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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小偷传奇正文 第四章 惊天阴谋
- “唐门”酒楼的暗席客房处于地下室，几条宽阔的过廊呈折角延伸。过廊一侧每开有一面古朴厚重，编有统一名称的石门便是一处暗席客房。小阳子留意到名称竟然是按天干排序，依次为“天字甲”、“天字乙”……依次排列。过廊制式基本相同，全是清一色的青石墙面，让初到地下室的小阳子如同进入迷宫一般。墙面上每隔数步便留有一框尺寸相同的暗龛，里面点燃着散发芬芳气味的黑蜡，室顶也巧设通风暗口，因此地下室明亮如同白昼，而且空气清新流动，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气闷之感。
唐嘉源紧跟着唐三，不卑不亢的在前面带路，不时的回头微笑着与小阳子、黄睿、红霞真人等人搭讪，谈吐高雅广博，举止温和得体，神态上没有丝毫“人屠”应有的凶狠。来到“天字壬”号房门前，唐嘉源突然停步对小阳子诚恳的说道：“唐某自小就坚信，人活在世上，实力决定一切。‘空门’成立不久，实力就一直神秘莫测，不足为外人所知，但今日，唐某见识过门主属下的手段后便已窥一斑而知全貌了，在此实在钦佩不已。所以也不瞒大家，我唐嘉源与红霞真人的那场比试是受我们‘唐门’长老会之命专程赶来进行的，希望以武会友，来寻求两个门派是否有合作的可能。如果门主信得过我唐嘉源，我想与门主单独一晤，不知意下如何？”
“少爷，不可，小心有诈……”雷奎急忙说道。
黄睿咳嗽一声，止住雷奎话头，肃然说道：“‘空门’虽然在规模上比不上‘唐门’，但绝不是稀泥，可以任人随意摆弄。黄某以为既然贵门想与我们合作，也得拿出点合作的诚意来呀。唐大侠功夫高绝，黄某自是佩服，我们门主也很佩服，说起来大家坐在一起交个朋友，喝点酒，切磋一下，这是属于私人之间的交流，倒也无妨。但是想与我们门主单独商议门派之间合作之事嘛，恕黄某无礼，你唐大侠大概还不够资格吧。要不这样，唐大侠，我们俩先谈谈，如何？”
“哈哈，好个‘鬼郎中’，果然是口锋如刀。”唐嘉源听后并没恼怒，反而大笑起来说道，“您说的资格，大概是要我们‘唐门’的门主来与贵门门主来谈啰！”
“真遗憾！难道唐大侠竟然不是这样认为的？”黄睿淡然的说道。
“唐三！”唐嘉源慢慢得从怀中摸出一个样式古朴的黑扳指套在无名指上，然后大声喊道。雷奎等人见唐嘉源举动古怪，不禁蓄势警戒起来。而站在一旁的唐三急忙躬腰答道：“少爷，有何吩咐？”突然他看到唐嘉源手中的扳指，慌忙跪下，颤声道：“唐三见过门主。”
李卫在一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臭名昭著的“人屠”竟然是“唐门”的门主，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唐嘉源微笑着对黄睿说：“黄总管该不会是认为我唐嘉源为了见贵门门主，特意去冒充我们‘唐门’门主吧？”
黄睿没有答理他，而是躬身对小阳子说道：“门主，请您自己深思决断。”
小阳子一边煞有兴致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人唇枪舌斗，一边通过神念快速的和东方交流着。
“小阳子，你倒是去还是不去？”东方问道。
“去！怎么不去？”小阳子毫不犹豫的答道。
“哦，这是为什么？那个唐嘉源可是很厉害的啊。”东方见小阳子答应如此直接，大感奇怪。
“在地球上干活前，老头子总是要叮嘱我们，不管是去行骗还是去偷窃，当出现状况或者状况不明的时候，一定要尽量的把水给抄混啰。这样才能有助于判断是继续干活，还是果断的开溜。”小阳子答道。
“把水给抄混啰？什么意思？”东方不解的问道。
“就是事情给搞复杂的意思。”小阳子解释道。
“还是不懂！这跟你干活有什么关系？”东方不解的问道。
“打个比方吧，东方，假如你偷东西的时候被发现了，一群人在后面追着抓你，你怎么办？”小阳子问道。
“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会打倒来追我的人后离开。第二，打不赢，我就跑！”东方理性的回答。
“打不赢他们，那么你跑得过他们的几率大不大？”小阳子问道。
“要考虑的因素很多，但一般来说，几率应该不大！”
“那好，如果你朝人多的地方跑，嘴里还大喊着抢劫了啰，杀人啰，或者你把一个事先准备的容易爆炸发烟的东西扔到人群中去，你想会发生什么事情？”小阳子问道。
“我明白呢，那些人就一定会吓四处乱跑，这样一来，我逃跑的几率就提高了。哦，这就叫做把水给抄混了？不过，跟眼前的情况有什么联系？”东方继续问道。
“原以为当个小王爷就可以在这海都郡享点清福，谁知道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都冲着老子来了，搞得老子提心吊胆的。尤其那个陈卿儿，老子总觉得她老娘们不地道。但至于是为什么，我就实在不明白了，所以，为了保住小命，刚才我故意在酒楼里招摇惹事。”小阳子答道。
“招摇惹事能保小命？这是什么逻辑？”东方糊涂了。
“笨！我是谁呀？我是海龙王的孙儿，如果默无声息的在路上被人给敲闷棍打死了，那也就罢了。可如果我这么招摇惹事，要是还出了事。你想想她陈卿儿将如何向海龙王交待？我看她还得派人盯着我，保护我。你不觉得那个周十二郎来得太凑巧了吗?”小阳子分析道。
“哦，是这样一回事啊！”东方有点明白了，却又不明白。
“我觉得死守着‘空门’那些人，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小阳子正在继续分析中，就听到东方提醒道：“去还是不去？都看着你呢！”
小阳子连忙干咳几声，扮作经过反复思索的样子，说道：“黄总管，既然唐门主这么有诚意，我看我还是和他谈谈吧！”说完，他转头对唐嘉源说：“唐门主，你看在哪里合适？”
“唐三，带‘空门’的英雄们进‘天字壬’号房。”唐嘉源吩咐道，接着他对小阳子微微一笑，说道，“多谢梦门主的信任！我看我们就在这隔壁房间里如何？”
黄睿见小阳子居然答应了，颇感意外。但在这种情形下也不好出言阻止，只好在唐三推开客房的门之后，用眼神止住想嚷嚷的雷奎，带头进去了。
“东方啊，我看你和唐门主功夫都很怪异，何不跟我一起向唐门主好好讨教讨教呀。唐门主，实在不好意思，我的功夫太过糟糕了，这个，这个要是万一，我说是万一啊，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带个兄弟来应付应付，你不会讥笑我胆小吧？”小阳子在听到“梦门主”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但立刻转成笑颜，急急巴巴的向唐嘉源询问道。
唐嘉源没有动怒，依然微笑着说：“是这位前辈吧，当然可以了。梦门主，真乃性情中人，一点都不虚伪做作。佩服，佩服。请！”
说罢，他领着小阳子和东方向前走了十几步，来到“天字癸”号房门前先行进去了。
客房是个通间，被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隔成两半，显得宽大异常。墙壁依然是青石砌成，四面摆着明亮的黑蜡。两旁靠墙一溜各摆着八张紫檀木大椅，都搭着银色撒花椅搭，底下各配一副椅踏。椅之两边也各配一对高几，几上早摆好各种瓜果和雪白的茗碗。插屏前有一张大理石面的紫檀雕螭案，案正中设有一尺来高的青绿古铜炉，炉中火势正旺，煮着一提精巧的铜壶，雾气突突上升。
唐嘉源待两人都进来坐定后，便关好门，然后，关小炉火，提起铜壶把水倒入茗碗之中，顿时水汽腾腾，清香四逸。小阳子端起轻茗一口，啧啧赞道：“好香的茶水啊！”
唐嘉源把铜壶还位后，也寻位坐下，诧异着说道：“梦门主知道这是茶水，这就让唐某费解了。”
小阳子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唐嘉源端坐椅上，正色的说道：“因为这样一来，唐某就实在不明白梦门主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小阳子更奇怪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唐嘉源。唐嘉源转眼看着正在茗茶的东方身上，继续说道：“这位前辈极似十几年前的天下闻名的‘夺魄’，但现在却甘心听从梦门主的使唤，这就更让唐某费解了。”
“别，别用‘使唤’这个词。另外，他也不叫‘夺魄’了，他叫‘东方’，是我的兄弟。你有什么话就一下子全说出来，别绕什么弯子了，我觉得别扭。”小阳子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说道。
“煮茶之法，是我们‘唐门’这两年闻古名研制出来的，只有京城里一些皇族品尝过，知道‘茶’的名称，这还是我首次在海都郡煮茶，而梦门主竟然知道。据唐某所知，梦门主的出现也才两三个月的时间而也，而且是从‘死亡森林’方向出现的，绝无知道‘茶’的道理。至于‘夺魄’前辈，哦，不，‘东方’前辈竟然会我们唐门的独门绝技‘毒经’，且境界远在唐某之上，却似乎是不久前才练成的，这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说到这里，唐嘉源似乎想到难以忘怀的往事，脸上的肌肉轻轻抖动几下，继续说道，“要知道‘唐某’自小修行‘毒经’，其间吞咽了无数毒物，曾经走火入魔三次，一直在家父和众长老的护法下，方才在五年前险险练到‘万毒沾身’的境界。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抑制不了心中杀意，无奈之下，唯有离开唐门，四处游历挑战，肆意杀人，落得个‘人屠’的恶名。直到上个月我才把境界给稳定下来。”
说到这里，唐嘉源似乎有点激动，但很快平静下来，继续说道：“若是从前即使是要我死，也必定要弄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现在，梦门主以前有什么来历，东方前辈如何练成‘毒经’的，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和‘空门’绝对的合作，而且必须是真诚的合作。”
“那是为什么呢？”小阳子更加奇怪了。
“还是那句话，唐某自小就坚信，人活在世上，实力决定一切。我是带着侥幸的心情到海都郡来和‘空门武场’决斗的，结果，我发现我很幸运。我找到了我的合作伙伴。”唐嘉源仿佛被触动了什么，明显的是答非所问，神情也突然变的有点恍惚，说起话来显得毫无条理。
小阳子“嘿嘿”一笑，说道：“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要我们‘空门’和你们‘唐门’一起合作去干什么？第二你又怎么知道我会一定和你合作？”
唐嘉源使劲摇了摇头，显得很疲惫，也显得很忧伤，继续说道：“如果你听我讲一段往事，还坚持不肯和我合作的话，我无话可说。我将恭送你们出去，决不留难。”
小阳子煞有兴趣地说道：“那好吧，快快请讲！”
唐嘉源眼睛直直的看着正在假寐调息的东方，说道：“东方前辈一定知道庄云大臣吧！”
东方缓缓睁开眼睛，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唐嘉源脸上的肌肉抖动几下，脸色慢慢的变成青黑色，眼睛似乎也有点红，整个人处于深深的回忆之中，看起来非常痛苦。蓦然间，他好像崩溃了，一边抱起头，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疯狂的哭喊着道：“不，没用的，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一定不会的。她不是庄云大臣，她不是庄云大臣，她……她被恶魔附体了！”
小阳子感到有点不对劲，东方也迅速跃起，眼睛中金芒爆射，厉声说道：“看着我！唐嘉源看着我！”
唐嘉源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椅沿，慢慢抬起头，眼睛血红，脸色乌黑，白森森的牙齿挫得“咯吱”只响，犹自发出模糊的“你们不会信的”的咆哮声，在黑蜡光的映衬下显得狰狞可怕。
在东方的厉呼下，唐嘉源一愣，与东方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心神很快被控制住了，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东方缓步来到他的跟前，轻声对他说：“盘坐到地上去，全身放松，放松……”
唐嘉源如同傀儡一般木然的照做了。东方这才单手放在他的丹田处，良久才把手挪开。然后，疲劳的对小阳子说：“他走火入魔了。现在堵塞的经脉已经疏通了。可是他脑部有个奇怪的状况。我一个人只得把它压下来，还解决不了，得我们俩合力才行。”
小阳子惊魂未定的问道：“什么，脑部？今天？不行，不行！无论是地方还是体力，都不合适的！”
东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过会儿，他就要醒了，看看他怎么说！”
听说这唐嘉源还得会才行，小阳子突然如同在“东方一号”飞船里一样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东方，神念带着质问的语气瞬时传道：“呔！东方，你小子今晚倒挺威风的哦，像一只麻雀一样在半空中扑腾扑腾的。老实交待，怎么回事？”
东方一见他如此，便知道是在地球上审问东方的架势，唯有苦笑着用神念配合着答道：“什么，像麻雀？至少应该形容为苍鹰吧！还有什么怎么回事？”
小阳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走上前去赏了东方一个响栗，说道：“唉呀喂，你小子换了一身行头就扮成熟，知道什么叫审美了？苍蝇？我还蚊子呢。”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老实交待，那风高月黑之时，高来高去的本领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切，也不向我汇报一声，真不够意思！”
东方只好挤出赔笑的表情，答道：“确切来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观摩了一下这个唐嘉源打斗时的身法之后，便有点跃跃欲试了。正巧他的毒源被红霞真人给震散逸开了。我怕毒气伤到了你，就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谁知道一用，还真灵！白白的得来这么多毒源，真好！嘿嘿，就这样啰！”
小阳子有点感动，但很快就好奇地问道：“东方，你说实话，修炼‘毒经’难不难？”
东方考虑了一下，说道：“除了毒源问题以外，我觉得修炼的每一层都不难呀？如果毒源充足的话，我很快就能练到‘万毒不劫’的下层‘凝丹’。”
小阳子这才正经了起来，奇怪的说道：“噫，东方，这可就怪了。唐嘉源看起来不笨呀，怎么他练了几十年，才到那个什么狗屁‘万毒沾身’的境界，而且还摆出一副很骄傲、很臭屁的样子。难道是他的功法问题吗？”
东方也大感不解，关切的说道：“小阳子，你那个‘太清气罩’练起来也太慢了。要不，你也来练‘毒经’，我让点毒源给你！”
小阳子心头一动，刚想答应。这时，唐嘉源轻哼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小阳子见他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便小心地问道：“喂，唐门主，好一点吗？”
唐嘉源显然很是激动，没有回答小阳子的话，却连连转头向东方问道：“东方前辈，您认不认识我太师祖‘毒王’储云飞？”
东方冷冷的答道：“不认识！”
小阳子有点尴尬，但仍然问道：“唐门主，你怎么会突然提及这个储云飞呀？跟你那段往事有关吗？”
唐嘉源轻轻的摇头，叹息道：“想当年，我太师祖竟然在无外力的帮助下以五十岁之龄修成‘毒经’的至高的境界‘万毒不劫’。自他失踪之后，‘毒宗’再无人能够超越，前人的业绩，真是让人高山仰止啊！想我唐嘉源身负家父重望，从小苦苦修炼，依仗我‘唐门’三十六名长老旁助，方才在三十岁修成‘万毒沾身’的境界。其间，走火入魔三次，浪费了五块天灵石方才脱险。每次都在生死之间徘徊。”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看着东方，试探着说道：“传说，我太师祖失踪前曾在海都郡出现过。有人说他老人家是到‘死亡森林’寻找天灵石去了。梦门主和东方前辈有兄弟之谊，而梦门主是从‘死亡森林’方向突然出现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小阳子哈哈一笑，说道：“真是笑死人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唐门主，你就不要瞎乱猜度了。我看时间也不太早了，你还是讲讲那段往事吧。”
唐嘉源犹不死心的说道：“适才，我因功力亏减而引发‘走火入魔’的症状。如无‘天灵石’和十名以上身处‘万毒沾身’境界的高手相护绝无幸免。而现在，我非但活得好好的，而且，功力更显精纯，这明显是身具‘万毒不劫’境界的高手调理的结果。莫非……莫非这是东方前辈所为。”
东方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我救的，不过……”
还未等他说完，唐嘉源颓丧的脸上马上露出生机，急忙走到东方跟前跪下，大声说道：“‘毒宗’第三十六代掌门弟子唐嘉源拜见师伯祖，请师伯祖为徒孙做主。”
东方一下子就像脑筋短路了一样，只得茫然弯腰去搀扶唐嘉源，眼睛望着小阳子向他求助。小阳子虽隐约猜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也感到意外，当下，通过神念对东方说道：“你先不作声，且看他怎么说？”
唐嘉源见东方没有否认，顿时喜极而泣，更是死死跪定在那里，说道：“师伯祖，家父死得好惨呀！”
小阳子在一旁说道：“你且别慌哭泣，坐下来慢慢说来。”
唐嘉源看到东方点头，这才擦干眼泪起身，羞愧的说道：“让师伯祖见笑了。也好，请两位先坐，听我细细说来。”
当东方和小阳子坐定之后，唐嘉源又提铜壶恭敬的替两人加了茶水，这时，石门被人缓缓推开。小阳子一看，原来是雷奎正往里探头，便问道：“雷三叔，有什么事情吗？”雷奎瓮声说道：“少爷，黄堂主托我问您，和‘唐门’合作的事情谈好了没有？”
小阳子知道他们担心自己的安危，笑着说道：“雷三叔，还没有呢。烦请你转告他们，我在这里没事。另外，你们也不用再过来问了，事情谈好了，我自然就会出来的。”
雷奎见小阳子这样说，只好无可奈何的关门出去了。
当室内安静下来以后，唐嘉源也坐了下来。经过这么一打岔，他已经恢复到起初的冷静，正色的说道：“梦门主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呀！”
小阳子眉头一皱，说道：“这从何说起？”
唐嘉源看了看东方，接着对小阳子说道：“小王爷，你和我师伯祖关系不同一般，也不算是外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小阳子听他对自己换了称呼，便知道唐嘉源对自己的来历有过调查，说道：“唐门主但说无妨！”
唐嘉源端起茶水轻抿一口，说道：“如果唐某人说，陈卿儿要谋反，而且是在近期。小王爷会作何感想？”
小阳子顿时大惊失色，抓起茗碗一口饮尽，这才平静了起来，问道：“海龙王知道吗？”
唐嘉源眼中立刻露出欣赏的目光，说道：“呵呵，和小王爷谈话真是痛快，几乎是一点就透。不错，海龙王在四年前就开始怀疑了，但因为种种原因，不敢点明，也不敢有所行动。说起来，要不是那‘逍遥圣君’逼迫太甚，他也不会去清剿‘逍遥派’的。”
“这个海龙王！把我当作其中的一枚棋子了！”小阳子停了一下，苦笑道，“如此看来，那个黄总管和智空大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失陷于‘逍遥派’的吧？对了，唐门主，这次总共有几家参加了？”
“三家！”唐嘉源略显激动的说。
“什么？庄云大臣回来了？”小阳子惊叫道。在来海都郡的路上，劲松、余水和小阳子谈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庄云大臣。每次谈到她的时候，连一向波心不惊的房羽也会为之动容。小阳子因此知道这个庄云大臣十分可怕。
唐嘉源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悲怆的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找小王爷合作的原因。因为庄云那个贱人在一个月前害死了家父，而我就在现场。”
小阳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唐嘉源这时显得悲恸异常，颤抖的说道：“而且，家父是死在我的手上的。”说到这里，唐嘉源又陷于回忆之中了，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东方突然大声的说道：“看着我的眼睛！”唐嘉源下意识看过去，东方这才轻声说道：“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
唐嘉源这才醒悟过来，红着眼睛对小阳子解释道：“当时，她只身来到‘唐门’总部，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便要家父投靠于她，被家父果断的拒绝了。接着，我只听到她轻轻说，可惜呀，可惜呀。便突然一声长笑，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场的长老们竟然拔出兵器莫名其妙的互相打斗起来，嘴里却都喊道，不要打，不要打！我正待上前去和她拼命。家父拦住了我，并且把‘唐门’门主的信物偷偷塞到我的手心，作眼色让我逃命去，自己却冲了上去。”
说到这里，唐嘉源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们说，我怎能弃家父而不顾，独自去偷生？于是，我就跟着冲了上去。谁知道盯着盯着她，便糊里糊涂向家父打去了。”
唐嘉源眼中再一次露出恐惧的神情，喃喃的说道：“师伯祖，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可是，我头脑却非常清醒，嘴里喊道，我不要打了，我不要打了！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感觉，觉得她不是庄云大臣，以前的庄云大臣不是这样的，她被恶魔附体了。”
东方嘴里突然喊道：“小阳子，帮忙！”接着眼中金芒暴盛。小阳子知道在唐嘉源这种全身心放开情形下，正是解除他脑中的状况最好时机，于是神念紧跟其后。
人的脑部结构异常复杂，可东方是个专家。他很快在唐嘉源的脑部找到一个黄豆粒大小的黑点，并且试图炼化它。这个黑点早先到处游走的，适才已被他覆盖了一层金色的面壳固定在这个位置，但现在已经有点裂开的迹象了。小阳子通过扫视，才发现这黑点确切来说是呈紫黑色的，异常顽固，虽被东方的神念挤压成针鼻大小，却始终不得消失。这时，他明白即使加上自己的神念也只能控制那黑点却无法融解它。焦急之间，他突然想起体内那股紫红色的真气超破坏性。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伸出手掌轻轻放在唐嘉源脑顶。很快一股夹杂着蓝黑、紫红的银色真气在唐嘉源脑部经脉中缓缓游走，最终寻找到那个黑点。见“援军”来临，东方很配合的抽走了神念。那黑点刚要逸开，就被银色的真气厚厚的裹住。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黑点瞬间被蓝黑色的真气凝固住，接着被紫红色的真气击碎，击碎后的黑点见到银色真气就如同冰雪遇见阳光一般融化了。东方的金色的神念伺机冲了进去，居然把它给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