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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玉辟邪[尾声 一龙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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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十七章摧枯拉朽自作孽也不可活

    今夜,没有月色,也没有亮晶晶的星星!整个大地,就像笼罩在一层黑色篷帐之下。月黑风高,本来是夜行人出动最好的时候。但夜行人大多都练过夜行眼,就是藉着星月之光,可以看得清四周事物,月黑风高之夜就没有星月可以借助,夜行人也看不清楚了。

    温九姑似是也不想惊动什么人,她的目标,只是温如春。她曾听丁天仁说过,温如春是去搬救兵的,今晚可能会有不少高手赶来,她除了要找温如春,当然不愿节外生枝,一旦遇上对方来人,免不了要动手,因此她尽量掩蔽行藏,找树木或阴暗之处,躲躲掩掩的行去,好像在选择有利的地形,以守株待兔的方式,静待对方来人出现。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东首有人发出一声嘹亮的长笑,这笑声十分苍劲,显见此人内力相当深厚!「来了!」温九姑口中暗叫了声,立即移动身子,循着笑声来处寻去。

    相距不过十数丈远处,正有两个瘦高人影面对面的站着,一个面向北立,一个面向南立。温九姑从他们站立的方向,就可以猜想到面向北立的应该是温如春搬来的救兵,面向南立的则是从西庄出来拦袭敌人的人,因为她自己也是从北首来的。

    刚才那声长笑敢情是南首那人发的,他继长笑之后,正在发话:「阁下蒙面而来,连真面目都不敢见人,还想阻拦老夫人庄吗?」

    北首那人微哂道:「你们敢见人的活,还会连什么教都不敢说?」

    南首那人听得勃然大怒,大喝一声道:「该死的东西。」

    挥手一掌朝前击去,北首那人沉笑道:「你是找死!」

    同样挥手击出,两人这一掌各是因怒而发,少说也用上了七八成力道,但两人都不敢硬接对方这一掌,身形飞快的旋移开去。

    北首那人咦道:「吸星掌!」

    南首那人也同时发出一声轻咦道:「阴沉掌!」

    两人闪避来势,又同时挥掌攻出,正因双方业已知道对方来历,更不敢丝毫大意,发掌攻敌,避招进招,都极其小心。这两个极负盛名的高手,各自下定决心,今晚一战,绝不能败在对方手下,出掌自然也更见凌厉,愈打愈烈,黑夜之中,但见两个瘦高黑影来往如飞,业已分不清人影。

    温九姑隐身暗处,听到两人叫出「吸星掌」、「阴沉掌」,心中暗暗一怔,忖道:会是瘦天王宿无忌(吸星掌)和青竹神向问天(阴沉掌)!

    接着又自言自语的道:「老婆子才不管你们呢!」

    话声甫出,人已一个旋身,舍了他们,继续朝东首走去。她人还没离开,正在挥掌拚搏中的两人,忽然无声无息的往地上倒去。

    这下看得跟在温九姑身后来的石破衣暗暗点头,九寡十八迷果然名不虚传,同样「闻风散」,她使出来就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多少,自己要丁天仁把闻风散还给她,这一着真还下对了!

    他一闪而出,落到瘦天王宿无忌、青竹神向问天两人身边,口中低低的道:「对不起了,我手下留情,只能给你们留个二成功力,以保天年……」

    话声未落,双手倏扬,连续点残二人九处经穴,破去一身功力,差不多只留下二成武功,给他们保命防身,这已经对他们很客气了。这时候西庄墙头飞起两条人影,一言不发,各自挟起两人分头奔去。把青竹神送往观音阁,瘦天王宿无忌则送到三里外的一片松林之间。

    西庄东北首,面向外的有两个人,都以黑面布蒙脸,仅留两个眼孔。面向西庄的却有六个人,除了当前一个头大如斗的黄衫老者,站在他身后的五个,像是他的门人弟子。这黄衫老人一颗头特别大,因此老远就可以认得出来。

    温九姑心头又是一怔,忖道:鹿头山麻一怪,他怎么会加入这个邪教的?鹿一怪,其实是他外号鹿头一怪,因为他姓麻,就叫他麻一怪,另外还有一个名称,叫他麻翻天,那是他以「翻天掌」出名,所以又叫他麻翻天。麻一怪也好,麻翻天也好,反正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这样叫他了。麻一怪成名在四十年以上,邪得还有些正派,不知他怎么会当上这个无名教「供奉」的。

    温九姑已经从方才两人中看到青竹神向问天脸上蒙着黑布,那么以此类推,站在麻一怪对面的两个蒙面人,应该是武林联盟的人了,只不知这两人是谁?他们似在争执,还未动手,管他的!温九姑像一阵风般从他们身边掠过,草坪上所有的人就像树排般倒下去。

    石破衣赶忙闪了出去,他第一件事,就是撕下两个蒙面人的黑布,口中哼道:「好哇,娄山派的娄子贤,哈,这个还是葫芦叟,你也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居然会当上了武林联盟护法。麻一怪,你不好好在鹿头山纳福,趟上这场浑水只能说孽^H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由自作了!」

    口中说着,双手可没闲着,指风飞洒而下,三位名动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悉被废去武功,只给他们保留了两成功力。

    这回从西庄飞掠出来的人,共有八个人,他们敢情早就算准了双方人数,两人挟起娄子贤、葫芦叟,送往观音阁,六人各自挟起一个,把麻一怪师徒送往三里外的松林,和瘦天王放在一起。西庄西首,相距二里光景,有一座小山,小山脚下这时正有一群人在黑夜之中,刀光剑影动上了手。

    这是厮杀人数最多的一处,山脚下有一座山神庙,庙宇不大,却是西庄地下秘室的一处出口。现在温如春搬了救兵赶来,东、南、北三处,都有三位老供奉从正面人庄,他领着大师兄陆寒风、供奉屠龙师太和八名剑士却要从地道进去,以收内外夹击之功,因此一路朝山神庙而来。

    没想到武林盟盟主门下大弟子冷靖陪同护法九爪苍虯余沧海、红穗堂主纪效忠率领十六名红穗剑士,早在二更过后,就已守在小山脚下。陆寒风等人刚到山下,山神庙中已迎出雁翅般两排十六名红穗剑士,居中三人,中间是九爪苍虯余沧海、冷靖居左、纪效忠居右。

    陆寒风朝前一指,冷声道:「二师弟,你去问问他们是些什么人?」

    温如春手持迷天尺,走上两步,喝道:「尔等何人,还不快报上名来?」

    冷靖冷峻的道:「你就是温如春,咱们已经等你多时了,你束手就缚吧!」

    温如春怒声道:「凭你也配?」

    冷靖道:「那就先把你拿下了!」

    人影一晃而至,同时呛然剑鸣,一道银虹应手而起、几乎已把温如春卷入在剑光之中了。温如春一身武功也自极高,但没想到人家剑招竟有这般快,急忙举尺封架,已被人家抢得了先机,攻少守多,一时之间,再也扳不回均势。

    陆寒风是教主门下大弟子,平日眼高于顶,此时看到对方乘二师弟不备,说打就打,心头大怒,长剑一指余沧海,冷然喝道:「来,老匹夫,本公子也和你玩几招。」

    余沧海看到屠龙师太就在这少年身后,论身份,自己和屠龙师太交手还差不多,自然不会把陆寒风放在眼里,当然也不想和一个后生小子动手,但陆寒风这句「老匹夫」,激起他的杀心。沉笑一声道:「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老夫本来不想和小辈出手,你口不择言,老夫只好成全你了。」

    声到人到,右手一探,猛向陆寒风右手肩头抓来。纪效忠眼看余护法和大公子都已出手,对方连老尼姑只有九人,自己红穗剑士却有十六人之多,那还犹豫,口中大喝一声:「上!」

    长剑挥动,率领十六名剑士一起围攻上去,屠龙师太看得大怒,屠龙刀一横,厉声道:「你们没把老尼看在眼里,那就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刀光如雪,朝前扫来!她把红穗剑上当作普通摇旗呐喊的庄丁,那就大错特错了!要知武林联盟辖下武士,以剑穗颜色分等,计有红、黄、蓝、白四色,其中以红穗剑士武功最高,每一剑士足可抵得江湖一流高手。陆寒风带来的八名武士,身手也自不弱,迎战八个红穗剑士,还能应付,还有八名红穗剑士,听屠龙师太倚老卖老,出言不逊,不约而同一拥而上,八支长剑剑光如织,从四面八方攻向她的要害,一时之间真还把性如烈火的屠龙师太忙得接应不暇!

    就在双方激战之时,突听一个尖厉的老妇声音喝道:「小畜生,看你今晚还往那里逃?」

    那是温九姑的声音,她声到人到,一道杖影,宛如泰山压顶般朝温如春当头劈落!就在她人影乍现,正在和温如春动手的冷靖,以及九爪苍虯余沧海、纪效忠,和十六名剑士,在同一时间,相继踏地不起。

    只有温如春没有倒下,身影一下旋出,避开温九姑凌空一击,怒声道:「你使闻风散。」

    温九姑尖笑道:「小畜生,就算你不怕闻风散,今晚也会把你碎尸万段。」

    挥动鸩杖,连番击出。石破衣及时出现,他连正眼也没瞧他们一眼,只是忙着落指如风、把所有被迷翻的人,一一废去武功,只留两成功力。西庄的庄丁们可配合得真好,石破衣把他们废去武功,庄丁们也正好赶到,身手矫捷,各自挟起双方的人,一组朝观音阁方向奔去,另一组自然是朝东首松林去的人。

    温如春挥动迷天尺,正和温九姑动手,瞥见大师兄陆寒风、供奉屠龙师太等人,被西庄庄丁抢走,心头不由一急,急忙舍了温九姑,口中大喝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突听身后有人在自己耳边轻笑道:「你给我站住才行,因为我答应过温护法,要把你交给她的。」

    温如春惊然一惊,急忙往前窜出一步,回头看去,这说话的正是西庄总管任贵,不由怒道:「任贵,你敢和我作对……」

    这任贵当然是丁天仁了,闻言笑道:「和你作对有什么稀奇,我还敢和你师傅作对呢?」

    温九姑手持鸩杖,尖声道:「三公子,这小畜生投身邪教,败坏温家门风,老婆子非把他拿下不可!」

    丁天仁笑道:「在下答应温护法的,要把他交给你老处置,自然该由在下把他拿下了,你老只要稍候就行。」

    这话听得温如春差点吐血,但他是城府极深的人,眼看温九姑叫任贵「三公子」,而且神色也极为恭谨,由此可见这位「三公子」绝非寻常人物。再说自己一身武功已是不弱,这小子却一口一声地要把自己拿下,交给九姑,如果没有把握,岂敢夸下海口?嘿,就算你有天大本领,老子只要先下手为强,你三头产臂也不管用!

    心念闪电一转,手中迷天尺迅快倒转,正待按下!迷天香,岭南温家最厉害的迷香。丁天仁出手比他还快,左手轻轻一拂,温如春右臂骤然一麻,连半边身躯都有动弹不得之感!丁天仁面含微笑,徐徐伸出手去,从他右手取饼迷天尺,说道:「在下说过要把你交给温护法的,在下说了岂能不算?」

    温如春身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迷天尺从自已手中取走,双目真要冒出火来。丁天仁把取来的迷天尺送到温九姑手中,说道:「这是贵门之物,请温护法收好,温如春暂由在下带进去,西庄南首还有一批人,要请温护法费神去把他们制住了。」

    温九姑满心欢喜的接过迷天尺,呷呷尖笑道:「三公子放心,老婆子这就去。」

    「在下先行告退。」

    丁天仁拱拱手,一把提起温如春朝庄中奔行而去。温九姑刚刚掠起,只听身后有人喂了一声,叫道:「喂,温姑娘,你不用去了。」

    温九姑活了七十来岁,居然还有人叫自己「温姑娘」,不觉硬行刹住身子,回头看去,只见一道灰影从身旁掠过,几乎看不清这人是谁?但一缕声音却传了过来:「叫你不用去了,因南边的事情,老夫已经完全办妥了。」

    温九姑想不起这人会是谁?但光看此人身法,一身造诣,简直胜过自己十倍以上,一定是一位前辈高人无疑,既然他说不用去了,自己就不用去了。原来西庄南首,正是观音阁。

    宓无双刚送走冷靖,就要白少云、纪效祖、任富三人,守在庙中,不可离开。她因大师兄说副总护法和几位护法都来了,心头有些紧张,也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对方究竟会有些什么人赶来?就悄然走出庙门。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深沉的声音喝道:「无双,快退进去,有人来了!」

    宓无双一听声音,立即躬下身去道:「是副总护法……」副总护法就是无敌阴手欧阳生!

    「嘿嘿,对方只有一个人,此人来得倒是好快!」

    欧阳生沉嘿着道:「既然来了,你就不用回进去了。」

    宓无双根本没看到副总护法的人,也没看到他口中说的来人的影子,但副总护法既然叫自己不用进去了,岂不正中自己下怀?口中立即应了声「是。」她「是」字堪堪出口,突觉身前微风一飒,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因相距不到数尺,纵在星月无光的黑夜,也依稀可以辨认,这人是个身穿灰布道袍,头戴道帽的老道人。一双宛如寒星的目光,逼视着自己,缓缓说道:「女娃儿,你是什么人,站在观音阁前面作甚?」

    宓无双还没开口,只听到副总护法洪笑一声道:「我当来的是谁?原来是三手真人谷道兄,这就无怪神女宫许多女弟子会死在不同手法之下了!只是兄弟想不通已经有多年不曾在江湖出现的谷道兄,怎么会投靠到一个无名邪教之下,充当起杀手来了。」

    随着话声,从阴暗处缓步走出。原来五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个自号百变道人的人,据说他精擅「百变神功」,善于摹仿各门各派的独门武功,引起各大门派注意,曾派出门人弟子,四处查访,务必找到这个怪人,但百变道人却突然隐去,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三十年前,江湖上却出现了一个自称三手真人的谷非凡,也专门摹仿各门各派的武功,轰动一时,大家猜想他可能是百变道人的传人,但他也只是江湖上昙花一现,就没了影子,今晚居然会在观音阁前现身!

    三手真人目光投向欧阳生,微微一怔,脸色微沉,说道:「贫道是大道教首席主坛,大道教并不是什么邪教,阁下何人,恕贫道眼生得很,但阁下能一口叫出贫道来,谅非寻常之辈,不知如何称呼?」

    他终于说出「大道教」的名称来了,欧阳生闻言大笑道:「老夫欧阳生。」

    「无敌阴手欧阳生,昔年玄阴教硕果仅存的老护法!」

    三手真人听得又是一怔,接着点头道:「有你道兄撑腰,无怪有人敢和大道教作对了。」

    欧阳生道:「谷道兄真是善于责人,昧于责己,应该是大道教和武林联盟作对在先……」

    三手真人没待他说下去,做然道:「现在已经不用说这些了。」

    他口气倨傲,自是有备而来。欧阳生点头道:「不错,今晚贵教业已率众而来,双方唯有放手一搏……」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名劲装汉子匆匆奔行而来,一直走到三手真人身边,行了一礼、就低低的说了两句。三手真人听得身躯猛然一震;骇异的道:「会有这等事,他们人在那里?」

    那劲装汉子回身朝东首指了指,又低低的说了一句。三手真人没待他说完,双脚一顿,化作一道灰影往东投去。

    欧阳生看得暗暗一笑,这一情形,分明是对方受到挫折,才匆匆赶去的,本来嘛,今晚武林联盟抢先对方,在西庄几处必经之路,预先布置人手,大道教的人注定非败不可。一面提高声音说道:「谷道兄恕兄弟不送了。」

    就在此时,只见纪效祖匆匆从庙门走出,朝宓无双低低说了两句。宓无双听得神情一动,急忙躬身道:「副总护法,快请到庙里去。」

    欧阳生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宓无双躬身道:「事情紧急,好像几位护法都负了伤,现在都在后进,详细情形,晚辈也不清楚。」

    欧阳生道:「好,咱们快走。」

    宓无双跟着他身后,匆匆走入观音阁第二进,这下看得她不禁怔住了!原来第二进大天井的地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两行人,第一行是九爪苍虯余沧海、葫芦叟、青竹神向问天、娄子贤等四位护法。

    第二排居中是大师兄冷靖,他左首则是红穗堂主纪效忠。左右雁翅般排列着十六名红穗剑士。这是今晚由副总护法率领而来的全班人马!他们每个人似是全数被人制住了穴道,仰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这下连欧阳生都看得不禁惊然变色!以余沧海、葫芦叟、向问天三人来说,都有数十年修为,一身武功,和自己也仅在伯仲之间,竟然全都着了人家的道,被制住穴道,送来观音阁,今晚自己一行,岂不是栽到家了?

    欧阳生气得长袍拂拂自动,回头问道:「这是什么人送来的?」

    白少云连忙躬身道:「属下和余香主、任富三人,奉二姑娘之命,留在前进大殿上,并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欧阳生怒声道:「饭桶,人家把许多人送到第二进,你们居然会一无所知?」

    接着朝宓无双喝道:「还不快给四位护法和大师兄等人解开穴道?」

    宓无双应了声「是」,赶紧走上几步,俯下身去,给九爪苍虯余沧海、葫芦叟、青竹神向问天、娄子贤和大师兄冷靖等人一一解开穴道。余沧海穴道一解,顿时感到不对,口中噫了一声,失声道:「老夫怎么会被人废去九成的功力?」

    葫芦曳闷声不响,正待运气检查,那知才一运气,就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老夫一生修为,毁于一旦……」

    青竹神向问天道:「要毁去咱们这些人的武功,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这厮究竟是谁呢?」

    欧阳生看他们七嘴八舌乱糟糟的说着,忙道:「诸位道兄且请冷静一下,再仔细想想,如何会被人制住穴道的?」

    青竹神询问天道:「当时和兄弟动手的应该是瘦天王宿无忌,他使的「吸星掌」也未必能胜得了兄弟……后来,兄弟突然闻到一股异香,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娄子贤接口道:「对了,兄弟的对手是麻一怪,咱们刚遇上,还没动上手,就有一道人影像旋风般从旁掠过,鼻子就闻到一阵异香,双方的人同时倒去……」

    余沧海嘿然道:「这事情极为明显,这是大道教预先布置的阴谋,先以一个武功声望和你相等的人出面向你挑战,你以为对方也是江湖上有身份的人,自然不疑有他,他们就在咱们骤不及防之际,由那姓温的小畜生暗使迷香,把咱们的人迷翻,人被迷翻,生杀予夺,要废去武功,也只是举手之劳了。」

    向问天切齿道:「这姓温的小畜生,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欧阳生道:「现在向护法只怕连他一恨指头都抵不住呢,古人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又何必急在一时?」

    向问天道:「副座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

    欧阳生徐徐的道:「总座还不知道咱们今晚发生之事,自该立即驰报总座,再呈报盟主才是。」

    这一晚,西庄外面,双方的人打得人仰马翻,西庄里面却坐山观虎斗,寸草不惊,把大道教和武林联盟两股实力,全瓦解了。这时候天色已见黎明,丁天仁率同金少泉、白少云、金兰、宋青雯、宓无双、任富,来至第三进,走近阶前,就由丁天仁提高声音道:「属下任贵,有事禀报院主。」

    只听金赞臣的声音说道:「进来。」

    丁天仁朝身后几人打了个手势,当先举步走入金赞臣房中。金赞臣只看了众人一眼,口中说道:「坐!」

    金兰看爹对自己神情冷落,忍不住道:「爹,你老人家不认识女儿了?」

    金赞臣一手摸须,莞尔道:「你是兰儿,为父怎么不识?」

    丁天仁急忙以「传音入密」朝金兰道:「我和你说了,伯父服了迷信丹,心神有几分迷失,现在你不可再开口了。」

    一面向金赞臣,仍以「传音入密」,说道:「我就是鸿蒙一剑,有话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

    服过「迷信丹」的人,只对一个人「迷信」,金赞臣闻言立即抱抱拳道:「少侠要问什么,老夫自当知无不言,只是他们……」

    丁天仁道:「他们都是自己人,院主但说无妨。」

    金赞臣道:「少侠要问什么呢?」

    丁天仁道:「你在大道教的身份?」

    金赞臣道:「副教主,这是教主亲口答应的,但要老夫立功之后,才能正式就职,目前仅是西庄院主。」

    这话听得金兰心头猛然一震,丁天仁问道:「西庄,只是一座庄院,有什么特别任务吗?」

    金赞臣道:「西庄,即是大道教的西路总令主,教主因老夫是重阳雅会的一份子,才要老夫出任此职,先把川西武林同道收为己用。」

    这是说金长生、白云生等在川西的武林知名人士,都是他把他们迷失神志,收为己用的了。丁天仁问道:「大道教教主,又是什么人呢?」

    金赞臣道:「教主是老夫多年方外至友,道号千幻,是个白髯者道,年已逾百,老夫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丁天仁道:「你没有被他迷失神志?」

    金赞臣道:「老夫自然没有迷失神志了?」

    丁天仁取出「迷信丹」解药,一手递了过去,说道:「好了,你把这颗药丸吞了。」

    金赞臣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不过盏茶工夫,他体内「迷信丹」业已解去,陡地身子一震,霍然起立,双目精光迸射,厉声喝道:「你究是什么人?诱使老夫说出机密,你们都休想活着离开。」

    金兰道:「爹,你老人家何苦为虎作伥……」

    金赞臣道:「你知道什么?」

    就在此时,从门口走进大凉剑派封清风、金长生、白云生、归耕云、景云子、张述吉等六人。封清风首先打了个稽首道:「金道兄,你方才说的,贫道等人都听到了,大道教只是个倡乱武林的邪教,道兄何苦把一世英名毁了?」

    金长生道:「金兄,咱们数十年交情,不相信你老哥是贪恋一个副教主虚名,出卖朋友的人,其中莫非另有苦衷?」

    「唉!」金赞臣叹一声道:「兄弟数十年江湖,岂会不分邪正,实是……实是……」

    金兰流泪叫道:「爹,你老人家有什么事,就当着诸位伯伯说出来吧!」

    「为父……」金赞臣道:「为父被教主以神秘手法点了「脑户穴」,每隔十日的子夜,头痛若裂,无法忍受,只有教主的止疼丹可以止疼,教主答应为父,正式就职副教主之日,才能替为父解去此项禁制……」

    「哈哈!」窗外有人大笑一声道:「你早说了,不就没事了。」

    人随声入,从门口走入一个灰衣道人,伸手朝丁天仁道:「任总管,你把这颗药丸要金道兄吞下了,贫道保他从此不再头痛了。」

    他掌心果然托着一颗梧桐子大小的朱红药丸。

    金赞臣道:「石道兄是你!」这灰衣人正是石破衣。

    丁天仁伸手取饼,望着金赞臣道:「院主,石老哥哥说的不会有错,你老把这颗药丸吞了。」

    金兰喜形于色道:「爹,你老人家有救了。」

    金赞臣原先并不相信石破衣送来的这颗药丸,能够根治自己头痛,原因是石破衣外号叫江湖清客,并不是什么高人。但他究竟是多年的老江湖,早已看出这个假扮任贵的人、似是和大道教作对的主要人物。加上女儿看到石破衣,就喜形于色,似是对他有着十分信心、心中一动,果然伸手从丁天仁手中取饼药丸,一口吞下。

    接着说道:「这位少侠假扮任贵,如今总该和老夫说清楚了吧?」

    丁天仁只得把自己此行经过,简略说了一遍。金赞臣听得呵呵笑道:「原来是丁老弟,那么这位石老哥哥呢?」

    他始终认为石破衣只是一位江湖清客,眼前的石破衣,一定是那一位前辈高人所乔装的。石破衣哈哈一笑道:「假道士一直是假道士,那会有什么人乔装?」

    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今晚咱们虽是大获全胜,不费一兵一卒,把两拨高手都废了武功,驱逐出境,但也欲怒了他们的头子,这一两天之内,只怕会有大军压境,金老哥几位最好去和第一进的几位老哥好好商量商量,共议应付大计,才是武林之福。」

    金赞臣奇道:「第一进住着什么人?」

    丁天仁就把巫山神女宫主和巢湖矇叟等人都已住进西庄之事,说了出来。金赞臣大喜道:「有散花仙子和矇叟等多人在此,咱们论实力足够应付任何一方了,封道兄诸位,咱们快到第一进去。」

    这一天是西庄最热闹的一天,老一辈和小一辈的人,大家都心情愉快的谈论着昨晚的事。大家也决议西庄仍由金赞臣担任庄主,其余的人也各自分配了职务,把人手分为日夜两班。金赞臣自从服下石破衣的那颗药丸,头痛完全好了。

    他既然决心反正,获得大家谅解,依然担任西庄庄主,任贵也获得了天仁的解药,依然担任西庄总管。丁天仁却暂时还不能恢复本来面目,所以他扮演的还是王绍三。

    这天晚上,金兰、易云英、叶青青、宋青雯、红儿、宓无双、唐轻云等聚在丁天仁的房中,谈论别后的经过,现在大家都是姐妹,自然要排一下年龄,结果顺序依次为:宓无双、叶青青、宋青雯、金兰、易云英、唐轻云、红儿,丁天仁看着众女,自然也是心花怒放。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宓无双带头站了起来,将叶青青推到丁天仁怀中道:「相公,我们姐妹之中,如今只有二妹与你还是清清白白的,今天晚上,你就属于二妹了。」

    其余众女也轰然笑道:「是啊,**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了!」

    宓无双在叶青青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带领众妹妹一起出去,并将门带上了。叶青青和丁天仁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人已经不见了。

    「青青,你大姐到底跟你说些什么?」

    「大姐要你温柔一点,最主要的就是要你对我不能疯狂。」

    「好啦,我会温柔、体贴一点。」

    叶青青果然大胆,自动自发的脱去自己衣服,和丁天仁身上的衣服,现在两人已经是**相对。青青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乌黑的秀发,一双窥人半带羞的媚眼,小巧的樱唇是那么的红润迷人。她那雪白的凝脂般的**,是既丰满又白嫩。一身洁白滑溜溜的肌肤,那对**,又圆又尖,光头顶着一颗鲜红色的**,看得丁天仁不禁垂涎三尺。平滑的小腹,深深的肚脐,两腿交合处,阴毛丛生,是那么的黑溜又细长,**微微的凸起,柔若无骨,在那阴毛的遮掩下,一条细细的肉缝,若隐若现,泛起纷纷的**,好不迷人。

    当丁天仁目不转睛留览她全身时,青青嗲声嗲气的道:「哥,你好坏,怎么这样看人?」

    对着满见肥满柔嫩的**,丁天仁的心头狂乱,一股热流直冲下体,大宝贝已发涨,硬挺。

    「哥,你的宝贝好大,难怪姐妹们都会喊痛。」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姐妹一起聊天时什么都说的啊,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好妹妹,你只要忍耐一下之后,马上就会飘飘欲仙,乐死你了。」

    于是,丁天仁再也忍受不住了,立刻把她压倒在床上,低下头,热吻着那热情如火的香唇。青青也放浪的拥抱着丁天仁,全身起了一阵顿抖,舌头伸入嘴里,彼此相互的吸吮着。

    「嗯……嗯……」

    「嗯……嗯……」

    两人彼此都感到被慾火燃烧的飘然,彼此都听到口中的呻吟声。慢慢的,丁天仁的头,伸出舌头,滑过那雪白的粉头,到那高高凸起的小山峰。只见那柔软的**峰,随着她那急促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丁天仁的嘴含着**,另一只手则抓住另一**,轻轻的捏,慢慢的揉。青青被丁天仁弄得好小舒服,情不自禁的**猛向上挺,丰满的**不停的扭动着。

    「嗯……哦……嗯……哦……」

    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忍不住的手又慢慢的往下滑,往下滑穿过平原,突破丛林,来到了隆起的肉丘上,轻柔的捏弄着她那已湿的**,她的**,**横流,整个人不停的颤抖,抖个不停。

    「嗯……嗯……哦……嗯……」

    慢慢的扣,慢慢的捏,让她抖,再抖。她的**,就像海边的浪,一波又一波来,床单己被这无名的浪,打湿了一大片。阴蒂是那么的腥红,那么的突出,在**的侵蚀下,更显得明艳动人。

    「嗯……嗯……不要再逗青青了……嗯……好奇怪的感觉……嗯……」

    「嗯……痒……嗯……又舒服又痒……嗯……嗯……好美呀……」

    「哥……嗯……哥……**好痒……嗯……又好舒服……嗯……」

    「我的好相公……嗯……嗯……青青好痒……嗯……嗯……」

    「呷……大宝贝哥哥……哦……**受不了……不要再逗青青了……」

    青青的**,是愈来愈大声。娇躯扭动更是快速,香臀是拚了命往上顶挺。丁天仁把青青的双腿分开,大宝贝涂上一点**,在她丰满迷人的**上顶了几下,便待突破最后的防线。

    「啊……呀……痛……啊……痛……痛死了……痛……」

    「啊呀……你不要动……痛……啊……**痛死了……」

    丁天仁把大宝贝用力一插,便停下来,等着她喊痛。只见青青,脸色苍白,樱桃小口此时因为痛得失去血色,双手用力的推撑着丁天仁的身体。丁天仁一见她如此,爱怜之心油然而起,不住再轻吻她的脸庞,轻扣着她的**。

    「好妹妹,忍耐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忍耐一下。」

    「你真狠,真坏,人家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说罢又白了丁天仁一眼娇嗔道:「人家是第一次,而你的大宝贝又那么大,人家当然会受不了。」

    「是,是,大宝贝错了,不应该这么用力。」

    言毕,丁天仁又开始轻吻她,捏弄她最敏感的乳子。经过一阵抚摸,她又开始淫荡,身体又扭了,下体又不时的往上顶,娇声连连,气喘嘘嘘。

    「哥……嗯……嗯……下面好痒……嗯……哦……哥……嗯……」

    「**好痒……嗯……哥……你快动吗……嗯……青青好痒……」

    「好哥哥……嗯……你快动吗……快吗……嗯……**好痒……嗯……」

    看着她一副淫荡的样子,大宝贝往里面挺了又挺,开始轻轻的**,一上又一下,慢慢的干。

    「哦……哦……青青好舒服……哦……好美……**这么爽……哦…好美……」

    「嗯……哼……嗯……**好美……好爽……嗯……痛快死了……嗯……」

    「哦……大宝贝哥哥……你干的**好爽……青青乐死了……嗯……」

    处女的**是那么的紧,那么的紧,大宝贝的肉和**壁的肉,紧窄的磨擦没有间隙的包容,真是爽死了。青青更是放浪,一下又一下身体攻击,**平时的往上磨,水蛇般的腰,白白圆圆的香臀,更是不断的向往迎接大宝贝的干抽,极尽了各种风骚,淫荡之能。汗水不停的流着,**更有如长江黄河般直泻而下。

    「啊……嗯……好舒服……嗯……好爽……好爽……哥……嗯……嗯……」

    「嗯……嗯……大宝贝干的**快升天了……哦……**快升天了……」

    丁天仁一言不发,继续一下接一下慢慢的干。

    「哥……快呀……快……**要爽死了……啊……啊……**要升天了……」

    丁天仁改变攻势,狂抽猛插,直到和青青同时**,相拥睡去。

    ※※※※※※※※※※※※※※※※※※※※※※※※※※※※

    这是第二天傍晚时分,第一进大厅上,筵开八席,老少群侠,正是晚餐时候。只见从门外匆匆走进一个人来,人还未到,口中呵呵笑道:「来了,来了,这回真的来了!」

    这人正是三天前忽然不别而去的石破衣!金赞臣慌忙站起身,拱拱手道:「石道……」

    所有的人也跟着纷纷站起身来,石破衣连连摇手道:「诸位道兄不用客气,快请坐下,大多把肚子填抱了,我有重要的消息奉告。」

    散花仙子秦楚云娇声道:「石老哥哥既有重要消息,不如先说出来了,免得大家食不下咽。」

    易云英接口道:「是啊,石老哥哥,你快说呀!」

    石破衣笑道:「就是要我说,大家也请先坐下来了,才听得清。」

    大家依言各自坐下,石破衣说道:「大道教的教主爷和武林联盟总护法一怒之下,亲率大军,杀奔而来,大概今晚二更时分可以抵达,这一场龙争虎斗,虽是他们的事,但咱们这里,也不能掉以轻心,大家最好合计合计,调配人手,才不致临时乱了步骤。」

    丁天仁问道:「醉老哥哥呢?」

    石破衣笑道:「这些消息,都是他打听来的,今晚当然少不了他,好了,你们快用饭吧,我还有事去。」

    说完,身形一转,没人看他飞身而起,但却失去了他的踪影。大家听说今晚有事,自然很快就吃好晚餐,庄丁沏上茶来,经过一番斟酌之后,才把厅上众侠编成五组:

    以西庄庄主金赞臣为主,六位老护法封清风、金长生、白云生、归耕云、景云子、张述古为辅,编为一组。

    长江盟巢湖矇叟,荆门山主季傅贤、潜龙于千里、笑面屠夫束大成、阴世秀才文中秀、黑手神赫连天、排教总舵主罗长发等人为一组。

    巫山神女宫宫主散花仙子秦楚云、白素素、叶青青、护轿四煞、二十四宫女自成一组。

    温九姑、徒儿红儿、桂花庵主和她六名女徒为一组。

    丁天仁、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金兰、易云英、宋青雯、宓无双、唐轻云、纪效祖和崆峒五矮、苦竹二女合为一组。

    叶青青和大师姐吵着要和金兰、易云英在一起,于是丁天仁这一组又加了一个叶青青,这是五组中人数最多的一组。红儿眼看大家都和丁大哥在一起,她自然也很想加入丁大哥一组,于是也加入了。

    第三十八章群魔现身一石二鸟计成空

    二更以后,西庄灯火全熄,夜色之下,看去只是黑幢幢一座庄院。三里外的观音阁,也全然没有灯火,和尚们早就去梦见我佛如来。现在正有一行人足步扬尘的朝观音阁而来。

    一行只有八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锦袍老者,紫脸苍髯,浓眉鹞目,看去极为威武,他正是武林联盟的总护法。其次是一身黑袍的副总护法欧阳生,稍后四人,也都是在六七十以上的老者,只要看他们和总护法同行,一定是护法堂的护法了,另外两个是四十来岁的劲装汉子,一看就是随从而已!

    武林联盟的护法中,已有青竹神向问天,九爪苍虯余沧海、葫芦叟、娄子贤等四人,遭到废去武功,这六个人,已经是倾堂尽出了!人虽然只有六个(两个随从不算),但如果你知道这应领头的总护法是谁,保管你会直着脖子点头,只要他一个人,就有足够的能耐,把少林寺和武当八宫都掀翻过来,其余五人,只不过是陪衬的。

    但你也莫小看这五个陪衬,他们每一位名头,也绝不在九爪苍虯余沧海、青竹神向问天等人之下。当他们一脚跨进观音阁山门,就看到两个穿着破旧灰布道袍的长发者儿,怀抱长柄扫帚,靠着门后席地而坐,正在打盹!这两人自然是观音阁的打杂的道人。

    总护法锦袍者者沉声道:「你们两个起来,老夫有后向你们。」

    左首一个个子稍高的睡得迷迷糊糊的道:「莫吵,天还没亮哩!」

    右首一个道:「这人好像不是小和尚。」

    左首一个连头也没抬,说道:「那就更不用管他了。」

    锦袍老者喝道:「你们给我起来。」

    这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山门灰尘漱漱下落!两个老道惊得跳了起来,慌忙站起身,两只灰白无光的眼睛望着眼前八人。

    右首一个惶恐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左首一个歪着头用手指,掀掀耳朵,说道:「我耳朵还在嗡嗡响呢!」

    锦袍老者道:「你们去叫简帐房出来。」

    简子兴本来是大道教的人,后来经王绍三给他服了「迷信丹」,就变成武林联盟的人了,这是丁天仁要纪效祖以飞鸽传书这样呈报上去的,所以总护法锦袍老者一到观音阁就要找简子兴了。

    左首老道摇摇头道:「简帐房今晚不在这里。」

    锦袍老合道:「他去了那里?」

    右首老道道:「他到西庄去了。」

    锦袍老者道:「那这里的住持呢?」

    左首老道道:「当家、副当家也不在。」

    锦袍老者道:「他们也去了西庄吗?」

    右首奢道嘻的笑道:「你老说对了。」

    锦袍老者道:「那么观音阁还有什么人?」

    左首老道看了右首老道一眼,说道:「就是咱们两个……」

    右首老道耸耸肩笑道:「听说这两天司马懿大军要来,总管只留下咱们两个,就是设的空城计。」

    锦袍老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问道:「你们总管是谁」

    左首一个道:「从前是任总管,现在好像换了一个姓王的,好像叫王三……三什么的。」

    锦袍老者道:「王绍三。」

    「对、对!」右首老道耸着肩,抢着道:「还有一个副总管是女的,姓宓。」

    锦袍老者道:「宓无双。」

    左首老道连连点头,凑上一步,阿谀的笑道:「你老说对了,副总管就叫宓无双,你老认识他们?」

    锦袍老者听得暗暗点头,说道:「你们快去叫王绍三,宓无双来见我。」

    「啊!」左首老者连连摇手道:「咱们两个小老儿是见不到总管的。」

    右首老者连忙补充道:「事情是这样,咱们两个小老儿是观音阁的打杂道人,去到西庄,先要门上大爷进去通报何管事,请何管事去找简帐房,等简帐房出来,咱们才能禀报他。再由简帐房去找接待宾客的李管事,进去通报,他也只能见到总管那里值班的小香姑娘,小香姑娘才能见到总管。这样一层层的转上去,等总管知道你老来了,大概已经是卯时时光了,所以……你老诸位不如先到大殿上去休息一会,小老儿两个这就去。」

    锦袍老者不耐的道:「那有这么噜嗦?」

    左首老者双手一摊,耸耸肩道:「没办法,这是庄里的规矩,小老儿两个人轻职卑,不能越级呈报。」

    锦袍老者嘿了一声,抬手道:「走,咱们到西庄去。」

    左首老道慌忙双手一拦,说道:「你老不能去。」

    锦袍老者已经举步跨出,却被两个老道人拦在面前,他真要朝前走去,大概两万个老道人也拦不住他,因他看这两个老道人不是会武的人,只得停住,问道:「为什么?」

    右首老道连忙躬着身,陪笑道:「因为你老既然到了这里,就得由咱们通报上去,如果你老自己去了西庄,那么咱们两个小老儿岂不是不尽职守?不尽职守,就得遭到开除,咱们两个一大把年纪,一旦被开除了,到那里找工作?没有工作,小老儿两个岂不是饿死了,所以西庄你老是万万去不得的。」

    「是、是。」左首老道连连点头,一面抬着手道:「你老和诸位请到大殿上奉茶,坐下歇息一会。」一面回头朝右首老道道:「老三,你快去升个火,汲桶水来烹茶,我去庄上通报,快些的话,有半个时辰也可以回来了。」

    三里来路,他要去半个时辰,在练武的来说,似乎走得太慢了,但对一个老年人来说,也差不多要这些时光。这话声一落,正待举步往外走去!

    「站住!」

    这喝声是一身黑衣的副总护法欧阳生所发,他一双在黑夜中闪着熠熠冷芒的眼神盯注着两个灰衣老道,沉声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们两个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来的?」

    右首老道陪笑道:「你……你老明明知道咱们是奉西庄总管之命,在这里扮演空城计的两个老卒的,你老不是多此一问吗?」

    欧阳生被他顶得不由一楞,还没开口!左首老道搔搔头皮,埋怨道:「小老儿方才要是走了,至少可以把口信捎到西庄,也好让总管知道你们诸位已经到了观音阁,现在小老儿要走也走不了啦」

    欧阳生道:「你说什么?」

    左首老道嘻的笑道:「你老真的没有看到?」

    欧阳生道:「看到什么?」

    左首老道伸手朝山门外一指,说道:「他们不是来了?」

    这话不仅听得欧阳生一怔,连锦袍老者也微微一怔,问道:「你说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山门外根本什么人也没有。

    「不知道。」

    右首老道却扳着指头数道:「一个、二个、三个……哦,人数比你们几乎多出一倍,一共好像有十六七个……」

    左首老道抢着道:「你说错了,一共是十五个人。」

    右首老道道:「他们走近了,你自然数得较准,我说的时候,你也未必数得清楚。」

    锦袍老者和欧阳生听得更是惊奇,凭自己二人的目力,依然连人影也没瞧到半个,这两个老道人居然还说他们走近了,数得较为清楚,这两个老儿双眼昏花无光,自己二人看不到的,他们那会看得到?真是鬼话连篇!

    欧阳生怒目斜视,正待叱喝,突听总护法以「传音入密」说道:「欧阳兄,真的有人来了。」

    欧阳生凝目远视,依然没看到什么,忍不住以「传音入密」问道:「总护法是否看到了?是不是十五个人?」

    锦袍老者以「传音入密」说道:「还看不清,这两个老道人大有可疑,趁对方未到之前,先把他们拿下了。」

    话声甫落,突听耳边有人细声道:「不疑,不疑,咱们两个只是扮演空城计来的小卒而已!」

    欧阳生听了总护法的话,倏地转过身去,那知就在一瞬间,方才还站在边上说话的两个灰衣老,道,竟然没了他们踪影,同时耳边也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小子,待会放机灵点,就可没事。」

    欧阳生不觉咦道:「他们……」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两个灰衣老道了。

    锦袍老者没待他说下去,哼道:「他们果然来了!」他说的「他们」,指的是来人了!

    山门前,还果然有一行人渐渐走近!现在,还在二、三十丈以外,但锦袍者者和欧阳生部已可看清楚了,这一行人影,果然一共是十五个人。锦袍老者心头暗暗震惊,但此时已无暇顾及两个失踪的灰衣老道,目光只是一霎不霎的盯着渐渐接近的十五个人影!

    这十五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由四名身穿半截道装汉子手推的敞篷车,车上端坐一个白发白髯紫袍老道。车后紧跟着三手真人谷非凡和两名道装青年,稍后又有七个高矮不等的老道人。这一行人,一看就知是大道教的人,那个端坐在车上的紫袍老道,很可能是他们的教主了。

    就在他们离观音阁约有十来丈远近,本来这里地势开阔,四周都是田贩,黑夜之间渺无人迹,但在锦袍老者和欧阳生两人的目光紧盯着对方一行人之际,忽然感到眼睛一花,在对方手推敞篷车前面,根本没看清楚从那里冒出去的,竟然多出两个人来!

    这两人正是方才无故失踪的两个灰衣老道人!锦袍老者怒嘿道:「他们果然是大道教的奸细!」

    欧阳生道:「总座,看情形似乎不像。」

    原来这两个灰衣老道人忽然在敞篷车前面出现,连坐在车上的教主都没看清楚他们是如何冒出来的?事前居然一无征兆!这下自然使得紫袍老道教主暗暗一惊,口中发出一声龙吟般大笑,右手轻轻一抬,说道:「二位大概是武林联盟的高手了?」

    他话声清朗,自要传出老远,锦袍老者和欧阳生自然也听到了。敞篷车在他抬手之际,就忽然停住。两个灰衣老道每人胁下都挟着一把长柄扫帚,左首一个个子较高,但弓着腰,活像一只大马猴。右首一个中等身材,两人都留着山羊胡子,神情滑稽!

    这时左首老道连连摇手道:「道兄说得不对,咱们两个并不是武林什么盟的人,也不是什么高手,只是两个卒子而已!」

    紫袍老者含笑问道:「二位是什么卒子?」

    右首老道耸着肩陪笑道:「咱们两个是空城计里扫城门的卒子。」

    三手真人谷非凡走上几步,喝道:「教主面前,你们敢胡说八道?」

    紫袍老者摆了下手,说道:「非凡,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一面含笑道:「二位方才露了一手天遁身法,着实高明,不知两位道号如何称呼?」

    右首老道嘻的笑出声来,耸着肩说道:「道兄过奖,说穿了一点也不高明,咱们两个方才伏在水沟里,等你车子到了才站起身来。」

    他们道袍胸前一片,果然沾着泥浆,还**的。紫袍老者脸上神色微变,问道:「你们不是武林联盟的人,那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右首老道抢着道:「回道兄的话,咱们是奉西庄总管之命,在观音阁看更的,任总管因风闻武林什么盟的人会杀过来,所以把观音阁和尚都撤走了,要小老儿两个留守,这不是设下空城计吗,咱们两个就成了空城计里扫城门的两个卒子了。」

    紫袍老者目光湛湛,眼看两个灰衣老道目光散漫,说起话来又口沫横飞,分明不会武功,自己却把他们当作绝世高人,这要传出江湖,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口中沉嘿一声,右手抬处,袍袖乍然朝前扬起!他袍袖才扬,站在车前的两个灰衣老道连吭也没有吭出声来,两个人就像生了翅膀,双双飞起,一东一西,手舞足蹈的直飞出去十数丈外,一下没入黑暗之中!

    「好一记「掀天袖功」!」锦袍老者随着话声,当先跨出山门。

    接着欧阳生和四名护法,两名随从也鱼贯从山门走出。紫袍老者目射奇光,直注锦袍老者,沉声道:「阁下何人,恕老道眼拙。」

    锦袍老者嘿然道:「你只要知道老夫是武林联盟总护法就好。你呢?你就是大道教的教主了?」

    「不错!」紫袍老者沉笑道:「老道手创大道教,你说是不是教主?」

    锦袍老者突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龙吟般长笑,说道:「好极了,老夫今晚正是找你们大道教教主来的,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咱们两家恩怨,今晚总得算算清楚。」

    大道教主沉笑道:「你要找本教算帐?你们有没有弄错?这几个月来,在江湖处处和本教作对的是你们武林联盟,三天前把本教三位供奉和老道门下大弟子陆寒风等四人一律废去武功,还擒去老道门下二弟子温如春,要向你们讨回公道的,应该是本教才对。」

    这话听得锦袍老者和欧阳生同时暮地一怔,三天前晚上,大道教三位供奉和他门下大弟子,也都被废去了武功,这会是什么人使的手脚呢?试想三天前晚上合武林联盟和大道教的超级高手,就有十二三位之多,怎么可能同时被人废去武功?

    锦袍老者怒声道:「难道本盟四位护法向问天、余沧海、娄子贤、葫芦叟和盟主门下弟子冷靖、红穗堂主纪效忠等人,全被废去武功,不是你们大道教干的?」

    话声甫落,突觉一股力道奇猛的无形暗劲从对面直撞过来。等锦袍老者发觉,暗劲如山,已快要撞到身前,一时无暇多说,急忙举手挥出大袖,同时拍出一掌。他不愧是武林联盟总护法,发觉虽迟但这大袖一挥,已把撞来的一道暗劲,朝大道教主反击过去。这一下不仅把对方撞来暗劲原壁奉还,随后又加了一掌,声势自然更为壮观!

    大道教主刚听锦袍老者说出武林联盟有四位护法,和盟主门下大弟子,及一名堂主遭大道教废去武功,心头方自一怔,试想大道教三位供奉全被废去武功,还有什么人把武林联盟的人也废去武功?就在这微一怔神之际,对方竟然一声不作举掌拍来,心头大怒,口中沉嘿一声,右手疾发,竖掌推出。

    只觉对方这一掌力道奇猛,自己推出掌势,堪堪接住,后面又有一道奇猛无比的掌力,相继撞到,心头又是一怔,暗道:「会是「寒冰掌」!」急切之间,右掌微挫,退后寸许,再次发掌击出!他这掌势微收再发,就把撞到身前的一股强大暗劲,和一记「寒冰掌」,悉数回敬过去。

    这一下势道比锦袍老者推出的力道,不知凶猛多少倍,锦袍者者没想到对方使出「借花献佛」,会把全部力道反击过来,而且来势之猛,已非自己所能抗衡,急急向横里移开八尺来远。照说自己朝横里移出,这股力道应该朝自己身旁通过,一泻而出!那知在这一瞬间,本来朝自己撞来的掌风,忽然一个急旋,回头朝大道教主撞了过去。

    这下直把锦袍老者看得大奇,暗道:「大概是他掌风落空,才收了回去。」

    功力到了像大道教主这样的人,能发自然能收,这也不足为奇!哦,不对,大道教主竟然和自己一样,不敢硬接,急急向旁闪出。这就奇了,这股掌力怎么会自己回头的呢?锦袍老者心念还未转完,陡觉那股强大的力道被大道教主闪开之后,竟然又回头朝自己席卷撞来。

    这回撞来的力道,比方才又增强了不知多少?有如狂澜席卷,天下武林,只怕没有人能把它接得下来!锦袍老者又惊又怒,而且已非横闪所能闪避,只得双脚一顿,一道人影向右边飞射出两丈多远,定睛看去。果然,掌风落空之后,又回过头朝大道教主撞了过去。大道教主同样被逼得顿脚朝横里飞出。

    锦袍老者这回心中有了准备,掌风没撞上大道教主,势必回头又朝自己撞来,那知这回强大掌风没撞上大道教主,竟然无声无息的突然消失。欧阳生就站在总护法身后不远,这番情形自然全看到了,心中不禁大感惊骇,忍不住叫道:「总护法……」

    大道教主已被逗得白发飞扬,满脸厉色,怪笑一声道:「好,好,看来咱们毋须多说,还是各凭所学,分个高下,大道教胜了,江湖上就没有你们武林联盟……」

    锦袍老者没待他说完,沉声接道:「武林联盟胜了,江湖上就没有你们大道教。」

    大道教主厉笑道:「好,你是武林联盟总护法,那就先接本教主几掌试试……」

    话声一落正待发掌,突听遥远天空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人似在大声疾砰:「大家不可动手!」

    只听另一个人嘻的笑道:「他们想较量较量,就让他们去较量好了,你急什么?」

    另外又有一个人接口道:「几根老骨头活动活动也好。」

    先前那个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另一个人嘻的笑道:「你听到我们说话就够了。」

    另外一个接口道:「告诉你们也没紧要,你是司马懿的话,咱们两个就是守空城的卒子了。」

    这三个人的声音就像在遥远的地方说话,现在大家都听清楚了,那两个人竟然就是自称空城计里守城门卒子的两个灰衣老道人!他们方才被大道教主摔出去了,居然没被摔死,现在又跟赶来观音阁的人缠夹上了。

    现在南首一条大路上,已经出现了一行人影,因为有人高举气死风灯前导,一行明亮的风灯,迅速朝庙前奔行而来!相距大概还有半里光景,大家已清晰的看到,这一行人排场不小!

    前面是十六名青布劲装汉子,腰跨扑刀,手持气死风灯,分两行并肩而行。稍后是一辆白玉辇车,由四名白衣青年持着前行。车后是一匹纯白天山名驹,坐着一个青布长袍老者。这匹白马后面,还有八匹毛色不同的名驹,坐着八个老者,有瘦有胖,但个个眼神充足,开阖如电,太阳穴隆起得高高的,一看就知他们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最后又是十六名青布劲装汉子,也同样腰跨扑刀,手持气死风灯。这一行人江湖上谁都认得,坐在白玉辇车上的是一个皓首浓眉、虯髯垂胸的白袍老者,他正是雪山派掌门人,人称通天教主的隗通天。骑在白马上的青袍者者则是隗通天的师弟邓荣。

    另外八位老者,乃是雪山派的长老。前后各有十六名青衣汉子,则是雪山派第三代弟子。前后三十二盏气死风灯,照耀之下,白玉辇车更显得晶莹夺目,华贵极伦!辇车正在行进之际,前面十六名青衣汉子堪堪过去,辇车前面忽然多出两个人。

    白玉辇车由四名白衣童子推着前行,此时骤睹车前有人,已经来不及煞住,通天教主的白玉辇车所经之处,没有掌门人的手势,从不煞车的。这回事出突然,当然没有掌门人要煞车的手势,四名白衣童子也没有煞车的准备;但白玉辇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四名白衣童子用出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动辇车前进半步。

    给雪山派掌门人推车的当然不是普通童子,他们推不动了,别人谁也休想椎得动。这一情形端坐在车上的通天教主隗通天马上发觉了,微微一笑道:「徒儿停车。」

    其实白玉辇车早就停了,有他这句话,四个白衣童子就可以松手了。隗通天望着二个灰衣老道含笑问道:「二位道兄如何称呼?阻挡隗某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左首者道耸着肩笑道:「咱们已经说过,咱们两个小老儿是空城计里守城门的两个小卒,空城计里可没说出两个小卒的名字来,咱们怎么说呢?」

    右首老道接口道:「至于问咱们有什么见教,咱们那有什么见教?」

    隗通天嘿然道:「那么二位挡我去路又是为了何事?」

    左首老道道:「咱们纯是一番好意,再过去……这条路不大好走……」

    隗通天道:「隗某走遍天下,还没有不好走的路。」

    右首老道道:「但这条路不同。」

    隗通天道:「什么不同?」

    左首老道道:「因为这条路再过去,就叫不归路……」

    右首老道也耸着肩道:「咱们总算和冷老邪是朋友,他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徒弟要走上不归路,咱们那能不来劝阻?」

    冷老邪,正是雪山派第六代掌门人冷青云的外号,也是隗通天的师傅。因为冷青云生性冷僻,每每独行其是,大家才叫他老邪,这已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隗通天那还忍耐得住,口中大喝一声,右手袍袖一展,「寒极神功」一团比寒冰还冷的无形内劲,朝外潮涌而出!

    两个灰衣老道口中同时「啊」了一声,两个人影随着袖风腾空飞起,一左一右手舞足蹈地朝十数丈外飞摔出去。这一情形和方才被大道教主摔出去一模一样。挡着的人已飞摔出去,白玉辇车自然又缓缓辗动,朝观音阁而来。

    大道教主坐在敞篷车上,看到白玉辇车渐渐接近,不觉站起身,打了个稽首道:「隗道兄怎么也亲自赶来了?」

    隗通天连忙站起身还礼道:「兄弟听说道兄和敝师叔都已赶来此地,自然非来不可,大道教主和武林联盟,和一家人一样,不可有什么误会,来,兄弟给道兄介绍,这位是武林联盟的总护法,也就是兄弟师叔闻人博。」

    一面朝锦袍老者拱拱手道:「师叔,大道教和武林联盟,都是本派支持成立的,当时决定武林联盟由我出任盟主,大道教则由本派最高护法百变道兄出任教主,这项决定十分机密,又因你们二位都戴了面具,所以彼此互不认识了。」

    他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本是雪山派十分机密的事,闻人博论辈份虽是他师叔,但并没有参加秘密的资格,参加雪山派最高机密的只有三个人,那就是雪山三杰隗通天和两个师弟邓荣、司达。武林联盟盟主是隗通天,大道教是雪山派支持成立的,那么幕后真正主脑就是隗通天了。

    大道教教主竟是昔年名震武林各大门派的百变道人,他在江湖上只是昙花一现,就沓无影踪,原来竟被雪山派罗致去了。这些消息传出江湖,一定会掀翻了天!

    大道教主百变道人伸手从脸上取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朝锦袍老者呵呵一笑,稽首道:「闻人道兄久违了,咱们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都不认识了。」

    他这一取下面具,本来童颜鹤发和颜悦色的老仙长,一下就变得双颧突出,下巴尖削,一脸阴隼之色。锦袍老者闻人博也在同时取下面具,他依然是一个脸色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者,一面连连拱手道,「教主好说,差幸掌门人及时赶到,否则真是中了人家反间之计,还不知道呢!」

    接着脸含温色回头道:「欧阳兄,当日情形,你来向盟主报告吧!」

    无敌阴手欧阳生并不知武林联盟盟主竟然会是雪山派掌门人隗通天。他只知道总护法是一位在武林中辈份极高的人,并不知道他的真正来历,当然不知道大道教教主会是百变道人,更不知武林联盟和大道教的幕后主使人,就是隗通天。正感自己身为副总护法,恰如被蒙在鼓里一般,闻言不觉惊「噢」一声,连忙欠身道:「启禀盟主,当日属下在观音阁前遇上谷道兄,双方正在评理之际,有人赶来向谷道兄低低说了几句,谷道兄匆匆离去,属下回入观音阁,发现咱们一行人全躺在大天井中,悉数被人废去武功,据他们说,在动手之际,鼻中闻到一阵异香,就失去知觉,以后的事,全不知道了。」

    百变道人道:「非凡,现在该你说了。」

    三手真人谷非凡应了声「是」,说道:「弟子遇上的情形和欧阳副总护法完全一样,当时有一名教下弟子赶来报告,说东首一片树林外,发现咱们的人全负了伤,弟子闻讯赶去,所有的人全被废去武功,还被点了睡穴,据他们说,是在动手之际闻到一阵异香,就失去知觉……」

    隗通天怒声道:「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果然有人和咱们作对!」

    闻人博沉吟道:「会是温九姑?」

    欧阳生道:「她是本盟护法,应该不会……」

    百变道人道:「目前西庄到底是谁在管理?」

    谷非凡道:「启禀师尊,西庄是由金赞臣担任院主。」

    欧阳生道:「目前西庄是由盟主门下的王绍三和宓无双师姐弟担任正副总管。」

    隗通天嘿然道:「只怕全不对了,否则武林联盟和大道教两批人怎会全被废去武功?」

    闻人博深沉的道:「这个容易,盟主暂请在观音阁驻驿,由老夫和百变道兄两拨人分头行事,武林联盟找王绍三、宓无双,大道教找金赞臣,出其不意,把他们拿下,事情就解决了。」

    第三十九章束手就擒道长魔消气数尽

    隗通天颔首道:「师叔此计倒是可行,把他们拿下了,就可以问出是什么人和咱们作对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隗通天乘坐白玉辇车,和师弟邓荣率八位长老,三十二名弟子,进入观音阁,先事休息。由总护法闻人博、副总护法欧阳生和四名护法,四名随从,当先朝西庄奔行而来!就在这一行人堪堪奔近,就见从四扇大门右侧一门中闪出两个劲装庄丁,抱拳道:「来者何人,请先报名。」

    闻入博嘿然道:「你快去叫你们总管,副总管来见老夫。」

    左首一个迟疑的道:「你老……」

    欧阳生沉声道:「你就说总护法来了,叫他们赶快出来迎接。」

    「啊,啊!」左首一个道:「诸位请进,小的立即进去禀报。」说完,匆匆往里行去。

    右首一个庄丁连连躬身道:「你老……诸位……请到大厅奉茶。」

    西庄一片漆黑,他回身从门内取出一盏灯笼,陪笑道:「总管吩咐,今晚可能有敌人上门,入晚之后就不准点灯,小的替诸位领路。」

    闻人博没有作声,一行人由庄丁领着进入大门,刚跨进二门,就见总管任贵、宓无双、温九姑三人在前,身后还跟着**个人,一路急行而来。丁天仁走在最前面,躬身说道:「弟子王绍三参见总护法、副总护法,各位护法。」

    宓无双也跟着上前一一施礼,温九姑呷呷笑道:「总护法、副总护法大驾莅临,总算好了,不然,咱们这几个人今晚只怕顶不住呢!」

    闻人博依然没有作声,和欧阳生二人当先进入大厅,在上首落坐,四位护法和温九姑也一起坐下。丁天仁就命身后跟来迎接的人,一一上前见过总护法、副总护法和四位护法。这些人是:西庄接待管事李长发、管理庄丁避事何祥生、财务管事田进财、观音阁帐房简子兴。另外还有站在两边的四名庄丁,他当然不会引见,但这四名庄丁可是王小七、易云英、叶青青、红儿四人改扮的。

    原来总护法闻人博要来西庄的消息是石破衣赶来报讯的。要丁天仁一组人改扮出来接待闻人博,也是石破衣的主意。闻人博一双深沉如电的目光,紧盯着丁天仁,徐徐说道:「王绍三,现在大家都摆明了,用不着改扮任贵了,你把面具取下来。」

    丁天仁应了声「是」,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那是王绍三的本来面具了。

    闻人博精光熠熠的眼神依然盯在丁天仁的脸上,嘿然道:「王绍三,你敢欺骗老夫?」。

    丁天仁机伶一颤,欠身道:「弟子不敢。」

    闻人博喝道:「你把面具取下来。」

    丁天仁应了声「是」,果然又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来,他本来是王绍三的面貌,现在依然是王绍三。

    闻人博看得又气又怒,喝道:「你脸上还有面具?」

    丁天仁躬身道:「是。」

    闻人博厉声道:「你还不给我取下来?」

    丁天仁应了声「是」,果然又揭下一张面具。

    闻入博目光如炬,右手凝足功力,缓缓举起,喝道:「你戴了多少张面具?通通给我取下来。」

    丁天仁道:「总护法怎不早说?弟子为了应付各式各样的敌人,少说也准备了十二三张之多。」

    口中说着,双手从耳颊缓缓揭起一张面具,这回他又从王绍三变回任贵,但双手丝毫没停,再揭起一张面具,又从任贵变回王绍三。他依然没有停止,从脸上揭了一张又是一张,一会是任贵,一会是王绍三,这样一拱揭下了**张之多。这下宓无双、易云英等人都看得暗暗惊奇不止。

    闻人博目光盯注着了天仁喝道:「你还有一张怎么不揭下来?」

    丁天仁道:「揭下来依然还是弟子。」

    他果然又揭下一张面具,缓缓说道:「回总护法,现在真的没有了。」

    闻人博目光如刀,仔细看他脸上现在果然没有了,不觉嘿然道:「王绍三,你不是会「天绝指」吗?就拿老夫试试。」

    丁天仁心想:「石老哥哥算得真准,他果然要试我天绝指了。」一面惶恐的道:「不敢。」

    闻人博森然道:「老夫要你试,你就只管出手好了。」

    丁天仁面有难色,望望欧阳生,迟疑的道:「这个……弟子……」

    欧阳生道:「总护法要看看你的天绝指,你就只管出手好了。」

    丁天仁道:「副座是知道的……万一……万一……」

    他虽没说出来,「天绝指」出必伤人,非死即残,但闻人博。欧阳生自然听得出来。

    闻人博沉笑一声道:「凭你这点火候,还伤不了老夫,你只管出手好了。」

    丁天仁神色恭敬,拘谨的道:「弟子那就……就出手了。」

    闻人博不耐的道:「老夫叫你出手,你还犹豫什么……」

    丁天仁其实早已运起「先天气功」,就等他开口说话,这时那还迟疑,口中应了声「是」,右腕一振,一缕无形指劲,闪电般朝闻人博左胁凌空点去。这是石破衣以「传音入密」告诉他:「闻人博生性多疑,等他发现你指风不对,必然会吸气后退,这时你只要使力下偏,即可击中他「血阻穴」,然后再全力点出,袭击「斩命穴」,可破去闻人老儿五成功力,就不足为患了。」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闻人博话声未落,陡觉一缕坚锐劲风朝自己左胁电射而来。他作梦也想不到王绍发出的「天绝指」,竟然会有**成火候,「天绝指」不同于一般指功,如被击中,以自己的功力,纵无大碍,也非负伤不可,一时之间,急忙吸了口气,身形离地三寸,原式不动,往后移退三尺。

    要知练武的人,遇上外来袭击,你摒住一口气,可以抵御外力,吸气则把外力吸入,最易受伤,这是一般常理。闻人博因为说出大话,不好在许多人面前失了身份,才原式不动,吸气后退的,那知这一点早就落在石破衣的计算中,他才吸气后退,丁天仁指风突然加快,使出全力下移,但听「笃」的一声,不偏不倚击中他「血阻穴」。

    闻人博口中沉哼一声,登登的后退了两步,了天仁一击得手,立即催动内功,指功再发,一下又击中他「斩命穴」。闻人博还未站稳,又是一个觔斗翻了出去!这下看得欧阳生等人大惊失色!

    丁天仁故意惊「啊」一声,颤声道:「总护法,你老怎……」他「么了」二字还未出口,闻人博倏地站起,面如巽色,厉声喝道:「小畜生,老夫劈了你!」

    身形如风,朝丁天仁扑来,丁天仁骇然道:「总护法,是你要弟子发指的,你老怎好认真?」

    口中说着,人已迅快的朝欧阳生身后躲去,急叫道:「副总护法救救弟子。」

    欧阳生刚说了句:「总管……」

    闻人博大声喝道:「你让开,这小畜生不是王绍三。」

    欧阳生听得一呆,说道:「他……」

    丁天仁大声道:「谁说我不是王绍三?是你叫我发指的,我一再说不敢,天绝指出必伤人,你还一定非要我试不可,你是总护法。我不敢出手,你会说我不是王绍三,我出手了,你就翻脸,又说我不是王绍三。你不用在晚辈面前摆总护法架子,以大欺小,算得什么?有本领找大道教……」

    欧阳生听得大骇,急忙拦道:「绍三,你不准胡说。」

    「哈哈!」闻人博这回不怒反笑,深沉的道:「你果然不是王绍三,大道教是武林联盟支持的,你挑拨并没有用……」说到这里,声音突然转厉,喝道:「欧阳生,把这小子拿下了。」

    「哈哈!」丁天仁也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举手又从脸上缓缓揭下一张面具说道:「闻人博你说对了,我当然不是王绍三。」

    他这次揭下面具,果然换了一张面孔,那是一个剑眉朗目的少年。闻人博方自一怔,这少年好生面熟。

    欧阳生已看得身躯陡震,骇异的道:「你会是丁天仁!」

    丁天仁做然一笑道:「副总护法,没想到吧?」

    闻人博大声道:「快把他拿下,这小子来历不明,嫌疑重大……」

    他喝声出口,四位护法自然一齐围了上来。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金兰、宋青雯、易云英、叶青青、小红等八人也一起抢了过来。

    宓无双朝欧阳生躬身一礼道:「副总护法,丁大哥说的今晚之事,你老最好置身事外。」

    欧阳生道:「宓无双,你敢背叛盟主?」

    宓无双道:「副总护法待会自知。」

    丁天仁在闻人博喝声出民已经一步欺到他面前,喝道:「闻人博,你已在我「天绝指」下,丧失了五成功力,现在是丁某要把你拿下的时候……」

    口中说着,抬手一指点了过去,闻人博沉哼一声道:「老夫就是丧失五成功力,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他究是积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方才经丁天仁两次以天绝指袭击他的「血阻」、「斩命」二穴,破去了他四五成功力,但还有五六成功力,江湖上能够接得下来的,还是寥寥可数,这时丁天仁自己送上来了,这机会如何肯放过,右手挥掌迎着拍出,同时身形侧进,左手五指箕张朝丁天仁肩头抓来。

    丁天仁使的是「截经手法」,但一指点出,陡觉一股奇寒澈骨,令人窒息的巨大内劲朝身前涌来,心头暗暗一惊,急忙朝右闪出。那知这一着正好落在闻人博的计算中,身形堪堪闪出,闻人博五指如钩,好像等着你一般,一下朝肩头抓落。这下奇快无比,丁天仁闪出来的人让无可让,急切之间,左肩一沉,上身疾转,右掌如刀,往上斜削出去。

    这一掌他临时出手,根本毫无招式可言,双方这一来一往,何等迅速?爪掌甫接,但听闻人博一声沉哼,往后疾退,骇然道:「剑掌!」原来这一接触,他五指箕张的左手,宛如被利刃削过,齐腕断落!

    这一下连丁天仁也看得惊楞住了,自己无意之中使出醉老哥哥的「剑掌」,居然会比真剑还要锋利!闻人博左掌被削,迅快止住鲜血,他五十年来,人称雪山金甲神、连少林、武当都不放在他眼里,今晚一夕之间,不但被丁天仁以「天绝指」破去五成功力,又被他以「剑掌」削断左掌,怎不叫他怒火迸发。

    他口中暴喝一声,身形急扑而起,右掌挥处,一道奇寒澈骨的「寒冰掌」风,宛如泰山压顶般朝丁天仁当头劈落。丁天仁不敢丝毫怠慢,身形连旋,迅速从身边取出紫虹剑来,他除了峨嵋派的「光明剑法」,只会一招「鸿蒙一剑」,此刻已来不及施展,立即长剑一挥,展开「光明剑法」。但见一片紫光护住全身,把闻人博一记又一记的掌风挡在剑光之外。

    这时金少泉、白少云、金兰、宋青雯、易云英、叶青青、王小七、红儿等八人,拦住四位武林联盟的护法,也动上了手。只有温九姑独自坐在椅上连站也没有站起来。

    宓无双站在副总护法欧阳生面前,刚说出:「副总护法待会自知。」

    欧阳生耳边已经接着有人细声道:「小子,你不相信?三十年前,玄阴教倡乱,终于覆败,我老人家不看在你死去的师傅份上,才不会打你一个耳光,你能逃过一劫?不想你小子三十年后,又跟着闻人博作起乱来,今晚我老人家已经不想再打你耳光了。」

    这话不是「传音入密」,而是有人在耳边细声说着。欧阳生陡然一惊,三十年前玄阴教被各大门派围剿,情势危急之际,自己耳边就有人骂了句:「没出息的小子,去吧!」当时但觉脸颊上被人重重打了一个耳光,一个人竟被打得飞出二十几丈,落到重围之外,才能逃过一命。

    三十年来一直想不出打自己耳光的人是谁?此时骤听这人说「不想再打自己耳光」,急忙向空拱手道:「多蒙前辈指点,欧阳生立即退出这场是非,只望能见到前辈一面。」

    大厅虽大,但除了动手的人之外,厅上只有坐着的温九姑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宓无双,再也没有半个影,也没人再细声说话,心知这位高人不愿和自己见面,当下朝宓无双颔首道:「无双,你说得对,老夫不但应该置身事外,更应该从此绝迹江湖才是。」说完,飘然朝厅外走去。

    宓无双没想到石老哥哥教自己说的两句话,果然会把副总护法劝走了,心中暗暗称奇不止!温九姑坐在椅上,就是要等欧阳生走了才出手,这时候倏地站起,扬手道:「好了,大家可以停手了。」

    ※※※※※※※※※※※※※※※※※※※※※※※※※※※※※

    大道教主百变道人率同三手真人谷非凡和教中七名高手,原是随着武林联盟总护法闻人博一行人之后,就在离西庄半里光景的一片树林前面停了下来。那知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依然不见什么动静。

    大道教主坐在车上,渐感不耐,哼道:「闻人博四十年就称雪山金甲神,不知他怎么办事的?西庄不过几个后生小子而已,还拿不下来?徒儿,咱们过去。」

    谷非凡答应一声,走在车前领路,四名道人推着敞篷车朝西庄大门而来!西庄,依然黑沉沉的不见一点灯火,也不闻一点人声!

    百变道人看得暗暗奇怪,心想:以金甲神闻人博的一身修为,还有他护法堂的五大高手随行,不可能会毫无动静,就被人家吃掉。一面抬手道:「徒儿,你上去,叫院主金赞臣出来见我。」

    三手真人应了声「是」,朝前走了几步,凝足内力,朝庄上喝道:「西庄庄丁听着,快去通报你们院主,就说教主金驾莅临,叫院主快出来迎接。」

    他这话是以内功传出,即使不是黑夜里,也可传出老远。就在他话声甫落,过没多久,就见西庄大门门楼上一排挑出二十四盏气死风灯,登时把大门前面十丈左右照得如同白昼,这时,中间两扇大门徐徐开启。

    从大门中匆匆迎出来的是院主金赞臣,稍后是总管任贵和副总管宋青雯。金赞臣看到敞篷车上大道教主,慌忙在阶上躬身道:「属下不知教主莅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百变道人沉笑道:「院主不用客气。」

    当下就由金赞臣陪同,进入大厅,一行人也相继入内。已在厅上等候的六位护法大凉剑派封清风、自流井金长生、剑门山白云生、成都归耕云、青羊宫景云子、九顶山张述古等人,一起起立行礼。

    百变道人朝他们颔首答礼,在上首落座,目光转动,问道:「方才武林联盟的总护法闻人博不是进来了吗?」

    金赞臣忙道:「回教主,属下风闻武林联盟近日将大举来犯,所以要任总管严伤所属,入夜之后,熄去灯火,全面戒备,到目前还没有发现敌人踪影,教主只怕是传闻失实……」

    「哈哈!」百变道人大笑一声道:「金院主,你错了,大道教与武林联盟,都是由雪山派隗掌门人支持的,本来就是一家人,如有误会,也只是双方不知情的人所引发的。贫道说的闻人总护法一行进入西庄,乃是刚才之事,你们怎会一无所知?」

    金赞臣惶恐的道:「属下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总管任贵忽然咦道:「闻人总护法一行人莫要夜闯庄院,已被拿下了?」

    金赞臣点头道:「这有可能,你快去查查……」

    百变道人大笑道:「闻人总护法、欧阳副总护法等人,会被你们拿下了?」

    丁天仁可没理他,回身朝厅外喝道:「你们快去叫李长发、何祥生前来。」

    不多一会,接待管事李长发、管理庄丁避事何祥生急步走入,两人身后还跟了六名劲装庄丁,则是金兰、宓无双、易云英、叶青青、王小七和纪效祖。

    金少泉、白少云二人朝丁天仁抱抱拳道:「总管传呼,不知有何差遣?」

    丁天仁问道:「方才据大道教主说,武林联盟总护法闻人博率领护法堂高手,方才曾进入咱们庄中,不知可有其事?」

    金少泉道:「有,方才确有武林联盟总护法闻人博、副总护法欧阳生,率同护法堂四名护法,三名随从,潜入本庄第一进左首第一区。」

    丁天仁问道:「你如何处理了?」

    金少泉道:「属下已把他们拿下了。」

    这话听得大道教主心头暗暗奇怪,凭闯入博等人的武功修为,会被这小子拿下了?

    丁天仁微温道:「你怎不向我报告?」

    金少泉道:「来的只是武林联盟区区一个护法堂,由属下把他们拿下就好,些许小事,怎好惊动总管?」

    丁天仁忽然仰首发出一声得意的敞笑,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区区魔小丑,何用本座出手,由你们料理了就好。」

    百变道人现在注意的不是院主金赞臣,而是这位任总管了!他不注意还好,这一注意,发现这位任总管和他手下的这些人,竟然脸上全戴了面具,试想总管、管事,并役有理由要戴上面具,掩饰身份,那么这些人要戴面具的理由,就是已经不是本人了。心念这一转,立即以「传音入密」朝三手真人谷非凡道:「徒儿,把任总管拿下了。」

    三手真人一语不发,走近了天仁身边,右手疾出,五指如钩朝了天仁左肩抓落!丁天仁那声敞笑和托大的口气,本来就含有向百变道人挑之意,试想连院主都不敢在教主面前大声说话,任贵只是西庄院主手下的一名总管,竟敢在教主面前大声敞笑,旁若无人的大言不慨,对教主岂不是大不敬罪?丁天仁是有意要让百变道人亲自责问自己,这样就可以从金赞臣手中把他转到由自己来对付他的目的了。

    怎知话声甫落,左首微风一飒,谷非凡一言不发朝自己肩头抓来,心中一动,上身倏地右转,左掌如刀,朝他抓来的五指削去。这一记只是临时封架之势,根本没有招式可言。三手真人看得暗暗冷笑,凭你这一记单掌,如何挡得住我的擒拿手法,岂不变成自己送上来的了?就在这一瞬间,掌指乍接,他勾曲如爪的五指突然一阵剧痛,急忙后退一步,低头看去,但见自己左手食、中、无名三指头,各被削去了一节,血流如注,心头暗暗吃惊,忖道:「这小子原来掌中藏有利器!」

    他急切之间,一面运气闭住三指经络止血,右手抬处,呛然发剑,口中厉喝一声:「小子看剑。」声出剑到,一支雪亮的长剑已经刺到丁天仁胸口。

    丁天仁微哂道:「凭你还伤不了。」

    左手抬处,手掌直竖,迎着刺来的长剑斜削出去。三手真人看他用肉掌朝自己剑锋削来,心头更是惊疑不止,这小子除非是疯子,否则怎么会用肉掌朝自己锋利的剑刃上迎来,他是不要这只手掌了!这样也好;方才他暗仗利器削断自己三指,这回正好斩下他一只手掌来!思念未已,直刺的长剑和横削而来的手掌很快就接触上了,耳中听到呛然剑鸣。

    同时手上也感到骤然一轻,急忙低头看去,自己一柄百练精钢的长剑竟然被对方手掌齐中削断,断处光滑如削,分明是被利器削断的。

    「他左手果然暗藏断金截铁的利器。」一时怒火迸发,喝道:「小子……」。正待扑起!

    坐在敞篷车上的大道教主百变道人缓声喝道:「徒儿你退下来,为师有话问他。」

    三手真人谷非凡只得依言退下,百变道人目注丁天仁,徐徐说道:「任总管,你刚才使的「剑掌」神功,是跟谁学的?」

    丁天仁岸然而立,反问道:「你说呢?」

    百变道人惊讶的道:「剑掌,你会是醉翁的传人?你师傅还在不在?」

    丁天仁道:「他是我老哥哥,不是师傅,老哥哥游戏人间,健康得很。」

    百变道人愈听愈奇,说道:「醉翁欧阳休会是你老哥哥?」话声甫落鼻中闻到一阵浓重的酒气,耳朵边同时有人嘻的笑道:「我这有什么稀奇?他是我小兄弟,我自然是他老哥哥了。」

    百变道人心头蓦地一惊,失声道:「你真是醉翁?」

    耳边那细声轻笑道:「一个醉老头还会有假的,老道士,你也算是一派宗师,别再受人利用,当什么教主了。」

    四十年前,百变道人远上少林寺,以「百变神功」,摹仿少林寺第一号绝艺「光明拳」,第二号绝艺「般若掌」,把少林寺方丈、长老看得目瞪口呆,无人能出其右,他大笑而去。再找上武当山,当着武当掌教,表现了一手「太极神功」,武当掌教也自叹勿如。就在他趾高气扬,走下武当山麓,却遇一个喝醉了酒的老头,说他「百变神功」擅于摹仿各门各派的功夫,却摹仿不了他的掌功。

    百变道人说:「只要你演变一遍给我瞧瞧,我一走使得出来。」

    醉老头右掌一翻,把数丈外一棵碗口粗的柏树砍断下来,再一扬手,截断了三尺一段树干,招了下手,那段树干忽然凌空飞来,这回他右手连连向空作势,不知他在做些什么?直到那段树干笔直落到面前,竖立地上,才朝百变道人道:「你不妨过来看看。」

    百变道人依言走近,看不出什么来?醉老头笑道:「你吹它一口气试试。」

    百变道人心下奇怪,就朝那段树干吹了口气,那段树干忽然倒散开来,变成无数支三尺长粗细如一的木筷。

    醉老头笑道:「我方才发了九掌,一共是九九八十一支木筷,你数数看对不?你道士精擅「百变神功」,也依样葫芦试试看?」

    百变道人自知不如他远甚,连忙稽首道:「老施主神功通玄,贫道微未之技,怎敢在老施主面前献丑?」

    醉老头点头道:「你总算还有自知之明,其实各家功夫,技有专精,「百变神功」纵能摹仿得维妙维肖,却无法得其神髓,许多人只是被你唬住了而已!」

    百变道人被他说得汗颜无地,稽首道:「多谢施主教诲,贫道今后不敢再以此自炫了。」

    等他说完话,面前的醉老头已经不知去向。百变道人经过这番教训,才知自己遇上的竟是武林四奇之一,以「剑掌」闻名的醉翁欧阳休,自是锐气一灭,有不再重出江湖之意。恰好在他心灰意懒之时,遇上雪山派隗通天,坚邀他去雪山盘桓,就这样被雪山派罗致了去,当上最高护法,又怂恿他成立大道教,担任教主之职,实则是雪山派支持的傀儡而已!

    百变道人忽然站起身,神色恭敬,向空稽首道:「老施主两次指点迷津,贫道至为感激,自当立即解散大道教,从此不出江湖」。

    说完,大袖一挥,说道:「徒儿,咱们走。」

    第四十章恩仇了了争强斗胜终是空

    现在已经五更天了,东方渐渐透现鱼白!观音阁前进大殿左首客厅上,端坐着雪山派掌门人隗通天。他计算着总护法和百变道人进入西庄,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竟会没有消息!难道西庄会是虎口,进去的人全被老虎吞了?

    天色已经大亮,两拨人依然没有回来,连消息也没有一点。通天教主隗通天渐感不耐,这时虎的站起身来,沉声道:「走,大家跟我到西庄去。」

    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晨曦初升,大地上升起一片光明!西庄,依然十分安静,大门紧闭,但门前站着的两名庄丁,好像无所事事,有时还走来走去的,显得无聊!这一切,那么安详,那么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通天教主隗通天坐在白玉辇车上,看得也暗暗感到惊异,凭师叔雪山金甲神闻人博率领的武林联盟护法堂高手,加上大道教主百变道人率领的大道教高手,要把西庄夷为平地,也易如翻掌,怎么西庄会安然无恙,两拨高手却沓无音讯?

    照这情形看来,西庄有高人主持,专门和雪山派作对了!隗通天越想越怒,两道浓眉微微一拢,正待出声,瞥见西庄中间两扇大门徐徐开启,从里面走出一行人来。

    为首的正是西庄院主擎天手金赞臣,接着是自流井金长生、剑门山白云生、归云庄归耕云、大凉剑派封清风、成都青羊宫景云子、九顶山八角庙张述古等六位护法。

    另外还有两人,一个是同字脸,年约五旬的老者,一个则是身材苗条的青衣姑娘,他们却是四川唐门掌门人唐承祖,和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唐轻云。

    唐承祖是了天仁向大道教主查询之后留下来的,他被温如春迷失心神,拨给大道教担任护法的,现在有温九姑在这里,很快就给他解除迷药,清醒过来。唐轻云得到消息,父女重逢,如同隔世,不在话下。

    金赞臣目光一抡,拱拱手道:「隗掌门人果然大驾莅止,在下和诸位道兄已经恭候多时了。」

    隗通天冷然道:「金院主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金赞臣道:「武林联盟总护法和大道教主等人都已皤然醒悟,不再为虎作伥,受人利用,隗掌门人自然只好亲自出马了。」

    隗通天怒喝道:「你说什么?」

    突听东首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接口道:「金院主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随着话声,东首一片树林间,出现了一顶白色的软轿,由四名灰衣大脚婆子抬着走出,接着又是一顶白色软轿,后面则是二十四名一色青绸劲装,背插双剑的苗条少女。这一行人才一出现,顿时香风缥缈,令人眼花撩乱!

    她们正是巫山神女宫宫主秦楚云、师妹白素素、护轿四煞和二十四名宫女,天下武林中最美丽的队伍。这时西首也同时出现了一行人,那是由巢湖矇叟为首的长江盟的人,计有荆门山主季傅贤、潜龙于千里、排教总舵主罗长发、笑面屠夫束大成、阴世秀才文中秀、黑手神赫连天等人。

    隗通天巨目朝左右一抡,仰首向天发出一声裂帛的大笑。金赞臣冷然道:「隗掌门人何事大笑?」

    隗通天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嘿然道:「就是你们这些人,也配和我作对?」

    「难道还不够吗?」声音从辇车后面传来,但隗通天听得出来,这句话说得不响,却铿锵有力,内劲十分雄厚,显然是一位一流高手,一时想不出此人是谁,不觉转身望去。

    这一阵工夫,原来在辇车后面五丈远处,已经一排站了十几个人!从右边算起,那是温九姑、红儿、桂花庵主和她六名女徒。然后是丁天仁、金少泉、白少云、王小七、金兰、易云英、叶青青、宓无双、纪效祖,和崆峒五矮,苦竹二女,两组人合在一起。

    丁天仁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稍稍站在众人前面,说话的就是他。隗通天只觉这少年十分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正在思索之际!

    邓荣喝道:「宓无双,你是武林联盟门下,还不过来?」原来所谓「盟主门下」,都是由他一手调教的。

    宓无双双手抱拳,说道:「回总监,弟子早已脱离武林联盟。」

    邓荣怒声道:「好个贱婢,你敢欺师灭祖,背叛本盟?」

    宓无双怒声道:「总监这话就不对了,弟子是武林联盟「盟主门下」,但盟主是谁,大家都没见面,由你总监督促练武之外,既没有师,更没有祖,武林联盟其实只是倡乱武林的野心份子而已。我既已认清了武林联盟的面目,故而要脱离武林联盟,既已脱离,那就不是武林联盟的人,也就按不上什么背叛罪名了。」

    邓荣听得怒极,大喝一声:「我劈了你这贱婢!」

    挥手一掌,凌空朝宓无双迎面劈去!他这一掌在盛怒之下出手,使的乃是雪山派的「寒冰掌」,因而掌势甫扬,一道令人窒息的奇寒掌风,就如惊涛拍岸,涌撞过去。

    丁天仁心头一惊,匆忙之间,正待发掌,突听耳边有人细声说道:「他使的是寒冰掌,正面接不得,你不是学会了老哥哥的剑掌吗,不会从横里给它一掌,不就把他掌力拦腰切了吗?」

    声音入耳,丁天仁那还待慢,赶紧扬手发掌,朝邓荣中间横截过去。邓荣是雪山派的第二高手,这一记「寒冰掌」掌风劲直,粗壮得足有七八尺宽阔,宛如一道风龙,这时经丁天仁一记「剑掌」,拦腰截断。

    前面一段掌风,因为后继无力,立时消散于无形,后面一段掌风撞上横亘的剑掌,宛如一道无形气墙,一下截住去路,奇寒气流,只好向两旁宣洩而出!邓荣发觉不对,要待收掌,已是不及,心头蓦然一惊,目光一下朝丁天仁投去,只觉这年轻人极为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口中嘿然道:「邓某教训叛徒,尔是何人,胆敢出手阻挠?」

    丁天仁淡淡一笑道:「叛徒?宓姑娘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她既非雪山派门下,没师没祖,那来的欺师灭祖?她是参加过武林联盟,但看出武林联盟只是少数几个妄想征服武林的野心份子的组合,她不想参加了总可以吧……」

    「小子找死!」邓荣嗔目大喝一声,挥手一掌直劈而出。

    丁天仁少年气盛,朗笑一声:「好!」同样右掌一竖,迎着劈出。就在此时,耳边响起石破衣的声音「嗨」了一声道:「寒冰掌只能横截,不能和他直劈。」

    声音入耳,但觉自己身子被一股无形大力托起,向左移开八尺光景。但他劈出去的一记「剑掌」,一道剑气森森的无形掌风,却已和「寒冰掌」掌风接触上了!

    「剑掌」,原是「无形剑气」,这时但听半空中响起一声细长的「嗤嗤」声,宛如裁纸一般,把邓荣一道坚实劲直的「寒冰掌」风力,从中剖开,势如破竹般一路切入,直剖过去。邓荣自从练成「寒冰掌」以来,从来也没遇上这样的怪事,对方一记掌风,竟然会把自己的掌力从中剖开。

    方自一怔之际,耳中已响起大师兄的声音:「这是剑气,还不向旁闪出?」一时无暇多看,急忙一个飞旋,向左闪了出去。

    隗通天目光如电,沉喝道:「小友叫什么名字,是那一门派的人?」

    丁天仁朝他笑了笑道:「在下峨嵋门下丁天仁,咱们在伏虎寺见过,隗掌门是否记得?」

    「哈哈,对了!」隗通天脸现郁怒,沉声道:「因为峨嵋封山,所以你处处和本盟作对,就算你真是丁天行的兄弟,今天也一样饶你不得!」

    他坐在白玉辇车之上,安然不动,只是抬了下右手,大袖朝前拂出。就在他大袖拂起的同时,微风不惊,丁天仁的身前已经多了两人。

    这两个人如何来的,广场四周有这许多高手,没有一个看清楚了,连隗通天、丁天仁也没看清楚,只觉眼前一花,两个人就并肩挡在丁天仁身前了。隗通天右手大袖一挥,使出来的一记「寒极神功」,也被两个人这一挡,全挡住了。

    隗通天心头猛然一惊,雪山派三百年来只有自己练成唯一的「寒极神功」,不见两人有任何动作。只是拿身子一挡,就像屏风一般,把含蕴了六七成的「寒极神功」的一记袖风给全挡住了,这两人一身功力,岂非已入化境?

    这以身挡住隗通天「寒极神功」的两人,正是先前拦着白玉辇车,自称是「空城计里面两个小卒」的两个灰衣老头。他们连「寒极神功」都伤不了,那么方才一记流云飞袖自然更伤不了他们了。

    隗通天目注二人,冷然道:「二位究是何人,是来向雪山派寻的了?」

    他是雪山派掌门人,和他作对,自然也就是和雪山派作对了。两个灰衣老头依然胁下挟着扫帚,双手笼在衣袖里,耸肩缩头,一副猥琐模样,那像什么武林高人?

    左首一个突然嘻嘻的回头看了丁天仁一眼,说道:「他是我小老儿的小兄弟,也是小老儿的半个徒弟,你是雪山派三百年来唯一练成寒极神功的人。被你袖风吹过,就会把人连五脏六腑都冰冻了,你向我小老儿半个徒弟兼小兄弟下手,小老儿那得不管?」

    从他口气听来,他该是醉翁欧阳休了,即是丁天仁的老哥哥,又传了丁天仁「剑掌」,半个徒儿也说得过去,只是他脸上敢情易了容,是以笑起来都有些不自然,也没人认出来。其实醉翁欧阳休,又称磨剑老人,又叫老酒鬼,时以化身出现,江湖上又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他?

    站在右首的灰衣老头在左首老头话声甫落,就抢着道:「咱们并没有找雪山派挑来的,相反的,咱们还是雪山派的朋友。当年小槐在世的时候,小老儿就去过两次冰官,吃过他冰糖炖的雪参雪莲羹,咱们可以说是老朋友了。」

    他口中的「小槐」,正是隗通天的父亲隗槐林,上一代的雪山派掌门人。隗通天听得疑信参半,只是目光盯注着他,没有作声。

    右首灰衣老头又道:「其实小老儿也并不是一定要帮姓丁的娃儿,因为他大哥有事去漠北,临走前拜托小老儿照顾他小兄弟。小老儿既是受人之托,就该忠人之事,就这样也认他作了小兄弟,既然认他作了小兄弟,他的事也就是小老儿的事了。你用「寒极神功」打他,不是和打小老儿一样吗?所以小老儿只好挺身而出,替他挡上一挡了。」

    丁天仁自然知道右首一个就是石破衣,心中暗道:「听他口气,是自己大哥托他照顾自己的,自己大哥?哦,他说的一定是大哥丁天行了。」

    「哈哈!」一声味亮长笑,像是从天外飞过,一道人影随着笑声,从天际上划空飞来,泻落在两个灰衣老头前面。

    那是一个青衫飘逸的中年人士,手持摺扇,朝醉翁欧阳休、石破衣两人拱拱手道:「二位老哥请了,在下这个小兄弟多蒙二位照顾,兄弟至为感激,但我丁某的兄弟,如果连雪山派的「寒极神功」都接不下来,丁某也不用在江湖行走了。」

    说到这里,朝丁天仁招招手道:「小兄弟,你放大胆子,只管去接隗掌门人一记「寒极神功」,看看我小兄弟是不是接得下来?」

    丁天仁看到青衫文士,那不是大哥丁天行还有谁来,急忙迎上去,恭敬的叫了声:「大哥。」

    隗通天一记袖风,被两个灰衣老头用身子挡住,心头已经大感不安,今日之局,有这两个老傢伙搅局,只怕己方已很难有胜算了。如今又看到自空而下的青衫文士,竟然会是四十年前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大魔头天煞星丁天行。他竟然会是峨嵋派门下姓丁的小子的大哥,这一来,今天铁定非失败不可!

    隗通天老好巨猾,心念一动,坐在白玉辇车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朝了天行拱拱手道:「隗通天久闻丁大侠盛名,今日得能瞻荆,隗某深感荣幸,隗某并不知道丁少侠乃是丁大侠的兄弟,致多有冒犯,还请丁大侠谅察,今日之事,既有丁大侠莅止,还有什么好争的?雪山派承认失败,容隗某告退。」

    他打了退堂鼓,丁天行又是一声敞笑道:「哈哈,隗掌门人且慢。」

    隗通天色厉内荏的望着丁天行道:「丁大侠还有什么指教?」

    丁天行一指丁天仁,说道:「丁某方才说过,要小兄弟接你隗掌门人一记寒极神功,隗掌门人和方才一样,仍以大袖使出,毋须客气。」

    隗通天早已听说过天煞星言出必践,自己推也没用,但「寒极神功」非同小可,万一伤了他的小兄弟,他岂肯甘休,一时面有难色,说道:「现在兄弟已知丁少侠乃是丁大侠的令弟,万一……万一……」

    他说了两个「万一」,就不好往下再说。丁天行微笑道:「丁某说过,隗掌门人仍和方才一佯,寒极神功从大袖使出,我小兄弟自可接得下来,你毋须顾虑。」

    一面朝丁天仁以「传音入密」说道:「小兄弟,你以紫虹剑使出鸿蒙一剑,即可接得下来。」

    丁天仁躬身道:「小弟遵命。」随即从身边取出紫虹剑来,抱剑当胸,正身而立,抬目道:「隗掌门人请赐招了。」

    隗通天真不敢相信一个一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仅凭天煞星昔年成名兵刃紫虹剑,就能接得雪山派做视天下的「寒极神功。」但自己说在前头,这是你要兄弟试的,万一出了岔子,以天煞星的盛名,当着天下英雄,也决不好和自己翻脸成仇,想到这里,又缓缓在辇车上坐下,说道:「小兄弟,你小心了。」

    丁天仁因大哥说过自己一定可以接得下来,胆气一壮,说道:「隗掌门人只管请出手好了。」

    隗通天当着两个不知来历,武功奇高的灰衣老头和武林中闻名丧胆的天煞星,真还不敢出手,此时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道:「老夫那就出手了。」

    他依然不敢十分使劲,大袖抬处,缓缓朝前拂出,这一记衣袖他只使了三四成力道。但纵然只使T四成力道,「寒极神功」岂同小可,它比起「寒冰掌」来,何止倍蓰,大袖才一拂起,一道奇寒澈骨的寒风,朝前涌出,人畜草木,遇上了莫不立时冰冻起来,当真有天冰地冻之感。

    方才他大袖挥起,立时被醉翁和石破衣挡住,丁天仁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这回没有人替他挡住,一道奇寒袖风,就直逼过来,几乎令人窒息。丁天仁不敢怠慢,手中紫虹剑起处,剑尖左右一摆,这一动作十分简单,但这一摆之间,立时漾起一片紫色光华,像扇面般展开,一下就把「寒极神功」一道寒流挡在数尺之外了。

    要知这一记「鸿蒙一剑」,招式不繁,剑尖左右摆动之后,紧接着就是朝前笔直的刺出。他和隗通天的白玉辇车,相距足有六七迟远近,就在此时,但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嗤然轻响,宛如一支烧红了的利器,刺入水中一般,嗤声从丁天仁剑上发出,直向白玉辇车响了过去。

    及时也响起丁天行的一声朗笑道:「小兄弟可以住手了。」

    丁天仁只知道依样葫芦的使剑,闻言急忙收住剑势。隗通天坐在车上的人几乎给怔住了,他虽然只使了三四成力道,但一缕紫芒刺入寒流之中快若闪电,自己右手大袖一下被刺穿了一个小孔,天下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剑法。

    一时不禁喀然若丧,望着丁天仁道:「小兄弟不愧是丁大侠的令弟,只此一剑,已可天下无敌,隗某甘拜下风……」接着又一面喝道:「咱们走!」

    金兰、易云英、叶青青、宋青雯、宓无双、红儿、唐轻云等一干女将,听说丁大哥赢了,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几乎叫出声来。

    就在此时,只听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隗掌门人请留步,咱们还有一段梁子未了呢!」

    这人只是随口说来,声音不响,但却从远处传来,清晰如同对面说话一般,足见此人内力如何精纯了。

    易云英听得心头一喜,悄声道:「丁大哥,是义父!」

    她义父正是丁天仁的师叔易秩然了,隗通天暗暗攒了下眉,仅凭此人这句千里传音,一身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好像约齐了来的一般!心中想着,不觉抬目朝前看去。只见一个清瘦的青袍老者缓步行来,缓步是说他行走时神态从容,缓步当车,实则走得相当快速,从他话声传来,一个人影还又远又小,模糊不清,不过瞬间工夫,他已经到了离辇车前面两丈光景。

    现在大家都可以看清楚了,这人脸型清瘦,两鬓花白,颏下留着一把苍须,看去不过五十左右,面含微笑,是个十分平易近人的人。他果然是丁天仁的师叔,易云英的义父易秩然!

    易秩然只朝两人含笑点了下头,随即目光就朝隗通天投去,抱抱拳道:「隗掌门人请了。」

    隗通天并不认识易秩然,只是因为了天仁叫他「师叔」,倒也不敢小觑他,那是因为两个穿灰色道袍的老头、只是丁天仁的「老哥哥」,连天字第一号大魔头天煞星丁天行,也只是丁天仁的「大哥」。如今这个青袍老者,却是丁天仁的「师叔」,武功自然也不会低到那里去了!他心头暗暗愤怒,这姓丁的小畜生,实在可恶,这些人看来都是姓丁的小畜生约来的;但心头尽避愤怒,脸上却丝毫不露。

    立即拱手还礼,缓缓说道:「尊驾如何称呼,隗某似从未见过道兄,不知和敝派有什么梁子,还请道兄见告。」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真是非常客气之至!「哈哈!」易秩然朗笑一声,徐徐说道:「隗掌门人当然没见过在下,但在下乃是贵派三十年来一直在通缉之人,隗掌门人不会没有印象吧?」

    邓荣道:「掌门人,他是易秩然。」

    易秩然道:「不错,邓总监说对了,贵派为了一句传言,就认定易某得了达摩祖师遗留的碑文,非攘夺过去不可,不但追杀了我三十年。最后还大兴干戈,找上伏虎寺,逼迫峨嵋派封山,这一段梁子全由易某而起,我能不找贵派了结旧案吗?」

    隗通天听说他是易秩然,心头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沉哼道:「你要如何了结?」

    易秩然道:「江湖武林,胜者为强,在下想和隗掌门人讨教几招,以决胜负。」

    隗通天道:「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呢?」

    易秩然道:「隗掌门人胜了,易某任凭处置,如果易某侥倖获胜,封山的就不是峨嵋派,应该是雪山派了。」

    「哈哈,凭你能胜得了隗某吗?」

    隗通天接着颔首道:「好,老夫接受了。」

    邓荣道:「掌门人何用亲自出手,由小弟试他几招就好。」

    丁天仁也迅快的闪出,说道:「易师叔,他们既由姓邓的出场,自然该由弟子接着了。」

    易秩然一摆手道:「峨嵋封山之事,全由师叔而起,自该由师叔一力承担,你不用管。」

    目光一抬,朝邓荣道:「邓总监大概要试试易某是否有资格和贵派掌门人叫阵,那就只管出手好了。」

    「邓某正是此意!」

    邓荣深沉一笑道:「姓易的,你接着了!」

    话声出口,右掌一竖,朝前劈来,出手第一掌就使出了「寒冰掌」。要知「寒冰掌」虽然没有「寒极掌」厉害,寒极掌须练成寒极神功,才能贯注真气到掌上,雪山派三百年来练成寒极神功的只有隗通天一人,因此才使他有统治武林的野心。但寒冰掌寒冰之气,武林中只有练有「三阳神功」的人才能化解,一般人纵然内力精纯,也无法抵御。

    易秩然倒也不敢轻视,双手合掌当胸,凝立不动。丁天仁看得心头大急,右手徐徐举起,正待使出「剑掌」,从横里截击,突听大哥丁天行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小兄弟,令师叔从西天竺回来,似已练成佛门某种神功,你不可出手。」

    就在话声入耳之际,也是邓荣「寒冰掌」风涌到易秩然身前的一霎那间,只听易秩然笑道:「寒冰掌也不过如此,邓总监还不是易某的对手,去吧!」

    合掌当胸的双手突然朝前推出,这一推不见丝毫风声,但站在对面的邓荣却一声不作,一个人应掌飞起,一下跌出去两丈多远,经过一阵喘息,才缓缓站起身来,厉声道:「姓易的,你……」

    易秩然依然双手合掌当胸,平静的道:「你屡次率众骚扰伏虎寺,易某不想和贵派结怨太深,因此只封闭了你三条阴经,如果你还有二十年可活,只要勤加修持,到时自可解开。」

    这话是说,你如果活不到二十年,那就休想解开了。隗通天想不到对方一招之间,就破解了师弟的「寒冰掌」,还被封闭了三条阴脉,自己竟会看不出他出手的路数,但师弟既已败阵,就该自己出来了。

    一念及此,不觉沉哼一声道:「尊驾有备而来,哈哈,咱们那就不用多说了」。

    他本来端坐在白玉辇车之上,话声出口,突然站了起来,双手一抖,从大袖中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猛地由上而下,朝易秩然拍来。这一记因邓荣前车之鉴,自然要全力施为,把「寒极神功」贯注双掌发出,目的自然是全力一搏,一招克敌。

    易秩然远走西域,访求梵文,但敢情只学了一个招式,他依然双手合掌当胸,凝立不动,直等一股不可抗拒的极寒极冷的气流涌到身前三尺光景,合掌的双掌一放,朝前推了出去!方才他和邓荣对掌之时,一下推了出去,极其轻松,这回可不同了,他推出的双手,好像推上千斤巨石,竟然再也推不出去,一片奇寒奇冷的气流,虽被他挡住,但推出去的双手不期而然起了轻微的颤抖!

    愧通天站在白玉辇车之上,双手同样遥遥作势,也有轻微颤抖之感。双方居然相持不下,易云英悄悄走上,来至丁天仁身边,担心的道:「丁大哥,乾爹他……你看怎么办……哦!」

    话未说完,只听耳边响起醉翁的声音,唔了一声道:「小妹子,你真是的,老哥哥不是教你一记指法吗,给他一记,不就结了!」

    她「啊」了一声,不待丁天仁回答,身形轻转,一下闪了出去。丁天仁急急问道:「你做什么?」

    耳边响起醉翁的声音道:「有老哥哥在,你不用担心」。

    却说易云英闪身而出,右手捏了个剑诀,在胸前划起一个圆圈,就在此时,突觉一股大力,从身后肩头传来,一下贯注到指尖,不用自己着力,就点了出去,心知是醉翁老哥哥暗中帮助自己,心里自然十分感激。「混元一气指」有醉翁暗中输入大力,自然一击奏功,只见隗通天站着的人身躯忽然一震!

    他和易秩然正在全力拚搏,这身躯一震,内力几乎被击散了十之三四,此消彼长,易秩然双手一下朝前推出,隗通天站着的人一下朝辇车坐了下去。显然是易秩然胜利了,但他也赢得不轻松,缓缓的吸了口气,才算平息下来。

    隗通天一再失利,一张脸上不知是郁怒,还是愧愤,总之是气白了脸,缓缓说道:「易秩然,隗某既然已落败,雪山派从今日起,宣布封山三十年。」说完,大袖一挥,喝道:「回山。」

    一行人拥着白玉辇车像旋风一般飞驰而去。丁天仁、易云英双双抢出,掠到易秩然身边。

    丁天仁道:「恭喜师叔,一击奏功,峨嵋派从此不用再封山了。」

    易秩然笑道:「隗通天寒极掌果然厉害,连愚叔的达摩神功还嫌稍逊一筹,不是你暗中出手,愚叔只怕敌不住他呢?」

    丁天仁道:「小侄没有出手。」

    易云英抢着道:「是女儿给他一指。」

    易秩然奇道:「是你……」

    易云英喜孜孜的道:「事情是这样,女儿是奉醉老哥哥之命出手的,给了他一记混元一气指。」

    这时西庄正面的金赞臣等人和东首的神女宫主秦楚云,西首的长江帮一干人一起迎了过来。

    金赞臣朝丁天仁、醉翁欧阳休、石破衣三人连连拱手道:「今天幸蒙丁大侠、欧阳老前辈、石老哥三位连袂现身,最难得的还是易老哥一掌击败隗通天,迫使雪山派封山,挽救江湖一场浩劫,大家请到庄里奉茶。」

    最幸运的要算王绍三和纪效祖了,他们一直被迷信丹迷失了神志,成为了天仁最得力的助手,最后丁天仁才给他们解药,神志恢复清明。

    王绍三道:「我还是叫王小七的好,二叔,你老也永远是我二叔。」他口中的「二叔」,正是化名王老三的石破衣。

    石破衣到底是谁?大家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来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反正他是一位前辈奇人无疑。

    庄中,大家围坐厅中,石破衣笑着对大家道:「我和醉老头呢,收了一个小兄弟,但是收了好多小妹子……啊……我想想……」

    磨剑老人接口笑道:「有「神女宫」秦宫主、白二宫主、叶三宫主,金兰、易云英、红儿、宋青雯、宓无双、唐轻云,哈哈,一共是九个……」

    石破衣接着道:「昔日「风流才子」唐伯虎独娶九美,今日小兄弟有九个小妹子作媳妇儿,哈哈……」

    「好!」他如此一说,众人自然轰然叫好,而九女却羞得抬不起头来,尤其是「散花仙子」秦楚云和师妹白素素,她们因为比丁天仁要大上十岁,在众人面前从来没有丝毫的表示,今天被当众叫出来,自然是十分不好意思。但却是羞在脸上,喜在心里。

    秦楚云偷偷地与丁天仁和众姐妹商量一下,强忍着羞意站了起来:「各位朋友,请大家下月初八到「神女宫」喝一杯喜酒……」

    「好……好……」群情激奋,自然少不了道喜,江湖终于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

    尾声一龙九凤只羨鸳鸯不羨仙

    二个多月后的一天晚的晚上,一间浴室。

    一切都是古色古香,浴室内四壁雕刻着九龙戏珠与龙凤呈祥的图案,顶上接着一盏盏五颜六色宫灯,光线柔和悦目。浴盆呈长方形,大而宽敞,足能使四个人同时洗澡,四壁的下部镶嵌着紫铜镜,光彩照人,盆池边沿,象牙雕刻的各种花卉,形态逼真,栩栩如生,这里的一切,都是高档工艺品。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三个白雪似玉的**,最前面的是丁天仁,只见他浑身肌肉,条条分明,发达的阴毛,黑而密,布满了整个的小腹,大腿和阴部,粗大的宝贝足有七寸之长,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心情,总是怒涨坚挺,宝贝呈黑红色,上面青筋暴露,布满肉刺,晶光瓦亮的**,独眼园睁。整个宝贝,直挺微颤,向上斜挑。活赛一根珍贵的虎鞭。

    小香,属于小巧、丰满,肉感十足的类型。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细眉,樱桃似的小咀,鲜红透亮,又点缀了二排白玉般的小牙,显示贵族人家的高贵雅丽,风姿万千,皮肤雪白娇艳,柔细光滑,**高耸丰美。**酷似鲜红的樱桃,乳罩部分粉红诱人。平坦的小腹,明光闪闪,**似馒头高凸,阴毛微黄而卷曲,浓稀适宜,倒三角的下顶部微微可见,艳红的阴核,犹如一粒红色的玛瑙,徐徐闪光,**健美,丰满,屁股宽而圆,明显地突起,走起路来,如风摆荷叶,左右晃动。原来在大破西庄之后,她愿意跟随宋青雯,自然也成了丁天仁的侍妾。

    秋虹,身材修长苗条,曲线优美,凸凹分明,她的姿容秀丽,一笑两个酒窝,娇艳妩媚,樱唇香舌,娇声细语,悦耳动听,皮肤光滑细嫩,**挺拔高耸,弹性十足,**红艳,阴毛在小丘上乌黑发亮,浓密地包围三角区及**两侧,臂部肥园,粉腿修长。一双眼睛水汪汪含情脉脉,弘泳涟涟。说起话来,眉飞舞色,十分可爱。

    热气升腾,烟雾瀰漫,一男二女,平躺在浴盆,丁天仁在中间,左边是秋虹,右边是小香,热水浸泡着身体,滋润着身心,同时,刺激着男性的宝贝与女性的**,三股暖流同时在他们心中升腾。男性激素立刻活跃起来,丁天仁全身舒展,满池的热水,竟将他的身体漂浮起来,粗大的宝贝像鱼漂一样上下浮动时隐时现。

    同时,秋虹与小香也放松了身体,随者水面的晃动四支白嫩**,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淹没水中,两头黑黑的长发,似黑色绸缎在水中漂荡,时面而荡到丁天仁的胸前,时而又卷到他的脸上,秋虹、小香四只水汪汪的大眼死死盯着时隐时现的长而粗的大宝贝。

    丁天仁的双手开始活动了,一支胳膊搂着小香,一只胳膊搂过了秋虹,左边亲吻一下,右边亲吻一下,而且越搂越紧,越搂越紧……

    春心荡漾的少女,在钢筋铁骨臂膀的紧箍中,四只硕大的嫩乳,紧紧的挤压在丁天仁的左右胸肌上,这时,小香的心中像有一只无名的小虫在缓缓的蠕动,爬行带刺的小爪,像针尖一样刺弄着她那每一根感性的神经、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啊啊……哼哼……嗯……嗯……」

    这边的秋虹,被铁钳般地紧箍,青春少女的血液,就好像滚开的水一样,在汹涌,在澎湃,在沸腾,她的双腿之中**辣的,正在一浪高于一浪地鼓动,小**一缩一张贪婪地等待着什么,一股热流从子宫口溢出,沿着鲜红的嫩肉,冲击了大小**,会拢在清彻、透明的浴水之中。女性荷尔蒙在急剧澎湃,同时,发出了娇滴滴的浪语:「啊啊,**里好痒,哼哼,嗯……」她那颤抖的小肉手,一把攥住丁天仁粗壮、硕长、通红的大宝贝,一挤一压地攥弄着……

    与此同时,小香的手也伸向了丁天仁的双腿之间,但也触到了秋虹的手,只好向下滑,攥住了宝贝下面的大蛋,轻轻地揉弄着……丁天仁的胸中燃起了一股慾火,越烧越旺,越烧越冲动,烧得他浑身颤抖,这慾火像一枚飞弹,迳直向下身攻去,弹头将要接近发热的中心,他极力挺直,使小腹最大限度的腆起,让两只小手,尽情地捏、揉、攥……

    秋虹、小香同时侧过头来,在丁天仁面颊两侧,似鸡吃米般,狂吻起来。三人躺在浴池边,紧紧搂抱在一起,猛烈的亲吻着,四只白生生的**,在丁天仁的胸脯上用力的挤压,磨擦,两少女同时发出了尖细的呻吟,全身燥热难忍,穴里奇痒难煎,突然一股暖流从小腹向下漫涎,又从**里溢出。

    秋虹翻身跨上,用手握住丁天仁的大宝贝,把自己的小馒头般肥穴,对准**,狠狠往下一坐。

    「哎哟,妈哟,真好……好涨,好粗……」

    丁天仁的怒涨大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铁棍,被坐插在秋虹的肉穴里,被穴里的肥肉紧紧的咬住,而少女的**也被撑得凸涨涨的,一股刺激的快感,迅速流遍了秋虹的全身,又麻,又痒,又酸,又酥,无法形容舒服。

    「快!快!奶……摸……揉……我的**。」秋虹一声高过一声地**着。

    丁天仁不停下咀吮小香的动作,顺手握住了秋虹的一对白生生的丰乳,猛揉**和捏弄**,臀部同时配合秋虹肥臀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挺进。秋虹被顶得媚眼翻白,娇喘连连,花心大开,血液沸腾,一阵阵酥痒、颤抖,全部神经兴奋极点,还不停地扭动着肥白的屁股,呻吟着:「哎哟……哎哟……啊……啊……好舒服……你插死……插死我吧……啊……啊哟……又碰上花心了……对……我要丢了……喔……喔……美死我了。」

    说完之后,一股阴精直洩,一双玉臂,一双**,再也不听使唤了,彻底瘫痪下来,娇躯软绵无力地压在丁天仁的身上。小香一看秋虹达到了**,洩了精,急急忙忙把她推下,只见丁天仁的**,还是雄赳赳、气昂昂,那**粗壮赤红,小香把自己的**,顺势一凑,那火热的宝贝,便连根插入。

    「啊……涨……好涨……」

    「你……一定……好……好……玩……玩……我」

    当丁天仁的大宝贝被插入**的时候,小香叫了起来,脸色也有点变白,香汗不禁流下,紧咬牙关,全身发抖。小香只觉得自己的**里,像有一条烧红的铁棍,上下的搅动,涨得她全身舒爽,那种酥,麻、酸、痒的味道,要多痛快,有多痛快,粗大的**,当在**内一进一出的时候,快速地磨擦着**的嫩肉,产生多么美妙的快感啊!

    「哎哟……我的妈哟………好舒服………好美……好爽。」

    她慢慢的扭动腰肢,转动屁股,丁天仁也伸出双手揉捏她的**,鲜红的**,有如葡萄大小,艳丽悦眼,使人爱不释手。江笑天使劲挺起屁股,用力往上一顶,一根粗大的宝贝,又插进了一寸多长。

    「哎哟!轻一点,都快插入子宫了……你还不解气吗……」小香秀眼一翻,娇喘连连,娇喘吁吁……媚极了,美极了,动人极了,也淫浪极了。

    「啊……啊……唔……太好了……哎哟……」

    越干越来劲,越干越疯狂,当**一连几下触到花心时,小香就情不自禁的**起来,俯下上半身,把丁天仁搂抱更紧更紧,全身抽搐得也就更加厉害了。小香的**,激励着丁天仁,他的臀部上下活动量越来越大,他往上顶,她往下压,配合默契,拍节准确,小香的大白屁股拚命的扭动,动作越来越激动,心中越来越活跃,阴壁随着阵阵收缩,花心吸吮**,**顶撞花心,舒服得丁天仁也大喊大叫起来。

    「好……好工夫……舒爽极了……使劲挟……吸……再吸……喔……好……好美,哎哟……我要流了……啊……啊……」

    「哎哟,我的好人…我顶不住……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喔………好……好美,哎哟……我洩了……啊……噢……」

    浪声未完,一洩如注,**把两人的阴毛浸得**的,小香也筋疲力尽地压在丁天仁的身上了。这只不过是丁天仁正餐前的甜点而已,小香和秋虹打起精神,服侍丁天仁洗浴乾净,因为她们知道,此刻,秦楚云和叶青青还在等着呢。

    ※※※※※※※※※※※※※※※※※※※※※※※※※※※※※※※※※※

    丁天仁走入秦楚云的房间,发现秦楚云和叶青青早已作好了准备,各只自围着一条浴巾,露出了雪白的粉颈,手臂,和青葱似的美腿。看着丁天仁甫一走进,那条浴巾,很自然的脱落在地上。

    哦!天啊!真是上帝的杰作。魔鬼的化身,维纳斯的身材。丁天仁快昏倒了,看得眼睛都直了,真恨不得把眼珠子各分一颗,滚着她们打转。哇!丁天仁心跳加速,血脉贲张,不停的猛吞口水。大宝贝立刻像旗杆似的,竖得好高。两种形式的**,各有味道,弄得丁天仁不知道该向那一个下手。不同的**,由于阴毛覆盖着,较难看出那一个较好。一阵阵的肉香,闻得丁天仁慾火更炽,大宝贝不住的向她们点头示意。

    猛咽一口水,丁天仁的道:「楚姐姐、青青,你们是要一个一个来,还是要一起上。」

    「我想一个一个来比较过瘾。」叶青青提出了她的意见。

    丁天仁又问道:「那另一个呢?」

    「她当帮手呀!」秦楚云应声道。

    「怎么帮法?摇旗呐喊,帮忙**呀!」

    「死人,死人,一天到晚胡言乱语。」

    「哈……哈……哈……」

    丁天仁被她们的玉手打着,不禁笑出了声。一阵嬉打,更添加了满室的春光。冷不防的,丁天仁突然的抱住了秦楚云,把她压在床上。丁天仁的嘴唇,像是雨点似的猛打在她的脸上、额头、眼睛、鼻子,和那红润的小嘴,同时的手按上了她那对竹筍式的**。

    「嗯……嗯……哦……」

    「哼……嗯……嗯……哼……」

    浓浊的喘息声,低沈的喉音,丁天仁的眼光,落到了她的小腹以下。不知何时,叶青青那纤纤玉手,也握住了丁天仁的大宝贝,一前一后的揉搓着。她的手好小,好热,又是那么的用力,使大宝贝倍感舒服。丁天仁的嘴慢慢的从粉颈移到了那尖挺的**,那一对草莓红的奶头,好鲜艳,魔手更是毫不客气的轻捏另一边的**。

    「嗯……嗯……姐姐好舒服……嗯……好美……嗯……哦……哦……美死姐姐了……嗯……好弟弟……嗯……好妹妹……你们弄得我好舒服……哦……舒服死了……」秦楚云的淫声,不停扭动的娇躯,更是催促了丁天仁和叶青青的爱抚。

    「哦……嗯……姐姐好爽……嗯……爽死姐姐了……哦……好弟弟……哦……姐姐要……你的……哦……大宝贝……哦……嗯……**……哦……嗯……」

    「好弟弟……让大宝贝插**……哦……嗯……姐姐要大宝贝入穴……嗯……哦……」

    丁天仁分开了秦楚云的双腿,大宝贝顶着**来回的磨,叶青青立刻仿傚丁天仁的动作,一口含着奶头,一手揉着**。秦楚云**里的**可真是越流越多,越流越急。大宝贝头来回磨着她的阴蒂,弄得她慾火更是高涨、沸腾到了极点。

    「哦……嗯……好弟弟……哦……好宝贝……不要逗姐姐了……哦……不要逗姐姐……嗯……**痒死了……嗯……哦……快给姐姐……给姐姐……哦……好弟弟……」

    「好宝贝……快插进来……哦……姐姐受不了……哦……**里面痒死了……痒死了……」

    秦楚云的臀部,不时的向上扭动,想要吃掉大宝贝似的,大宝贝慢慢的往下磨时,丁天仁突然一用力。「卜滋」一声,整根大宝贝塞进了肉缝内。

    「啊…………」

    「啊…………」

    秦楚云因为**突然得到了充实,满意的喊了出来,而丁天仁则是**内温热、舒服才喊的,丁天仁闭上眼睛,享受这美好的片刻。直到那一刹那的美感消失,才又重新开始**。秦楚云的手,用力的抱着丁天仁的屁股,好像是告诉丁天仁什么。

    「大宝贝弟弟……**好爽……你干得**爽死了……哦……太美了……嗯……可美死大姐了……嗯……」

    「嗯……嗯……哦……舒服……哦……好舒服……实在是美死了……嗯……大宝贝干得好……哦……哦……太美了……太妙了……嗯……」

    大宝贝随着**的润滑,**的毫不费力,反而有着阵阵的美感,叶青青的嘴和手,依然是那么的配合。秦楚云的右手,经过了叶青青的腋下,扣弄着她的**。这一下,三个人都有事做,没一个是闲的。

    「啧啧……啧啧……啧啧……」手指扣弄**的声音。

    「滋………滋………滋………」大宝贝****的声音。

    「呼………呼………哼………」丁天仁的换气声。

    「嗯………嗯………嗯………」叶青青浓浓的鼻音。

    「啊………嗯………哦………」秦楚云那特有的淫声。

    这些综合而又美妙动人的旋律,更刺激了三人的情慾。

    「嗯……美……美死了……嗯……姐姐会舒服死……哦……嗯……**快……哦……升天了……哦……嗯……」

    「好**……哦……你的**真美……哦……好……大宝贝好舒服……哦……好美……哦……好……大宝贝好美……哦……嗯……」

    「好亲亲……哦……**太美了……哦……太好了……哦……太爽了……我爱死你们了……哦……」

    「哦……哦……嗯……好美呀……哦……你们……弄得姐姐好舒服……哦……哼……舒服死了……」

    「插**……快插……嗯……」

    只见秦楚云,媚眼如丝,头发散乱,不停的摇动,她的香臀,更是不停的往上配合丁天仁的干穴。

    「哦……好宝贝……快……用力的插……哦……用力……哦……**……快不行了……用力呀……好宝贝……嗯……哦……姐姐快不行了……使劲的干……啊……哦……」

    「姐姐不行了……哦……**要出来了……哦……哦……快……快……用力……啊……我……用力……啊……出来了……啊……爽死我了……哦……嗯……」

    「大哥,换我,姐姐的**也早已受不了了。」秦楚云一洩身,叶青青便立刻的叫道。

    丁天仁抽出了**的大宝贝,一把抱住了叶青青吻了上去,她迫不及待的抓住大宝贝要往**里塞。丁天仁要求她来个狗爬式的姿势,雪白的屁股,高高的跷起,中间下面露出了那红嫩、肥美的**。丁天仁还想逗逗她,可是,她的玉手,握住了大宝贝,屁股向后一顶,便塞进了自己的**里。

    「哦……大哥……**好舒服……好舒服……哦……你快给**止痒……嗯……哦……妹妹等好久了……嗯……」

    「好妹妹……嗯……大宝贝会给你满意……哦……**包得大宝贝好舒服……哦……哼……」

    「好哥哥……嗯……**舒服呀……嗯……用力……用力给**……嗯……青青爱你……用力插**……用力的干青青……嗯……妹妹……妹妹爱你……对……就是这样……嗯……」

    「干得好……嗯……你干得**太好了……亲哥哥……妹子好爽嗯……你再使劲的插……插死小**……嗯……插……」

    叶青青可真是浪极了,不仅把屁股用力的往后顶,同时伸出手勾住丁天仁的屁股,要丁天仁好好的插。

    「拍……拍……拍……」

    「滋……滋……滋……」

    这些入穴的美好声音,把三人带进了疯狂的状态,大宝贝没有因为刚才和秦楚云的**,消失力道,反而更加的神勇,**的威力丝毫不减。

    「嗯……好哥哥……你干得太好了……哦……**太舒服了……哦……嗯……你太会干穴了……嗯……」

    「好浪的**……哦……大宝贝被夹得好舒服……好美……哦……**好紧……紧得我好美……哦……」

    美死过去的秦楚云,一见丁天仁和叶青青正在干穴,她也来助阵,她的手伸到叶青青的**,不停的扣抓。这么一来,叶青青的淫声更疯狂、更大声了。丁天仁的手环抱着叶青青那细细的腰,好让大宝贝做个短距离的冲锋。

    「大宝贝哥哥……哼……哦……妹妹美了……哦……太舒服了……你入得**太痛快了……哦……姐……你用力一点……用力……用力的乾妹妹……用力的揉……嗯……这滋味实在是美透了……嗯……」

    「哦……快……嗯……**要升天了……哦……快……啊……青青要忍不住了……啊……不行了……哥……姐……**不行了……啊……啊……我……啊……啊……」

    大宝贝被**内子宫壁的急速收缩,磨得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再加上阴精的刺激。丁天仁不自禁的又加快了速度,抽呀、插呀,终于在一阵飘然的快意之下,后脑一片麻痺。一波又一波的阳精,如狂涛般的射入了穴心上。

    「啊……啊……美死青青了……热死青青了……哦……」

    「哦……呼……呼……好舒服……好爽……」

    丁天仁有如从高山上,跌落了那无底的万丈深渊,是那么的茫然,那么的飘渺,丁天仁静静的伏在叶青青的背上,喘息着,大宝贝仍插在**里享受着那高热后的余温。

    片刻之后,丁天仁问道:「楚姐姐、青青,你们舒服吗?」

    「弟弟,姐姐又想要了。」秦楚云羞怯的说。

    丁天仁轻轻的问叶青青:「你现在还要不要?」

    「大哥,妹子休息一下好了。」

    「那么我和楚姐姐来好了,你等一下再来帮忙。」

    只见秦楚云,拿了条浴巾,把大宝贝上的**,擦拭了乾净。她那婴儿般的小手,做成了管状,一上一下的套弄了起来。

    「哦……哦……姐……你套得大宝贝真爽……哦……哦……好爽……姐……大宝贝又硬了……哦……好舒服……」

    秦楚云把头抬了起来,用那饥渴,期待的媚眼,嗲着声说:「好弟弟,姐姐要你的大宝贝。」

    丁天仁一个大起身,搂住了她的香肩,猛不停的吻她的香唇,慢慢的,轻轻柔柔的,让秦楚云侧躺着。丁天仁的双手从腋下穿过,直抓着她的**,抬起她的右脚,放置在丁天仁的右腿上,大宝贝驾轻就熟的插入了**内。一下一次的刺,频频的往上顶。

    「好姐姐……哦…………你的**夹的大宝贝好美……哦……哦……**真舒服……大宝贝会美死……」

    「嗯……嗯……好弟弟……你干得姐姐美死了……哦……**好棒……哼……你的手用力一点……嗯……好棒……」

    「大宝贝弟弟……哦……嗯……**好痛快……嗯……姐姐舒服死了……爽死了……哦……用力……哦……好……」

    「好情人……用力的插……**美上了……哦……**好舒服嗯……美上天了……」

    秦楚云一会儿勾住丁天仁的屁股,一会儿抓住丁天仁的手用力的按自已的**,一声又一声的淫叫,叫得真是疯狂,真是淫荡。而另外一个人呢?

    「嗯……好弟弟……哦……快用力……嗯……用力……**被你干得乐死了……嗯……嗯……」

    「姐……你好浪的穴……弟弟会用力的干死你……嗯……哦……」

    「好弟弟……嗯……姐姐快舒服死了……哦……嗯……你快……用力……**快不行了……」

    「亲……嗯……用力……快……哦……姐姐……哦……不行了……哦……**美坏了……啊……啊……出来了……弟……弟……呀……出来了……啊……姐姐好痛快……好痛快……」

    「好姐姐……你舒服了吗……弟弟的大宝贝要去干青青的**……哦……哦……」

    「姐姐舒服……嗯……舒服死了……哦……你去插青妹吧……嗯……」

    丁天仁抽出了大宝贝,对青青说:「青青,来,我们来玩一种从来没玩过的姿势。」

    「哥,什么样的姿势?」

    「我们用站立的姿势试试看,因为我也没用过。」

    「哥,站着没办法进去。」

    「来试试看就知道,你背靠着墙壁,抬起一只脚,双手抱着哥。」

    「哎……呀……」

    大宝贝感觉好美,可能是由于站立的关系,叶青青的**特别的紧,把大宝贝包得爽死了。由于还不太习惯这种姿势的**,所以干起来有些缓慢,又有一点用不上力的感觉。慢慢的,两人进入了状况,入穴的时候顺畅多了。大宝贝每进出一次,总会带点**出来,,不一会已把大腿内侧给弄湿了。渐渐的,大宝贝越插越顺,力量也在不知不觉中用上了。耳边所听的是叶青青那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和叫声,鼻子所闻到的是阵阵的肉香,害得丁天仁更加狂乱和凶狠。

    「嗯……嗯……哥……这种姿势**好美……好棒……哦……爽呀……爽死**了……哦……」

    「哥……青青爱你……哦……青青真的好舒服……嗯……嗯……**快活死了……」

    「好妹妹哦……好**……哦……哦……大宝贝也好舒服……哦……小**会爽死大宝贝……哦……」

    「大宝贝哥哥……哦……**痛快死了……痛快……**好爽……太好了……入得青青好美……」

    「好爽……哦……**好爽……你真的好会干穴……青青服了你……哦……青青快乐死了……哦……」

    叶青青的手,抱住丁天仁的背,是越来越用力,她胸前那对**,更是用力的磨擦丁天仁的前胸,屁股也会往前顶迎着大宝贝。大宝贝的进入使得她全身乱抖,不停的扭动。大宝贝的入穴,使得她飘飘欲仙,娇喘嘘嘘。

    「嗯……嗯……**被你干得爽死了……哦……嗯……哥……**美上天了……嗯……青青好舒服……好痛快呀……哥……再快一点……」

    「哥……快呀……用力干**……哦……**……快要……嗯……不行了……哥……用力……用力……快……妹子要升天了……哦……青青要美死了……哦……」

    「啊……哥……啊……我……不行了……你快……啊……啊……**升天了……妹妹又……哦……丢精了……哦…………哦……哦……真是太过瘾了……嗯……」

    「青青……我的好妹妹……哼……你过瘾……哥哥还没有呢……哥哥还没有洩出来……哦……哥哥要再插**……」

    「哥哥……妹子真的不行了……妹子站不住了……我们停下来……好不好……妹妹一定让你舒服……好哥哥……」

    「好吧,我们再到床上去。」

    丁天仁这一回头,只见秦楚云早已昏然入睡,睡得是那么香甜,那么的熟,连他们的声音都没听见。

    「哥哥,你看姐姐她是不是很漂亮?」

    「楚姐姐是长得很漂亮,可是你也长得很漂亮呀!」

    「那我和她比,谁比较好看?」

    「在哥哥我的眼里,你们姐妹都一样漂亮,分不出上下。」

    「真的,我和她一样漂亮,可是我总觉得比不上姐妹们漂亮。」

    「好啦,你要怎么样侍候哥哥,让哥哥舒舒服服的?」丁天仁一边指着大宝贝,一边对着她说。

    「**再让你干好了,来吧……」

    「哦……好美……好美……嗯……大宝贝舒服死了……」

    「好哥哥……你大力一点……哼……啊……哥………青青爱你……哦……啊……」

    「好妹妹……哦……大宝贝爽死了……爽呀……好爽好爽……哦……」

    「哥……啊……青青感觉好爽……啊……好爽……啊……你干得青青……啊……太爽了……啊……」

    「好妹妹……哦……你的**好棒……哦……哦……哥哥……要……出来了……啊……哦……哦……」

    大宝贝快又急速的**着,突然,一阵舒服的快感,侵袭了全身,有如置身于云端,后脑一片空白,有如雷殛,天在旋,地在转。大宝贝一阵抖动,急速的收缩,精关一开。

    「噗……噗……噗……」

    所有的阳精射入了叶青青的子宫内。

    「哦……哦……好舒服……舒服死了……」

    「呼……呼……呼……」

    丁天仁不住的喘着大气,慢慢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

    「哥哥,你舒服了吗?」

    「好妹妹,谢谢你,让哥哥这么舒服。」

    丁天仁轻轻的搂着叶青青的香肩,吻着她的香唇,双双的倒下,直到睡去。

    ※※※※※※※※※※※※※※※※※※※※※※※※※※※※※※※

    天亮了,丁天仁搂在怀中的秦楚云和叶青青,醒了过来。想起昨晚的激烈战况,秦楚云羞红着脸道:「弟弟啊,咱们九个姐妹再加上朝云、晓烟、飞霞、秋虹、小香,每天两人陪你洗澡,两人陪你过夜。这样你一天要应付四位姐妹,你的身体吃得消么?」

    叶青青也担心地道:「是啊,听人家说,这种事情不能太过频繁。」

    丁天仁笑道:「你们是杞人忧天,你们放心,你们的夫君可不是一般的人。我可是金刚啊,就算你们姐妹一起上,呵呵,我也不怕啊!你们看……」

    「啊!」秦楚云和叶青青顺势望去,只见丁天仁的宝贝是一柱擎天,怒目而视!

    「你不是一大早上又想………」秦楚云惊讶地道。

    「为什么不呢?」丁天仁不容她说完,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了身下。床开始摇晃起来,几乎与此同时,「哼……嗯……」的呢喃声再次响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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