二人朝坐西朝东的三间房舍中间一间推门走入。

    丁天仁立即跟了上去。掩到左首石欞窗下,往里瞧去。这是一间小客堂、左右各有一道门户,挂着蓝白花布棉簾,敢情是两间卧室。小客堂中间挂一幅观音大士画像,还供着一盘水果,桌上有一个鼎形的古锅香炉,足有一尺多高,炉中还插了一大把香棒,显然每天都有人上香。

    温九姑跨入客堂,就在左上首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冷声道:「现在你可以把半粒「一阳丹」给我了。」

    文如春问道:「小本子呢?我拿到了自会给你。」

    温九姑沉哼一声道:「小本子用纸包着,就放在香炉里,你自己去取好了。」

    文如春道,「不,你去取出来之后,只要不骗我,半粒「一阳丹」就在这里。」

    他果然从袖中取出半粒药丸放在几上,温九姑看他取出来的半粒「一阳丹」和方才给自己的半粒形状色泽一般无二,口中哼道:「你是怕老婆子在香炉中使了手脚?嘿嘿,就算怕老婆子身上有十八种迷药,遇上迷天尺上的通天犀也毫不管用了。」

    她果然走上前去,伸手先把炉中一把香棒拔下,然后双手捧着香炉,把一炉香灰倒到地上,香灰堆中果然有一个纸包,她伸手取出纸包,一面说道:「你大概要老婆子把纸包也打开吧?」

    口中说着,果然把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上一本招叠着薄薄的小册子,她又把招叠的册子打开,也只有手掌大小,看去不过四五页光景。

    温九姑随手把小册子抖了抖,才递过去,说道:「不信你仔细瞧瞧,上面记着两张秘方的药名和份量,老婆子是不是骗你?」

    文如春看她说得不像有假,伸手接过、纸张已经发黄,果然是手抄本,翻开一瞧,第一二页上记载的几种迷药,居然是「迷经」上所没有记载的。第三页就是「温氏清灵丹」。第四页是「闻风散」,都比「迷经」多了一两味,第五页是「迷信丹」,和解药,正是「迷经」上被她涂去的两味主药,药名下面,也都注有用量,看来不会错了,这就双手合一,正待往怀中放去。

    就在此时,突然发觉双手已是麻木不仁,小本子随着跌落地上!不,这一瞬间他看到自己双手逐渐变成蓝色,由淡而浓,色如靛青,心头又惊又怒,疾退半步,厉声道:」你……」

    温九姑站在不远,双目如刀,紧紧的盯着他,直到此时,才呷呷笑道:「不要紧,你手上不过沾了些「天蓝粉」,老婆子替你把迷天尺拿出来,有通天犀角,还怕什么云南蓝家的独门剧毒?」

    口中说着,人已快疾如风,双手箕张,朝文如春当胸抓来,她要抢的就是插在他腰中的迷天尺!文如春冷笑一声,身如陀螺,在飞一般的急剧旋转之中,一连踢出七腿,这七腿连环如风,不但快速凌厉,而且森寒逼人,逼得温九姑连连后退了两步,文如春身不着地已如一阵旋风,朝门外飞冲出去。

    温九姑呆得一呆,自言自语的道:「会是扫雪腿!」

    她没抢到迷天尺,自然知道崆峒七矮就在第二进天井上,自己人单势孤,不宜久留,急忙俯身拾起小册子揣入怀中,一手从几上取过半粒「一阳丹」,纳入口中,朝右首房中闪去。

    丁天仁自然也想到文如春这一冲出去,崆峒七矮一定会随着赶来,也急忙纵身跃起,跟在文如春身后,一连几个起落,掠上屋顶,立即在屋脊阴暗处伏下身来。

    这时文如春已经匆匆进入中间一间佛堂,过没多久,就见崆峒五矮同时走出,双脚点处,化作五道流星,朝西投去。丁天仁目光一动,看到阶上天井中,还有七个少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是桂花庵主门下六个弟子,和温九姑门下弟子红儿,她们全是被文如春迷药所制。

    心中暗道:照目前情形看来,文如脊会使「透骨阴指」和「扫雪腿」,分明是雪山门下。但他却说奉教主之命来邀请桂花庵主的,由此推想,这个出身岭南温家,又是雪山门下的文如春,很可能又投到某一个教主手下。他仗着会使迷药,专门替教主掳人,从他对桂花庵主的手到擒来,不费什么力气,那么擎天手金赞臣等人,在江湖上名头都很响亮,自然也是他们教主邀请的人了。自己只要跟踪住他,就不难发现他们巢穴所在。那么今晚当然不能出手去救桂花庵主和她门下六弟子,但红儿她,温九姑已经逃走,自己遇上了就不能让她再被文如春带走了。

    他眼看五矮朝西飞去,两个女矮可能正在佛堂中助文如春疗毒,这是救人的好机会,心意一决,立即提吸一口真气,施展轻功,人如一缕轻烟,朝下扑落,脚尖才点地,双手已经抱起红儿,腾身而起,飞越出东省围墙。这一下,他拿捏得极准,眨眼之间,就顺利把人救出,一时那敢停留,一路飞掠,奔行了十几里光景,四处一望,掠向一个山洞。丁天仁拿出夜明珠,照亮山洞,山洞甚为乾净,居然还有一张石床,丁天仁将红儿放在石床上,从身边取出「温氏清灵丹」,喂她服下。

    不到盏茶工夫,红儿忽然睁开服来,口中轻咦了一声,眨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丁天仁,说道:「你……是王公子?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丁天仁道:「红儿姑娘,你先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红儿眼中有着怀疑神色,点点头,略为活动了下,也深深吸了口气,就道:「我没什么?我师傅呢?」

    丁天仁道:「姑娘请坐下来,在下自当奉告。」

    红儿虽然有着一分戒心,还是怯生生的坐了下来,仍然和丁天仁保持了相当距离。丁天仁就把自己在酒楼上因文如春行迹可疑,夜探桂花庵,一直说到温九姑逃走,崆峒五矮相继追出,自己如何把红儿救出,扼要说了一遍。

    红儿问道:「你说文如春是师傅的侄儿,他怎么又会是雪山门下,怎么又要劫持桂花庵主的呢?」

    丁天仁道:「这个在下一十寸也弄不清楚,须要慢慢的查。」

    红儿站起身,检衽一礼道:「多蒙公子相救,我要去找师傅,就此别过。」

    丁天仁急忙跟着站起,说道:「姑娘且慢。」

    红儿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丁天仁道:「姑娘并不知道令师去了那里,一时之间又到那里去找?再说文如春也必然会在附近搜索令师下落,他有崆峒七矮相助,人多势众,连令师都不是他的对手,姑娘万一遇上了岂不危险?」

    红儿听得心头大急,说道:「那……怎么办呢?」

    丁天仁沉吟道:「在下之意……在下觉得……」

    红儿眨着眼眼,问道:「你觉得如何呢?」

    丁天仁道:「不瞒姑娘说,在下就是在查访江湖上有许多有名人士无故失踪的一重公案,目前桂花庵主的被掳,正好是一条线索,万一令师也被他们掳去了,也好设法一起救出来。」

    红儿点点头道:「公子的意思,是要……」她粉脸一红,嗫嗫的道:「是要……我…一起……走了?」

    丁天仁也心下一阵跳动,说道:「姑娘不用为难,你先到我住处,在下还有个同伴,我可以和同伴住在一起,明日一早,买几件男人衣衫,暂时改扮男装,可以掩人耳目,一方面也方便查访令师下落,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红儿想了想,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只是这样太打扰公子了。」

    丁天仁忙道:「这也算不了什么,何况姑娘也帮过在下的忙……」

    话声出口,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王绍三,可不是丁天仁,但已经迟了!红儿何等机灵,一双星目盯着丁天仁,只觉他在黑夜之中,双目炯炯发光,这眼神自己好熟好熟,心头一动,问道:「公子究竟是谁呢?」

    丁天仁忙道:「在下自然是王绍三了。」

    红儿虽觉他声音不对,但声音却有些相似,一面说道:「小女子虽曾和王公子见过一面,但我没帮过你什么忙呀,不知公子指的是那一件事?」

    丁天仁被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说道:「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客店去,有些事,明天再说不迟。」

    「不!」红儿不依的道:「公子不说清楚,小女子不会去的,你先说说你究竟是谁?」

    「唉!」丁天仁唉了,一声,郑重的道,「红儿姑娘,你先告诉我,我今晚和你说的话,你保证不向任何人洩漏一个字,包括令师,你能答应吗?」

    红儿点点头很快道:「可以,我如果洩漏给任何人,就会一剑穿心……」

    「好了。」丁天仁截着道:「在下又没有叫你立誓。」

    红儿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是谁呢?」

    了天仁一直以改变的声音跟她说话,直到此时才恢复了原来的声音,说道:「在下丁天仁。」

    红儿从他眼神中早就猜他可能是丁大哥了,这句话,是她多么希望听的,但她依然矜持着问道,「那你说说看,我帮过你什么忙呢?」

    丁天仁道:「那次我和两个义弟前去借宿,令师迷翻了我两个义弟,要你点我三处穴逍,承你手下留情……」

    红儿被他说得粉脸骤红,羞急的道:「不用说了,你果然是丁大哥……」

    「丁大哥」这三个字,在她心里不知叫了几百遍,这时忍不住一下叫了出来,不,她一直多么想念着他,这回好像遇见了亲人一般。一时惊喜交集,情不自禁的一下扑入丁大哥怀里,娇躯发颤,眼中忍不庄流下泪来。

    丁天仁不防她突然会扑入自己怀里,只得任由她偎在胸前,一面低声道:「红儿姑娘,不要难过,令师不会有事的。」

    红儿只是一时高兴,但究竟是小姑娘家,扑在一个大男人怀里,自然又喜又羞,一颗头埋在他怀里,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不依的道,「丁大哥……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哦,王绍三究竟是什么人呢,你怎么会改扮他的?」

    丁天仁低下头去,柔声道:「你问的事情,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我慢慢再告诉你好吗?」

    他这一低下头去说话,鼻中顿时闻到她秀发上一股淡淡的幽香!要知香气越是淡淡的,越发具有神秘的诱惑,如果香气浓了,就会刺鼻,这叫做:「幽香恰好微微处,沉醉郎心不在多。」丁天仁已熟谙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经验,鼻中闻到红儿秀发上的幽香,心头下禁一阵荡漾,双臂忍不住把她一个娇躯轻轻环抱住了。

    丁天仁由她的秀发、面颊,以至她的颈部,频频作无声的亲吻。另一手由下而上渐渐移到了她的**,弹性十足。

    「丁大哥,不要……」

    红儿在丁天仁怀里挣扎呻吟着。红儿的脸,红的像红柿子一般。红儿的呼汲,是愈来愈急,短而又急促。丁天仁的动作已将她溶化掉了,溶化成一滩水,随着感官的激动,她受着丁天仁热烈的抚摸,全身不安的扭动,起着轻微的颤抖,一双手紧紧反抱着丁天仁,两个面颊炽热火红,樱桃小嘴吐着丝丝热气。

    「丁大哥,我冷……抱紧我……唔……」

    丁天仁一张火嘴唇向目标袭去,丁天仁首先吸吮她的唇,接着向她唇内伸展。丁天仁的吻再配合抚摸,形成了一首疯狂的乐章,一个节奏掀起一股热流,热流直输入她的小腹,引起她阵阵抖颤。

    「嗯……哦……啊……」

    红儿的呼吸声更加急促了,她已沈醉在丁天仁的爱抚之中。丁天仁热情的吻着她,当丁天仁解开她第一个扣子时,她曾经推着丁天仁挣扎着要站起来,丁天仁的唇,由她的唇移至她的**上,频频的吸吮,顿时将她卷入了慾望的漩涡里,她无法自拔地喘息着,在期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丁天仁的手又滑下她的小腹。

    「丁大哥,嗯……不可以……我怕……」

    层层热浪包围着她,当她的**被丁天仁一摸,她不禁打了个抖索,一股骚水从她的子宫洩流出来。

    「丁大哥……不要摸……我流……流水……」红儿低叫着。

    丁天仁知道自己已把这少女的春情引到最高峰,这时候她一定有种迫切的本能需要。

    「丁大哥……不要……你的手……」

    很快的丁天仁将她脱光了,也很快的脱光了自己。丁天仁缓缓的低下头,含咬着那如葡萄般的**,丁天仁的双手也开始在红儿的**扣弄。红儿的**就像撒尿般的流下,顺着大腿流个不停。很自然的,红儿慢慢的倒在床上,丁天仁仔细的看着她的**。她那一对又白又美又挺的**,直像山林中的竹筍。她那樱桃似的小口,菱角线条分明,充满了妩媚的倔傲,妩媚而又热情,一身又白又嫩的肌肤,玲珑适中的身材,大腿底部那一片的三角地带,毛茸茸的阴毛,覆盖下一道肉缝,春葱似的大腿和那迷人的细腰,在在的充满了性感,又充满迷人的娓力。看到这里,丁天仁不禁的猛咽口水,大宝贝胀的几乎快爆炸了,轻轻的分开她的双腿,中间露出了一颗鲜红的门缝。

    丁天仁的手在她那个微微隆起长着几根阴毛的**上,乱揉、捏、搓,两个手指扣往那条痒筋上,一直痒到心肉。又轻轻的把手掀开她的两片**,再慢慢的把手指插进去,只觉得里面热烘烘,非常狭窄。

    「丁大哥,快抽出来,我痛……」红儿眉头一皱,咬着牙根。

    丁天仁把手指学着宝贝上下抽送的动作,在她狭窄的**内不停的**,一股滑腻腻的**又流出来。

    「丁大哥……喔……人家那个被你手指……」

    慢慢的她把屁股扭了起来,少女春情一但被燃起,那是无可遏止的。丁天仁跨在她的两腿间,她的腿八字大开,她那小洞也尽量放开。丁天仁用手指头一探,正触在她颤动涨硬的阴核上,她打了个冷颤,一头就钻在自己的胸前。

    「丁……大……哥……我……」连打寒噤,语声不成声。

    红儿已迷乱的任丁天仁摆布了,当她的小手触摸到丁天仁硬起的宝贝时,心头小鹿般的乱撞,哟了声:「这么大……我怕……」

    「红儿,你用不着害怕,刚开始会有点痛,但不会痛很久的,马上你就会感到舒服、美、快活的。」

    「可是,我还是怕怕。」

    「别怕,哥哥不会弄伤你的。」

    丁天仁把**在红儿狭窄的洞口乱磨,她全身颤抖着,虽然已迫切的需要,少女本能的羞耻,使她连连说道:「不要,不要,你大,坏……」

    红儿扭动着一面推着丁天仁紧靠着的小肮,是显得那么娇柔无力。

    「嗯……丁大哥不要……我怕……」

    丁天仁咬住了柔软**连连的吸吮,由乳端吸吮起,吐退出,到达尖端的圆浑樱桃时……丁天仁就改用自己的牙齿轻咬着她的奶头,恰到好处的轻咬着,再慢慢的后退……

    「嗯……难受……」

    红儿长呼一声,**中好像喷泉般的浪潮涛涌而至。她抖动着双腿,扭摆臀部。

    「嗯……嗯……哥……哥……我好痒……嗯……嗯……**痒死了……。」

    此时的红儿,有如一只待宰的美羊,不停的哀嚎,不停的呻吟,一副求助无门的样子。而丁天仁呢!全身炙烫发热,慾火就像渤情素的燃烧了整个人。丁天仁压住了红儿,压在她那美丽动人的**上。丁天仁准备好好享受这末经人事的世外桃源。红儿的**,早已禁不住慾火春情的刺激。**像黄河氾滥似的,不时的向外汨汨的流出。那两片**一张一合的蠕动,似乎想含住什么。阴蒂更因为**的侵润,春火的燎原,显得更加的鲜红,而又夺目。大宝贝顶上了她的**,可是它不急着进去。只是在她**中间,阴蒂上来回磨擦。大宝贝的磨擦,更把红儿弄的娇躯一阵猛顿,**拚命的往上顶。磨得她更是需要,更是需要大宝贝的滋润。

    「红儿,你把你下面的手掀开。」

    「嗯……」

    「再用另一只手带着我的宝贝。」红儿怕兮兮,羞怯怯的照做了。

    丁天仁双手紧抱她的腰,**对准她的穴口,身体往下滑了一点,略一用力,顶力进去。丁天仁的宝贝,才进末二寸左右,便听到红儿的惨叫。

    「喔……痛……轻点……好痛……我不来了……」

    丁天仁觉得**陷入她的**,好像箍在一个软圈内,由于她的**流得多,油滑滑的她为了怕丁天仁深入,**收紧把丁天仁的**更是箍得奇紧,好不痛快,屁股又一压,送进了二寸多。

    红儿皱眉叫了声:「好痛,不能再下去了……」

    丁天仁屁股猛一下沉,粗大的宝贝又进入了一截,只痛得她死去活来,嘴内频频呼痛,语不成声。

    「丁大哥……痛不过……快拔出来……」

    丁天仁吻住红儿的樱唇,舌尖抵住她的香舌,下面轻轻的抽送。这时的她春情反应最敏锐,只觉得下体有着从未有过的感觉,先是隐隐作痛,而后酥痒、酸麻的感觉。怕她过份的疼痛不敢再插深,只在她的穴口处抽磨,只是这并不使她减少疼痛,反而奇痒,使她不能自主的扭动细腰,转动着屁股,下身挺动向**迎去,急想整根宝贝深入……

    丁天仁又慢慢的把宝贝加重**,只见她又频频呼痛了,轻咬着她的舌尖,咬得她全身发麻。只在她的穴口**,实在未能满足丁天仁的需要,双手紧抱着她的腰,她大约知道丁天仁又要深入了,忙说:「丁大哥……就这样……只弄半截儿……我痛……」

    「红儿,长痛不如短痛,你要忍耐一下。」

    红儿闭住眼睛,咬紧牙根。丁天仁先轻轻挺了几下,猛的吻住她的小嘴,宝贝猛的向下压,「滋」的一声,全根尽没而入。

    「丁大哥……不行……受不了……不许……」红儿全身抖颤,眼泪汪汪的模样,叫人实在不忍,她大概痛极了,脸上直冒冷汗,眼泪流了下来。

    丁天仁爱怜的为她拭去汗水和泪水,屁股转动着**转磨花心,不一会儿,红儿连打冷颤,只磨得她**直流,一个小小的**被丁天仁塞得紧紧的,直转得花心阵阵发麻,这时她**内发烫,并且微微的抖颤,丁天仁知道痛苦已过,现在她已引发了春情,放下了心,不停**起来。

    「唔……丁大哥……不许你用力……要轻……轻的……慢一点喔……喔……」

    空气中散布着她的声音,她那两个富有弹性柔软的**,随着她摆动的身形,在丁天仁眼前幌动。处女终不如妇人,她在丁天仁疯狂不停的抽送下,不一会儿,她便已露出了巅峰快感的样子,再禁不住丁天仁的冲刺,便显露出了吃不消的模样,不住的扭动身体,避着丁天仁的攻势。

    「不行……丁大哥……忍受不了了……轻点……丁大哥……哟……受不了了……红儿的**……裂了……丁大哥……慢慢……唔……停停……喔……」

    「哎哟……丁大哥……我……」

    「丁大哥……红儿……不行了……你好狠……哟……你把妹妹捣坏了……干翻了……丁大哥……红儿吃不消了……」

    「丁大哥……你真会干……饶了红儿吧……别再动了……不能再揉了……」

    「你的……那个东西……要顶死红儿了……嗳……轻点……我下面又流水了……」

    「丁大哥……抓紧我……抓紧我……喔……我冷……喔……这下我死了……真的……快停……」

    经不住丁天仁一阵的狠抽猛插,红儿已渐渐的被丁天仁带到生命巅峰,全身起了抖颤,紧紧的把丁天仁搂住。

    「喔……丁大哥……我下面……撒尿了……」

    红儿两腿抖了抖,收紧又伸直,两臂一松,子宫口开放开来,一股炽热少女阴精,从她的子宫深处冒了出来:「喔……丁大哥……」

    丁天仁知道红儿已经洩了:「红儿,你出来了?」

    「我无力……」

    丁天仁的宝贝被她的阴精一浇,更形粗长,把一个**顶住子宫口,一个**被塞得满满的,既刺痛又快感一股酸麻透过全身,她不禁由昏迷中醒了过来,连连喘气说:「丁大哥……你的……真怕人,害……红儿……刚才……好舒服。」

    「丁大哥再让你舒服一次好吗?」

    「嗯……哦……」

    丁天仁紧搂着全身柔软无力的她,用足了力气,一下一下狠干进去,大**像雨点打在她的花心上,浪水阴精被带得唧唧作响,由**顺着屁股直流到床上湿了一大片。她喘息着,迎着丁天仁的攻势,使她再一度的向丁天仁投降。

    「喔……你又……红儿死了……」

    她的屁股,不停的向上挺动、磨转,这淫荡的动作和呼声,刺激得丁天仁发了狂,丁天仁搂着她挺起的屁股,宝贝对准她一张一合的**,猛向里插,她乐得半闭着媚眼,紧紧的拥抱着丁天仁。大**绕着狭小暖滑的穴腔转,她周身都麻了,每次**和阴核接触时,她的全身都会从昏迷中打个抖颤。

    「啊……丁大哥……红儿实在是不行了……经不起你的……丁大哥……你把红儿……干上天了……」

    「你的宝贝……把红儿的**……真的……你把**捣破了……红儿真的……吃不消了……」

    「丁大哥……你不要往上顶嘛……人家吃不消……你又往上顶了……」

    红儿这时像个洩了气的皮球,把一张小嘴微微张开着,眼皮半闭着,小腹一上一下的起伏,两腿无力的八字开着,让丁天仁这条宝贝儿,如入无人之境的出入随心的干着。

    「丁大哥……我不行了……喔……小**被你……捣破了……下面被你玩坏了……」

    「哎哟……你别磨……红儿受不了了……我没命了……今天……**会破的……」

    「红儿,好不好?」

    「嗯……丁大哥……别再用力了……」

    「丁大哥……轻点……」

    丁天仁停止了疯狂的进攻,让她喘息一下激动的情绪。

    「丁大哥,快点动,下面又……痒了……」

    「好。」

    丁天仁把屁股向前用力一挺,整根宝贝又塞了进去。

    「喔……这下干到肚子了……」

    「这真的……这下太重了……喔……大宝贝……好粗……又顶上了……」

    丁天仁的一根宝贝儿犹如一只刀子一样,也犹如一只大鳗鱼一样,渐渐的宝贝麻木了,**内好像有股热流冲激……

    「喔……破了……下面……」

    「哟……嗳……不行快停停……」

    「丁大哥……红儿不行了……」

    「嗳……丁大哥……我又洩了……抱紧我……」

    红儿说着把屁股极力往上顶,一股阴精再次的从她子宫深处激流出来,全身一阵颤抖,宝贝被她强烈的吸吮了一阵,再也忍耐不住了,丁天仁知道要射精了,连把屁股一下一下的直插,一股阳精浇在她的子宫内。像疯狂的两人,热烈的拥抱在一起。

    「丁大哥……」

    「红儿……」

    丁天仁像头狂奔而筋疲力竭的野牛,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她的胸部既丰满且柔软。

    「丁大哥……你差点干死我了……」

    丁天仁紧紧抱住她,亲吻着她,带着愧疚的心情用最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呐呐而言:「红儿,原谅丁大哥,丁大哥对不起你。」

    「丁大哥,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红儿,你放心,大哥不会辜负你的。」

    热吻阻止了两人的谈话。

    「快起来快穿好衣服……」

    「嗯……人家无力嘛。」

    「来,大哥拉你起来。」

    「喔……啧啧……」

    「怎么了?」

    「痛。」

    「哪里?」

    「下面,还问,都是你这个色鬼丁大哥。」红儿娇嗔的说话。

    「你呢?骚妹妹。」

    「死相,不理你了。」

    两人又紧紧偎依了一阵,红儿幽幽的道:「丁大哥,我们该走了。」

    她十分羞涩的轻轻推着他,直起身子,脸上红馥馥的,举手掠掠鬓发,低垂着头,问道:「丁大哥,你住在那里?」

    了天仁哦道:「还有一里来路,就快到了,哦,红儿,我那同伴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不可叫我丁大哥,知道吗?」

    红儿甜甜一笑道:「那我叫你王大哥好了。」

    丁天仁含笑道:「好吧。」

    红儿想了想又道:「那我改扮男装的事,要不要让他知道呢?」

    丁天仁道:「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

    红儿咬着朱唇,思索道:「这么说,我也要想个名字才好,对了,我叫丁虹好不?就说是你结义兄弟。」

    丁天仁瞧着她,笑道:「好吧!」

    红儿给他笑得脸上又是一红,不依道:「我不来啦,你笑我!」

    丁天仁道:「我不是笑你,因为你穿了男装,一举一动还是姑娘模样,人家一眼就看得出来。」

    红儿道:「那怎么办?」

    丁天仁道:「明天我给你脸上易了容,再练习改变声音,才不至露出破绽来,好了,我门快走吧。」

    当下就领着红儿回转客店,两人由窗户进入房中。丁天仁俯身从床下取出鸽子,纳入袖中,轻声道:「红儿,我出去之后,你就闩上房门,好好睡觉,明天我去买了衣服,你再开门,知道吗?」

    说完,轻轻地在红儿脸上亲了一下,红儿点点头,踮起脚回亲了丁天仁一下。丁天仁开启房门走了出去,往隔壁门上轻轻叩了两下,纪效祖从睡梦中惊觉,翻身坐起,问道:「什么人?」

    丁天仁道:「效祖,是我。」

    纪效祖听出是丁天仁的声音,急忙开启房门,丁天仁大步走入,在一张倚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纪效祖是红穗堂的香主,经验老到,半夜三更三公子突然来至自己房中,必然有重要之事,但他迅快掩上房门,走到丁天仁面前,双手下垂,恭敬的道:「三公子有什么差遣吗?」

    丁天仁目光冷峻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二更前你可曾放出一只飞鸽?」

    纪效祖心头机伶一颤,忙道:「三公子明鉴,今晚初更过后,属下就已入睡,那会有二更前放飞鸽之事?」

    丁天仁冷哼一声道:「没经我同意,谅你也不敢私自和谁通讯,但二更前本座明明听到鸽子飞起时的扑扑之声,是从你房间的后窗飞起的。」

    纪效祖背脊已经冒着凉气,一面笑道:「也许是夜鸟打属下后窗飞过,三公子听错了。」

    丁天仁双目一瞪,沉声道:「本座就是十丈外的飞花落叶,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你后窗口隔了一堵墙,本座还会听错?」

    纪效祖道:「但属下真的没放鸽子」。

    丁天仁沉喝道:「纪效祖,你好大的胆子,本座问你,你还敢狡辩?」

    纪效祖连连躬身道:「三公子,属下真的没有……」

    「你还不承认?」

    了天仁伸手从袖中取出信鸽往地上一掷,喝道:「这是什么,你去看清楚了。」

    纪效祖真不敢相信自己看它冲宵飞去的鸽子,还会被人截住,但这头鸽子脚下扎有号牌,明明就是自己放出去的一只,绝不会错,那么铜管内的字条,三公子自然也看过了,差幸没有说三公子的坏话,只是报告行踪而已!想到这里,心头觉得稍宽,赶忙双膝一屈,扑的跪了下去,伏到地上,说道:「属下该死,但不关属下的事,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丁天仁问道:「你奉谁之命?谁有这么大胆,敢派你来监视本座?」

    纪效祖忙道:「属下是奉副总护法之命,但不是监视三公子来的。」

    丁天仁道:「此话怎说?」

    纪效祖看他口气缓和下来,暗暗吁了口气,忙道:「副总护法是因……是因……」有这点缓冲时间,他早已想好了答案,故意装作面有难色,说不下去。

    丁天仁问道:「是因什么?」

    纪效祖道:「属下不敢说。」

    丁天仁道:「你站起来,只管直说,本座不怪你就是了。」

    「多谢三公子。」纪效祖站起身,垂手说道:「这是临行的前一晚,副总护法交代属下,言道:三公子一身功夫老夫信得过他,可以应付任何事情,只是很少在江湖走动,你要随时以飞鸽传书,向老夫报告,老夫可以斟酌情形,随时派人支援,只是不可让三公子知道了。」

    这一段话,当然有些是他临时编的,这样就可表示副总护法不是不信任王绍三,也洗脱了他监视之名。丁天仁听得点点头,一面哼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纪效祖神色恭敬的道:「属下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三公子可以杀了属下,属下绝无半句怨言。」

    「本座不用杀你。」

    丁天仁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粒绿豆大的药丸,说道:「你把这粒药丸吞下去了。」

    纪效祖脸色剧变,望着丁天仁颤声道:「三公子……」

    「你接过去。」

    丁天仁面情严肃,徐徐说道:「这不是毒药,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变成白癡,一切如常,只要吞下此丸,你就是我的心腹了,再说,本座已经说出口了,你能不服吗?」

    纪效祖自思无力反抗,这就爽朗的道,「好,属下吞了。」双手接过药丸,一下吞入口中。

    丁天仁笑道:「很好,你现在可以把信鸽上的纸重新写过,就发出去,此后听我的好了。」接着就把今晚自己在桂花庵看到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纪效祖愕然道:「三公子认为这文如春和金赞臣等人失踪有关吗?」

    丁天仁道:「极有可能。」接着含笑问道:「你服下药丸,可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纪效祖道:「三公子说这不是毒药,自然不是毒药了,属下深以服药之后,得到三公子的信任,引以为荣。」

    他服的是「迷信丹」自然衷心悦服,终身不二。丁天仁于是点头道:「好,你去写报告,我要在床上运一回功。」

    第二天一早,丁大仁吩咐纪效祖去新招商客店附近,注意文如春一行人的动静,自己上街去找到一家衣店,给红儿买了衣衫鞋袜等物,回转客店,在房门上轻轻叩了两下。红儿急忙打开门闩,先开了一条门缝,凑着眼睛,看到是丁天仁,低声道:「大哥快进来。」

    丁天仁手中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入房中,含笑道:「衣衫都买齐全了,只不知合不合身,我到隔壁房去,你快换上了。」

    红儿拦住他,咬着嘴唇道:「你别走,反正……」

    丁天仁自然知道红儿想说反正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于是点头笑道:「我怕我会受不了。」

    红儿脸绯红,道:「现在可不许你起坏念头。」当下就在丁天仁面前换了男人衣衫,这自然是十分香艳的场景。换了衣衫之后,红儿居然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只是个子瘦小了些。

    红儿喜孜孜的叫道:「大哥,你看像不像?」她一开口就是又娇又脆的少女口音。

    红儿又问道:「大哥,你看合不合身?」

    丁天仁点点头道:「很好。」

    红儿又道:「我也觉得合身,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身材呢?」

    丁天仁脸上微红,笑道:「你想想看,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身材的?」

    红儿想起昨晚大哥和自己的缠绵,心中感到又羞又甜,粉脸蓦地红了起来,轻啐道:「大哥,我不来啦!你好坏。」

    丁天仁伸手把椅子拉到自己面前,说道:「好啦,你快坐下来。」

    红儿问道:「你要做什么?」

    丁天仁从怀中取出一只黄铜扁盒,放到桌上,一面说道:「文如春他们都认识你,而且你这张脸,生得又美又甜,不像是男孩子,我昨晚不是说过要给你易容吗?」

    红儿听他说自己生得又美又甜,心里好不高兴,但脸上却胀得通红,依言在他对面坐下,一面好奇的问道:「大哥,易容要怎么易法呢?」

    丁天仁和她面对面坐着,看到的是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张宜喜宜嗔的脸孔,更是娇靥如花,就是柳下惠也会心头荡漾,情难自禁,忍不住亲了一口。然后道:「我那同伴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得赶快给你易容才是,在我易容之时,你要闭上眼睛,不可说话、等我说好了,你才能睁开眼来。」

    红儿道:「好嘛!」果然闭上了眼睛。

    丁天仁打开铜盒,开始给她易容,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花一般美的娇靥,不但和他相距极近,香泽微闻,易容时更需用手指在她又嫩又滑的皮肤上涂抹,这分香艳情趣,比起张敞只画蛾眉犹有过之!好不容易易容完毕,已是汗流侠背,连脸额上都有汗水,吁口气道:「好了,你自己看看。」随手把一面小铜镜递了过去。

    红儿哦了一声,睁开眼睛,说道:「大哥,这么快好了?」

    她现在叫习惯了,「大哥」二字就离口不了,看他把一面小巧的铜镜递了过来,赶紧伸手接过,朝脸上照着看去。这一瞧,直把红儿瞧得目瞪口呆,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俊俏的陌生少年,虽然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但一看就是男生。

    心头又惊又喜,啊了声道:「大哥,你这易容的本领高明极了。连我自己都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哦,大哥,你几时教我好不?」

    丁天仁含笑道:「你要学,还怕大哥不教吗?」

    红儿甜甜一笑道:「大哥,你真好。」

    「刚才还说我坏,现在又说我好了!哈哈。」丁天仁故意打趣红儿。

    「真是的,大哥一点亏都不肯吃。」红儿嘟着嘴娇嗔道。

    「好了!」丁天仁道:「你虽然易了容,但声音依然听得出来,现在我就教你变音术,你听仔细了。」接着就把如何改变声音,以及如何摹仿别的声音,详细说了一遍。

    红儿道:「大哥,这变音术好像很难呢!」

    丁天仁笑道:「不是难,是要多加练习,才能应用,现在只好临时抱佛脚,在房里多练几遍,也将就可用了。」

    红儿听他这么说了,自然要加紧练习了。过了一会,只听门上起了剥啄之声,丁天仁起身开门,见是纪效祖回来了,这就迎着出去,随手掩上门,说道:「有话到你房里去说。」

    两人来至隔壁房中,丁天仁在椅上落坐。纪效祖掩上房门,走到丁天仁前面,说道:「回三公子,文如春和崆峒五矮一清早就离开新招商客店,赶到南城桂花庵去了。」

    丁天仁听得一急,问道:「你有没有要人跟下去?」

    纪效祖道:「属下给了客店小厮一两银子,要他在那里附近盯着,如果他们出来了,看清往那个方向去的,赶来这里通报,我会再给他一两银子。」

    「很好。」丁天仁点着头,接着又道:「对了,你这时就去骡马市场,挑一匹马回来。」

    纪效祖答应一声,立即走出房去,丁天仁就又到自己房中。红儿学习变音术极为勤奋,她本是冰雪聪明的人,经过一阵功夫,一个人在房中练习,居然进步得相当快速,这时看到大哥回来,就学着男人声音叫道,「大哥,刚才店伙送来茶水,你要不要喝?」

    这几句话,一听就是二十来岁小伙子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些少女娇脆的音腔,但如果不知道她是姑娘家,就不容易发觉了。

    丁天仁称赞道:「贤弟,你进步得很快,已经听不出你原来的口音了。」

    红儿听大哥称赞自己,芳心更是欣喜,甜甜一笑道:「那是大哥教得好咯!」她一高兴,又露出娇滴滴的少女音来。

    丁天仁道,「你这句就不对了,在练变音术的时候,就要忘记自己,不可一会这样说,一会那样说。」

    红儿道,「大哥说得极是。」口中说着,倒了一盅茶放到桌上,说道:「大哥请用茶。」

    丁天仁说了声「谢谢」,刚坐下来,喝了口茶,只听房门又起了剥啄之声,就抬头道:「进来。」

    房门启处,纪效祖匆匆走入,口中叫了声:「三公子……」

    一眼看到房中有人,就没有再说下去,丁天仁含笑道:「他是我义弟方虹。」一面朝红儿道:「他是纪香主,名效祖,是纪堂主的兄弟,你就叫他纪兄好了。」

    纪效祖连忙拱手道:「这样称呼,属下如何敢当?方公子叫我名字就好。」

    红儿拱手道:「纪兄不用客气。」

    丁天仁又道:「友贤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好了。」

    纪效祖应了声是,才道:「方才据报,文如春和崆峒五矮已经离开桂花庵,另外还有一辆马车,车中可能是桂花庵主和梁山二矮了。」

    丁天仁问道:「他们往那里去的?」

    纪效祖道,「出西门去的。」

    丁天仁又道:「你马匹买来了吗?」

    纪效祖道:「已经买回来了。」

    丁天仁道:「好,我们马上就走,你去结了店账,在门口等候。」

    纪效祖答应一声,就往外行去,红儿脸有不悦之色,低低的道:「大哥,我和你说好了的,我叫丁虹,因为大哥姓丁,比较好记,你怎么说我方虹呢?」

    丁天仁笑了笑道:「所以你不高兴了?」接着压低声音说道:「那是刚才我想了想觉得不妥,因为昨晚我发现这纪效祖是欧阳副总护法派来监视我的,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以飞鸽呈报上去,欧阳生既然对我起了怀疑,你再叫丁虹,极可能会从了字上发现是我,所以临时把你说成姓方了。」

    虹儿道:「原来是这样,那是小弟多怪你了。」接着哦道:「他们已经怀疑你了,那你……」

    丁天仁拍拍她肩膀,含笑道:「你不用替我担心,欧阳生也只是怀疑而已,不会有事的,这纪效祖,我已经处理了,现在他完全可以信任了。」

    红儿奇道:「大哥怎么处理他的呢?」

    丁天仁低低的道:「我给他服了「迷信丹」。」

    红儿愈听愈奇,问道:「大哥怎么会有「迷信丹」的呢?」

    丁天仁含笑道:「说起来话就长得很,等有空再慢慢的告诉你,现在我们该出去了。」

    中午时分,三匹马赶到石桥,这里只是一个小镇甸,大路边上,一片杂树林前,有一家专为过往旅客歇脚的酒食店,三间用竹子盖的房屋,门前还有一片空地,可以停放车马,里面地方相当宽敞,放了十几张板桌,可见生意相当不错。这时候正是晌午时光,食客差不多已有八成光景。丁天仁三人在屋外拴好马匹,找了一张空桌坐下。

    夥计送上三盅茶,问了要些什么酒菜,便自退去。丁天仁拿起茶盅,喝了一口,目光朝四周看去,但觉所有食客,几乎都是些商贾行旅,瞥见右首第四桌上坐着三个身穿长袍的中年文士,目光堪堪一注,只见坐在中间的紫袍人朝自己微微颔首。心中觉得奇怪,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他,他怎么会朝自己颔首的呢?哦,对了,莫非会是金澜、易云英、叶青青三人不成?不对,如果是她们三人,早就走过来了,那么这三人可能是金少泉、白少云、王绍三无疑。

    红儿看他坐下来之后,一直没有作声,低声叫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丁天仁道:「没有。」

    店伙送上饭菜,三人正在低头吃喝之际,三个中年文士已经站起身往店外走去,就在那紫袍人经过自己桌旁之际,丁天仁突然感到有一缕劲风朝自己腰问袭来,伸干一抄,握到手中的像是一个纸团,这就不动形色,纳入袖中,依旧低头吃着饭菜。

    饭后,纪效祖要店伙冲了一壶茶,给丁天仁、红儿面前斟了一盅,也给自己倒了。丁天仁装作要解溲的模样,来到屋后,从袖中取出纸团,打了开来,那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今晚观音阁见」六个小字。

    金少泉他们约自己今晚到观音阁去见面,可能有什么事,当下双手一搓,把纸条搓成粉未,回到前面,纪效祖已经付过账了,三人喝了口茶,就相继出门,翻身上马。

    丁天仁回头朝纪效祖道:「你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不知观音阁在那里?」

    纪效祖马鞭朝前一指,说道:「就在前面,高大竹很近,我们就是要从观音阎前面经过,三公子有什么事吗?」

    丁天仁道:「没有,我们就在大竹打尖吗?」

    纪效祖道:「一般行旅就在大竹打尖,其实赶到大竹,时间还早得很,稍为加紧脚程,就可以到渠县打尖了。」

    丁天仁因字条上约自己到观音阁见面,这就说道:「我们就在大竹好了。」

    纪效祖应了声「是」。

    红儿跟在后面问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去观音阁?」

    丁天仁忙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红儿心想:哼,你这话谁会相信?方才问了观音阁,才说到大竹打尖的,如果没有事,你会问观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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